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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立刻傲慢地反驳：“这，公子您就不明白了，女性多变，虽言辞华丽，但只要爽一次便知甘甜，定会期待公子再来。”
“闭嘴！”
陈烨怒斥，一脚将这小流氓踢开。
小顺子匆忙躲避，却撞上邻门，门槛一绊，狼狈滚入。
“十万银子买炉子？你疯了吗？”
这时，女孩的声音尖锐地传出。
中年男子狂笑：“哈，铁疯子岂能不疯？”
“无十万银，铁疯子难炼铁！”
听到这，陈烨顿时面色一喜。
易家明寻觅无果，此人竟潜藏此处。
他立时高喝：“周老四！”
“谁叫我？”
西侧房间走出一位身形魁梧、衣衫褴褛、面涂炭黑的壮年男子。
看着陈烨那陌生的面容，他略一拱手，眉头紧锁，质问：“公子与我不曾相识，何以知道我的名字？”
陈烨瞥见铁疯子手腕上的绞丝铁环，目光立刻锐利如刀！
此乃精铁无疑！
昔日，在制造处，他见的基本是杂质众多的粗白口铁。
身为末流理工专科出身的陈烨，敢断言：此等铁质，绝无可能锻造出如此细丝。
唯有热拔丝，方能成就此等细如牙签的铁丝，而热拔之铁，杂质含量须远低于白口铁！
此乃不世之才，绝世之才！
陈烨按捺激动，淡然一笑，言道：“本公子想打造一样铁器，易家明推荐我寻你炼铁！”
铁疯子骤然变色，紧张地挥动手臂，急切声明：“在下早弃冶铁之业！公子别胡说了！”
陈烨眉峰紧蹙，疑惑追问：“弃业？方才索要十万两白银所为何来？”
铁疯子面色铁青，哑口无言。
此时，一位年轻貌美、身着侍女衣裳的女子匆匆现身，语气焦灼：“我来找此疯子制作铜器，竟索价十万两！”
“此人狂妄无知，公子切勿轻信！”女子断然告诫。
听到这，陈烨疑窦重生！
他听得明白无误，铁疯子所言确为冶铁无疑。
但两人何故隐瞒真相？
恰在此时，玉如烟步入门庭，面若冰霜，语调轻柔却坚定：“既然雷公子无意轻薄，请移步敝居，共饮一杯。”
陈烨惊诧地看着玉如烟，难以置信地问：“玉小姐竟信雷某了？”
心中暗想，若非铁疯子拖延，自己早已离去。
玉如烟目光闪烁，瞥视陈烨，轻声细语：“仙凡公子言出必行，如此重誓，我岂能不信？”
言语间，她轻轻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陈烨即刻示意五行小太监跟踪铁疯子，自己则随玉如烟返回庭院。
在石桌前，玉如烟轻屈膝，雅致行礼，轻声说：“公子请坐，我为您烹茶。”
陈烨迅速回礼，坐于蒲团，玉如烟亦跪坐，以极尽优雅的姿态泡茶，却沉默不语。
陈烨无话找话，直截了当询问：“玉小姐，门外对联，可是出自您手笔？”
玉如烟递上一杯茶，眼波流转，稍抬臻首，柔声试探：“公子对如烟之作，有何高见？”
陈烨身为剽窃之徒，岂敢妄评真才子之作，赶忙作揖回应：“玉小姐诗句，早已炉火纯青，非雷某敢妄加评论。”
玉如烟嘴角掠过一丝狡黠微笑，目光锐利地扫过陈烨，语气中带着不满轻声质问：“仙凡公子才名远播京师，如此自贬，难道是在嘲弄如烟无知？”
陈烨眨了眨眼。
“仙凡公子”的称号，源自流香阁的传闻。
也不知玉如烟对男子去青楼一事是如何看待，是否心中反感？
于是谨慎地继续恭维：“小姐所吟对联，意境高远，巧嵌芳名，堪称绝世佳句，鬼斧神工。”
玉如烟手势果断，截断陈烨言辞，淡笑道：“雷公子，无需虚饰敬意。”
“不妨提议，你我即兴吟诗，以抒此刻情境，雷公子意下如何？”
吟诗？
有何难哉？
老子都背唐诗三百，到时候随便扯几句凑一起不就好了吗？
今天高低得以诗才展现，降服这朵带刺玫瑰，上演一场真才子佳人佳话。
陈烨豪迈地一挥手：“请命题，小姐。”
玉如烟目光清亮地扫视陈烨，淡然提议：“以翠竹为题材，如何？”
“如烟献丑了。”
她声音柔和而坚定，随即吟诵：“竿直不易折，火烧难损节。无需开花艳，免引蜂蝶舞。”
陈烨立刻领会，这女子不仅展示才华，更是在婉拒他的亲近。
果然是性格单纯的女子！
但这怎么行呢？
俺此行的目的就是推倒这妮子，顺便来个本垒打的，岂能如此退缩？
玉如烟笑容满面地为陈烨斟茶，轻声挑衅：“闻说雷公子酒诗俱佳，不知今日能否让如烟一睹风采，请赐教。”
陈烨胸有成竹地轻笑，举杯之际，陡然意识到题目远非易事！
竹，寓意高洁与坚韧，古诗词中赞颂无数。
诸如“咬定青山不放松”，朗朗上口。但以竹寓意男女情爱，尤其是用于表白，唐诗三百似乎鲜有涉猎。
此情此景，须得恰到好处。
若被这妮子小觑，恐难续西厢佳话。
玉如烟唇角微扬转瞬凝重，绝美容颜透出森然寒意，眉头微蹙，目光如冰封秋水，直面陈烨，语气锐利：“秦公，是否认为如烟之作粗陋不堪，不配你雅士一顾？”
陈烨心中清楚，这妮子又陷入无端猜疑之中了。
他脑中疾速搜寻唐诗佳句，却愈发混乱，难以觅得恰当之词。
玉如烟忽地起身，摆出逐客姿态，语气冷冽：“既如此，请雷公子离开吧！”
面对逐客之举，陈烨急中生智，忽地吟咏一曲歌词，铿锵有力，情感充沛：
“冰霜砥砺，坚韧不拔；风霜无改，傲骨依旧。”
“玉雪凝身，间距难依；清白如霜，情缘难聚。”
“半生恪守，无怨无悔；念念不忘，唯爱独存。”
“刀刻石铸笛，风雨传心意；一曲迟来，相思寄深情。”
“纵使终身不复见，亦胜相伴无知音！”
玉如烟被这新颖旋律和饱含磁性的嗓音所吸引，歌词深情绵邈，瞬间将她带入那浓烈而刻骨的思念之境。
她抬望眼，凝视远方云霞，眼中渐生薄雾。
陈烨忘了是谁写的歌，只记得那位年过四十的女教师唱至动情处，泪光闪烁。
少不更事，如今回想，她必有感人至深的过往。
此曲用以传达玉如烟的失意，恰到好处。
良久，玉如烟轻抬玉手，拭去眼角泪痕，转眸赞赏地看着陈烨，淡然一笑，温言道：“雷公子名不虚传，破五言七律之限，即兴而成妙句，更谱写出动人旋律，如烟自愧不如。”
陈烨立刻谦逊回应：“哪里哪里，玉小姐谬赞了，您的诗作才是真正的妙笔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