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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婧儿不好意思,走过去福了福身，解释道：“哥哥，正要带郡她们去马场,刚好经过这里。”
顾景尘不可闻地点头。
那厢敏阳郡悄悄理了理自己发髻，身姿款款地走过来行礼。
“顾大人,”她福身，含羞带怯：“们打搅顾大人了吗？”
“并未。”
虽只是简单两个字，但敏阳郡听来极高兴。这可是为数不多近距离跟顾景尘话,上一次还是在宫宴上,她不小心茶水弄湿了他帕子,跟他道了句歉，而顾景尘却只是淡淡了句“无碍”便走了。
敏阳郡激动，想着趁机多些,在顾景尘前留个好印象。她也想好了，做什么样事什么样话才能让顾景尘欢喜。
她靠近颜婧儿，亲昵地牵起颜婧儿，笑靥如花：“多谢顾大人款待,今日婧儿妹妹设宴无一不周到妥帖，顾大人妹妹着实招人喜欢。”
她又加了句：“若也有这么个妹妹就好了。”
颜婧儿听得头皮发麻，整个身子僵硬。
此同时，还觉得挺心虚。她若真是顾景尘妹妹便罢了，可偏偏却不是,又没法宣之于口，这种煎熬实在是........
顾景尘『色』噙着浅浅笑，实也就只是唇角稍微勾了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
颜婧儿抬眼去瞧顾景尘，希望他点什么后就赶紧走吧,如若不然再来一个跟敏阳郡这般大胆，她可招架不住。
许是看出了她窘迫，顾景尘颔首：“多谢郡。”
而后，他视线落在颜婧儿身上，嘱咐道：“好生招待你女客们。”
完，他抬脚走了，也没往龟池那边瞧一眼，瞎了贵女们精心准备妆容。
颜婧儿舒了口气，转头对敏阳郡道：“们现在去看马吧。”
...
顾景尘只停留了片刻，贵女们显然很失落，因此，看马兴致也不甚高。
到了马场后，也没待多久就又呼啦啦回到了西苑湖边树荫下听戏。
这回认真听戏人倒是颇多，鲜少有人谈论顾景尘了。
颜婧儿趁着空闲回洗秋院换衣裳，她适才出了些汗，黏糊糊不大舒服。
换了衣裳后，她问婢女：“大人现在可在百辉堂？”
眼下快午时，等请众人吃过午茶后，便送她们离开，她想去百辉堂看看。
婢女：“大人上午早朝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在百辉堂。”
颜婧儿点点头，出内室抱着盏茶猛喝，她今日上午一直忙着招呼众人，倒是不得闲喝茶。
喝完茶，又稍微歇息了儿，她才走出洗秋院。经过游廊时，听一墙之隔另一边有人话。
是女子音，还有......顾景尘音。
她顿住脚步。
“已经多年未大人了，大人可还好？”
“一切如故。”顾景尘道。
“记得最后一回到时候，还是在凤溪山，彼时大人还帮捡风筝呢。”
颜婧儿指扣着掌心，心里突然有点酸酸涩涩。
“家父也常夸赞大人本事卓绝，若是大伯父他还在，想来定......”
“你父亲可还好？”顾景尘问。
“好，多谢大人挂念。”
许是这时有人过来寻顾景尘，那边静了儿后，那女子道：“大人既如此繁忙，便不叨扰了，沁儿告辞。”
“好。”
谈话止于此，颜婧儿能听顾景尘离开脚步。而那位沁儿姑娘，许是等他走远后才转回。
她进了拱门，乍一颜婧儿在这，是愣了下，而后缓缓笑开。
“真巧了，”她：“本是想来寻婧儿妹妹，因身子不适不能留下吃午茶了，打算早早告辞离去，却恰好路过这里遇到了顾丞相。”
她福身行了一礼，颜婧儿也回了一礼，道：“也是恰巧路过。”
不是故意偷听。
颜婧儿暗暗打量这个叫沁儿姑娘，约莫十六七岁，长得秀丽，如出水芙蓉。
这个沁儿姑娘之前没过，敏阳郡茶宴上也没她身影，应该是后来跟着哪个贵女来府上做客。
许是猜出了她心底疑『惑』，沁儿姑娘动解释道：“婧儿妹妹此前未过，因是前两日才来京城探亲，此前一直住在襄州，顾大人是旧识。”
她脸上笑意端庄得体，即便是被人听她顾景尘私下谈话，脸上也一点也不慌张。
反而有种本该如此坦『荡』。
这样坦『荡』，莫名地令颜婧儿觉得心堵得慌。
“送沁儿姐姐出门。”颜婧儿道。
“不必麻烦，”沁儿姑娘道：“婧儿妹妹去招呼他人就是，婢女领出门即可。”
她福了福身：“告辞。”
目送她背影离开，颜婧儿心情有点低落，跟贵女们吃茶听戏也没什么兴致，等最后终于送走这些人后，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
原本想着洗漱一番后，就睡个午觉，可躺在床榻上却总是想起在游廊处听到那番对话。
捡风筝、旧识，还有那个叫沁儿姑娘.......
也不是怎么了，她越想越睡不着，尽管眼皮子已经打架，可闭上眼睛没一儿又睁开。
她烦躁地踢了踢被子，不小心弄出点动静来。
素秋坐在外头做针线，听了，便问：“姑娘还没睡着？”
“嗯。”
颜婧儿翻了个身朝外，然后掀开床帘，素秋正在绣帕子。想了想，她问道：“素秋姐姐可大人为何一直不成亲？”
“啊？”
素秋差点都要戳到指头。
“大人都十好了，”颜婧儿道：“他这般条件，许多贵女都想嫁他呢。”
素秋好笑：“姑娘是被今日阵仗吓着了？”
“莫姑娘被吓着，奴婢也是如此呢。”她：“往年府上可没这么热闹过。”
“那大人为何不成亲？”颜婧儿又问回刚才问题。
反正不可能是因为跟她有婚约，毕竟她最初找上门来是他未婚妻时，顾景尘显然都不道有这么回事呢。
“这个奴婢也不，”素秋：“兴许，大人本身就不愿成亲吧。”
“为何不愿？都十好了，也不小了。”
素秋噗呲笑出：“哪里十好，大人今年也才十四。”
“可们那十四都已经......”
算了，颜婧儿不想纠结这个，看样子素秋也不道情况，她垂眼继续躺回榻上。
“姑娘睡吧，”素秋：“奴婢让厨房煨了甜羹，等姑娘醒了就能喝了。”
“嗯。”
颜婧儿盯着床帐看了许久，最后也不何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
这一觉倒是睡得有点久，因为颜婧儿还做了些『乱』七八糟梦，累得很。
原本是想睡醒后去找顾景尘，但她突然又不想去了。她坐在椅子上端着甜羹蔫蔫地喝了一半，然后放下。
“姑娘怎么不喝完？”香蓉问，往回姑娘最喜欢喝这个，一碗都还觉得不够呢。
颜婧儿：“要去书房练字。”
完，她就出了屋子。
香蓉在后头奇怪嘀咕：“练字也不妨碍喝甜羹啊。”
颜婧儿进了自己小书房，书房很温馨，她后来还按照自己喜好布置了遍。在窗下种了盆兰花，在墙上挂上了一幅自己画素雪腊梅，又将纱帘换成了自己喜欢浅紫『色』。
她以前在家中时一直跟父母想要个小书房，她哥哥们都有，她也想要一个。彼时父母觉得她还小也没布置，倒是后来来了丞相府，洗秋院就现成有一个，这令她很欢喜。
不过，许是今日心情不佳，到了书房后那种温馨欢喜感觉也全然没了。
甚至看桌上笔墨和砚台都觉得有点碍眼。
——是顾景尘送，彼时她考甲等，顾景尘给奖励。
她站在桌边，拿镇尺压了压宣纸，再压了压宣纸，提笔蘸墨写字。
写了一张不大满意，又抽了张宣纸写，直到费了好张宣纸后，她觉得兴许是顾景尘送这支笔不好用，于是赌气地将笔放入水洗中搅拌，搅干净后索『性』将笔丢在角落一个杂物箱里。
她又换了一支笔写，过了儿，觉得可能是顾景尘送砚台不行，于是又把砚台洗干净扔进杂物箱内。
她重新铺了张宣纸，这回总算觉得心无旁骛了，结果婢女就过来禀报，顾景尘请她去百辉堂吃晚饭。
“......”
.
颜婧儿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散『乱』在地上被『揉』成一团团宣纸，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将纸团映出斜长落寞阴影。
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幼稚。
不就是捡风筝，有旧识吗？
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洗完，颜婧儿故作淡然地往百辉堂走，小厮她来了请她去正厅里等儿，顾景尘很快就忙完过来。
颜婧儿斜眼朝对书房看了眼，书房这时门是打开，还能看个穿着朝服官员——是今天跟他一同下朝从宫里过来，显然是忙到现在都还没回府。
她百无聊赖，看婢女们端饭菜进来摆放，自己无意识地双撑在椅子扶上，而后屁股用力往后一蹭，坐进了椅子最里边。
太师椅宽大，这般一来，颜婧儿脚就够不着地了，且还直愣愣地伸向前。
“.......”
她偷偷尴尬了儿，婢女们没注意到她这，于是不着痕迹地慢慢挪屁股。
但挪着挪着，发现门口站着个身影，挡了分光。
颜婧儿猛地抬头过去，就顾景尘不何时来，正站在那里看她，眼里划过些许笑意。
“.......”
若是以往便算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这样笑她。颜婧儿觉得难堪同时，还隐隐腾升了点怒气。
笑什么笑！
没过这么坐吗！
因此，当顾景尘喊她去饭桌边吃饭时，颜婧儿揣着怒气硬邦邦地坐在他对。
低着头，不话。
“怎么了？”顾景尘问：“今日设宴不高兴？”
颜婧儿摇头，余光盯着婢女递来汤碗。
“那是为何不高兴？”
她气得这般明显，被顾景尘察觉也很正常。颜婧儿索『性』继续破罐子破摔，自己都不曾发觉举止带着点任『性』。
“没什么，”她喝了口汤，问：“大人喊来有事？”
“无事，就问问今日设宴情况如何。”
“哦。”
完这句，两人也不话了，厅内安静下来。
这般一安静之后，颜婧儿又觉得有些羞愧。顾景尘又没做错，她气什么？还无缘无故迁怒于他。
实在不该。
调整好心绪，颜婧儿也认真起来，喝了半碗汤后，她道：“今日茶宴挺好，她们似乎玩得极开心，也收到了很多礼物。”
“什么礼物？”
“帕子、香包、还有吃食。”
顾景尘点头，继续慢条斯理嚼饭。
过了儿，他开口道：“后日，帮你请一天假。”
“为何？”颜婧儿抬眼。
“带你去赴宴。”他：“国子监祭酒苏云平母亲寿辰。母曾对多有照拂，颇是亲厚，这回她想让你也去吃酒，顺道你。”
颜婧儿心突然紧张起来，莫名觉得有点像带她去长辈感觉。
甚至，预制不住，她唇角往上翘。她努力往下压，压了还又不自地翘起来。
顾景尘睇了眼，问道：“喜欢去赴宴？”
“嗯。”颜婧觉得这个理由挺好，爽快点头：“而且能有一天休沐呢。”
“只想休沐，不想读书？”
“也不是，”颜婧儿道：“但读书久了也想玩儿。”
来奇怪，仅仅就顾景尘这么句话，仿佛带着魔力似，她心情顿时有好了许多。
不过，她心里还装着件事，吃完饭后，她犹犹豫豫地问：“大人，今天.....”
顾景尘抬眼。
“中午经过游廊时，听你和别人话了。”
对顾景尘平静目光，她很紧张，担心顾景尘一眼就看透她小心思。
颜婧儿尽量镇定道：“也不是故意偷听，而是经过时不小心听到了。”
“什么？”顾景尘问。
“就是那个沁儿姑娘...”她佯装很随意样子，问道：“大人跟她是旧识？”
“哦，就随便问问，也只是好奇罢了，之前在敏阳郡宴上没过她，今日是第一次。不过后来沁儿姑娘跟辞别时你是旧识，还是刚来京城探亲。想着既然是旧识，且初来京城，要不要请到府上好生招待？”
颜婧儿边，边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可话已经出口容不得退缩，只得努力想法子圆回去。圆到最后，她都后悔要这样话了。
顾景尘眸子深邃平静，永远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
颜婧儿紧紧扣着自己指头，垂下睫『毛』，掩住自己情绪。
他听完，淡淡道：“不必。”
过了片刻，又开口道：“也不是什么旧识，此女是恩师侄女，她幼时过次。”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颜婧儿有点不敢相信，但同时也觉得很开心。
也不是什么旧识，他。
颜婧儿抿直唇角一松，萦绕在心口一下午阴霾，倏地就烟消云散了。
...
七月初，是国子监祭酒苏云平六十岁老母亲寿辰。颜婧儿这日起得早，吃过早饭后，坐在梳妆台前由婢女素秋给她梳妆。
素秋提着梳子问：“姑娘今日想梳个什么样？”
但凡回到府上，颜婧儿就不肯再梳双丫髻了，于是素秋就给她变着法儿梳各式各样发髻。
但今日颜婧儿思忖了下，却道：“还是梳双丫髻吧。”
素秋不解：“为何？估计今日出门做客呢，难道就不想打扮好看些？”
上京也有些未及笄小姑娘爱俏，然后将发髻梳成他样式。长辈们因常带着出门做客，这里头还有相看由头在，便也默许这样做法。
是以，许多还未及笄小姑娘们都不再梳双丫髻。
颜婧儿实也不想，但那天顾景尘带她去长辈呢，她觉得长辈应该都喜欢乖巧吧，想了想，还是梳双丫髻更妥帖些。
“今日就梳这个。”她道。
“好。”素秋应道。
给她梳完头发，又在她唇上抹了点口脂。颜婧儿皮肤皙细嫩，通常不用扑粉，只一点口脂就已经很好看。
颜婧儿又从柜中挑了件配衬衣裙，是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显得大方又娴静。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出门。
大门口外，顾景尘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颜婧儿给她行了一礼，而后也赶紧上了自己马车。
...
比起清冷顾景尘，苏云平在朝中结识好友倒是挺多。因此，他母亲寿辰这日，无论是品官，还是四品、五品，都来了许多人。
同来，还有各府女眷们。
颜婧儿下马车时这么多人，还有些拘谨，旁家都是夫人们带着女儿来吃酒席，而相府.......
她转头瞧了眼不紧不慢下马车顾景尘，总觉得这情形怪怪。
兴许顾景尘是这里唯一一个正一品大员，又兴许是他难得出现在人多场合。他人到他来，纷纷过来礼。
颜婧儿本来想走到他跟前，反而被挤到一边去。
众人围着他寒暄，颜婧儿透过人群还能瞧顾景尘淡淡颔首模样。
旁边又有一个微胖官员过来，不小心将颜婧儿挤踉跄了下，她索『性』就走开了些。
等了儿，忽然有人喊她名字。
“颜婧儿？”
颜婧儿转头一看，竟然是褚琬和她妹妹阿圆。
“还真是你呢。”褚琬牵着她妹妹高高兴兴走过来：“你也来贺寿啊，怎么昨天在书院没听你？”
“不道你也来。”颜婧儿捏了捏她妹妹小脸蛋，问：“阿圆近日过得好不好？”
“好。”阿圆腼腆笑。
“阿圆好像又胖了些呢。”
阿圆更腼腆了，小道：“长身子呢。”
“才怪！”褚琬无情揭穿自己妹妹：“哪有长身子横着长，你就是嘴馋爱吃零嘴儿。”
颜婧儿好笑。
褚琬舅母是国子监苏云平妻子表妹，有这么层亲戚关系在，褚琬今日也跟着父母来吃酒席了。
而且也是特地请假来，这里头不单是吃酒席，还有别层意思在。
光看褚琬今日穿着打扮就道了，她母亲估计也是想借机让女儿在官夫人们前『露』『露』脸，毕竟已经十四岁快及笄，亲事总要张罗起来。
像褚琬这样，识好，还在国子监上姑娘，是极受官夫人们欢迎，褚琬自己也道这么回事，因此一点也不愁。
她凑近颜婧儿，悄悄道：“适才看姜钰了，她和鄂国公府公孙玥在一处呢。”
姜钰比她们俩更大一岁，今日来此做客目也很显然。
颜婧儿点头，不大在意姜钰事，她朝顾景尘那边看了眼，走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波，看来一时半是不得闲了。
她问：“你们何时来？”
“来了有一儿了。”
“怎么不去后院花厅里坐？”
“们等舅母呢。”阿圆：“舅母和表妹她们过要来。”
“哦。”
个小姑娘都在等人，正巧旁边有个石桌，褚琬便拉着她们坐在石凳上等。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四处喧闹，等了儿觉得无趣，阿圆从随身背布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来。
她问：“婧儿姐姐玩不玩弹溜溜？”
弹溜溜就是打弹珠，透明琉璃做圆球，约莫拇指大小。时下玩法有许多，比如“出纲”，比如“打老虎洞”等等。
阿圆将弹珠放在石桌上，又从布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布，然后摆在石桌上。
这些都是十一岁小姑娘玩，褚琬和颜婧儿早就不玩这个了，但谁叫她们无聊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陪阿圆玩两局。
周围也不乏他十一岁孩子，这边玩弹溜溜，便不自觉地凑过来。
于是，就这么，七八个孩子围在一起，玩得还挺起劲。
...
顾景尘这边寒暄了儿，官员们才渐渐散去。这时，苏云平从另一头过来，跟着他一起来还有一男一女。
“韶卿，你看谁来了？”
“韶卿，别来无恙！”
那男子年纪约莫十四岁，上经了些风霜，笑得极熟稔热情。
顾景尘到他也缓缓笑了，问道：“何时回京？”
“昨日才回。”
来人是慕容祁，永嘉侯府大公子，也是顾景尘同窗兼好友。他『性』子潇洒不羁，常年游历在外闲云野鹤，也不爱入仕做官。
慕容祁拉着身边女子，他们介绍道：“这位便是之前在信中所提内子，在愆州相识。”
女子容貌清秀，气度温婉，她笑着款款行了一礼。
苏云平：“你不是在信中还有他好消息要告吗？到底是何好消息？”
慕容祁妻子相视一笑，他道：“内子有孕，这次回京便打算久留于此。”
“啊，果真是好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你也终于要当爹了。”苏云平笑道：“这样，过日由做东，们人好生叙一叙，韶卿觉得如何？”
顾景尘恭喜慕容祁，点头道：“你安排便是。”
人多年未，感情依旧，感慨万千。
慕容祁拍了拍顾景尘肩膀：“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成婚？”
顾景尘漫不经心地往不远处看了眼。那边，颜婧儿梳着双丫髻，挤在一群孩子中玩弹珠玩得正起劲。
他顿了下，缓缓道：“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