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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上台之后，刻意和夏江颜保持了一段距离，远远地问她：“你要干什么？”
夏江颜笑意盈盈地上前拉着乔悦的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
夏江颜揽过乔悦的肩，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乔悦，她在这一次公关危机中也帮了我很多的忙。”
乔悦斜着眼看她，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好朋友了？夏秘书说起谎来可真不害臊，就好像她们真的是姐妹淘一样。
夏江颜本来自己隐瞒着那些资料是乔悦做的，但是她忘记了乔悦本来就是言太太，即使名不副实，但毕竟是和言瑞庭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之前低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导致自己在言瑞庭面前丢了一下脸，现在她可是想要找回场子。
夏江颜觉得，按她之前调查出的结果来看，言瑞庭现在虽然和乔悦的关系略有缓和，但是在大众面前，在这么多人面前，言瑞庭是不可能真的那么甜蜜地维护乔悦的，而她现在就是让乔悦看清楚这个事实。
“我刚才也表演了一段曲目了，现在就让我的好朋友乔悦也来给大家表演一段吧，毕竟她也是拿了奖金的人呢。”夏江颜笑着带头鼓掌。
乔悦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什么叫她表演了自己也应该表演？这和拿不拿奖金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都已经上台来了，怎么也不好下去，乔悦无奈地看了一眼夏江颜，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要唱什么歌呢？”夏江颜拿着话筒问乔悦，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主持人。
乔悦指了指钢琴说：“我不会唱歌，我也弹琴吧。”
夏江颜略带震惊的说：“你会弹琴？”
乔悦说：“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这你都不知道？基础一点的曲目我还是懂的。”
夏江颜没想到自己被她噎了一口，于是朝乔悦翻了一个白眼，后退一步，说：“那你弹吧。”
乔悦深吸一口气，坐到钢琴前，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以前练过的曲子，脑海里闪过好几个琴谱，都不是很熟悉。
乔悦想得久了一点，夏江颜催促她道：“怎么了？你不是说你会弹琴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琴谱过来？”
乔悦没有回答夏江颜，她的心里已经确定了一首曲子了。
乔悦抬起手，纤纤指尖按压在琴键上，优雅流畅的音乐缓缓响起。
虽然有些生疏，但是总比唱歌要好一点，她能记住并且能弹得不错的只有这一首曲子了。
不求什么惊艳众人，但求平淡地过去，然后下台走人，反正大家工作那么忙，在会场上面听了一首不怎么样的钢琴曲，很快就会忘掉的，也很快会忽略掉她乔悦这个人的。
正如乔悦所求，大家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惊艳，甚至有的开始继续手头的事情，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定定的看着弹着钢琴的乔悦，虽然她弹得没有夏秘书那么好，但是她坐在台上的侧脸真的很美很美，比夏江颜还要美上几分，美人总是有人看的。
言瑞庭似乎也从出神里面走了出来，眼神渐渐恢复高光，他旁边的一个人听着乔悦弹钢琴，问旁边的同事：“这是什么钢琴曲啊？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名字。”
旁边的人回答他：“刚才夏秘书弹的是比较小众的钢琴曲，这个乔悦弹的是比较经典的曲目，应该学过钢琴的人很多都会弹，叫致爱丽丝。”
致爱丽丝。
爱丽丝。
听到这个名字，言瑞庭身形一震，看向正在弹着钢琴的乔悦，她的侧脸是那么的美，几乎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重叠在一起，可是她脸上没有那颗痣，她不是她。
言瑞庭黑色眸子深处波涛汹涌，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会场，外面夜色很暗，夜风很凉，虫子在下面的灌草丛中窸窸窣窣地叫着。
爱丽丝，那个将他在黑暗之中救出的女孩，那个点亮他生命之灯的女孩，那个他天天都希望能见到的女孩，那个在她消失不见之后他每晚撕心裂肺、辗转反侧、日夜思念的女孩。
她已经不在了。
乔悦不是她，也永远无法取代她。
言瑞庭头痛欲裂，心脏猛地收缩，眼冒金星，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血慢慢渗入衣料之中，和他玄黑的西装融在一起，渐渐看不出来。
会场里的音乐还在响动，声乐鼎沸，从彩色玻璃窗看着里面，人影憧憧。
言瑞庭最后看了一眼高台处钢琴的方向，然后抓着胸前的衣服，等到心脏好了一点之后，摇摇晃晃地走下去。
司机正在车里放着歌玩手机，余光似乎看到车窗前有人，随意抬眼一撇，就看到自家老板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处还有血，差点把他吓得当场尿裤子。
“言......言总！”司机失声叫出来，不敢开门下去。
言瑞庭抬手自己开门坐上车，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很虚弱，对司机道：“回去。”
司机回头确认了好几次他的老板是个大活人，然后担心地问：“言总你没事吧？要不我先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言瑞庭直接了当地说：“不用，回去。”
司机连忙应道：“好的好的。”刚打发车，他又想到老板娘还没过来，又回头问：“言总，言太太呢？”
言瑞庭好一阵没有说话，司机等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管她，回去。”良久之后，言瑞庭才发话。
司机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只好开车出去。
会所二楼，乔悦按下最后一个琴键，结束了这场表演，她松了一口气，看下人群，已经没有人在关注她了，旁边的舞曲几乎都盖过了刚才她的琴声。
这正是她想要的，乔悦很满意地从钢琴架边离开，回到刚才站立的地方想找言瑞庭，却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