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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德馨楼。”乔悦指着透过老槐树枝叶间能看见的宿舍楼一角对乔晴说:“我们离开的那一年命名的,可能你不是很有印象了。”
“还有三号教学楼,这里只能看见侧面,我们以前的教室在另外一头,可惜我现在不能带你进去看看,只要你进去看了,应该能想起一些的。”乔悦又指着最近的一栋楼对乔晴说。
但是乔晴似乎兴致缺缺,好像对她说的不是很有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回想起来才没有感觉的。
“为什么进去能想起一些,上学而已,就是学习吧。”乔晴敷衍地说,然后眼睛飘向了一边的言瑞庭。
对上了对方的眼眸后,乔晴柔柔地一笑,满意地看到对方脸色突变。
乔悦没有注意到乔晴和言瑞庭的互动,她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在回忆以前的校园生活。
“只是上学而已吗。。”,乔悦的声音轻轻的,“小晴你不记得也是当然的,高中生的女孩们都懵懵懂懂的,我和同学们都喜欢校篮球队的队长,当时也不懂什么是爱,只是对风云帅哥单纯的崇拜喜欢而已。”
乔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从言瑞庭那里收回了目光,歪了歪脑袋。
“但是我喜欢那个男生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你知道了,你说你要去试试看能不能追上他,我那时不懂表达自己的心意,不敢和你说不要这样,然后。。隔天我就看到你挽着他在操场散步了。”乔悦一脸落寞。
乔晴拧眉回忆,“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乔悦被她逗笑了,“你不是失忆了吗,当然不记得了,要是你记得了,那我们的找记忆又能进一步了。”
乔晴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不重要不能利用的事她是不会记得的,那算是浪费感情。
乔悦微微叹了口气,她还没有说的是,那次看到乔晴和校篮球队的那个男生在一起后,她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还不至于悲伤欲绝。
就是。。在那之后,那个男生不知为何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算她是个懵懂小孩,也能分明感受出那是嫌弃。
乔悦偶尔会觉得是乔晴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但是又不大相信。
“说到这个。”乔晴突然双手环胸,盯着乔悦问:“为什么瑞庭他说不爱你,你们现在还要离婚?你们当初是怎么结婚的?”
话才出口,乔晴突然想起她现在是失忆状态,是不知道以前乔悦和言瑞庭一向不对付是不可能结婚的事的。
但是乔悦被她问得有点受打击,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她眼神躲闪,呐呐道:“这些。。等你想起以前的事,姐姐再和你慢慢聊,我这些年也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乔晴抓着她的胳膊晃悠着说:“为什么要等到以后啊,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姐夫要和你离婚,还暗示我和他之间总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她就是要逼着她亲口说。
乔悦心里慌慌张张,下意识地想向后看,但是她身后什么人也没有,能给她安全感的人,一个也没有。
乔晴又说:“姐姐,你不说实情,是不是在顾忌我啊?我以前是不是你们之间的小三?你总是避开说这些,是不是怕伤害现在失忆的我?”
“不!小晴你绝对不是小三,其实我。。。”,乔悦脱口而出。
她急着安慰乔晴,差点把“其实我才算是你们的小三”说了出来。
乔晴一脸无辜期待的看着乔悦,“其实什么?”
“没什么,既然这里让你想不起什么事,那我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吧。”乔悦转移话题,拉着乔晴就往言瑞庭那里拽。
“等一下,等一下。。”,乔晴被她拽得踉踉跄跄的。
言瑞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看着这两个长得很像的人了,当她们拖拖拽拽一齐向他走来的时候,他恍惚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他那个时候还是个不受言家重视的毛头孩子,没有现在的豪车庭院,只是愣愣地站在乔家楼下倔强地等着乔晴下来。
乔悦在那时,也是这么拖拽着乔晴一路下来,推到他面前,他满心都是想着“爱丽丝、爱丽丝。”但是真的见到他魂牵梦萦的爱丽丝时,不知为何他好像从她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不愿意,但又转瞬即逝。
他当时差点被打击得要卖掉自己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软件,好在不久后奶奶就注意到了他,把他接去了本家。
一个私生子,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接纳了。
言瑞庭捏着拳强迫自己中断回忆,然后抬头淡然地看着两姐妹,“你们看完了?说了什么?小晴有没有想起什么人、什么事?”
虽然只是几秒的瞬间,但是乔悦还是注意到了言瑞庭的出神,正当她想关心两句时,乔晴不耐地说:“我什么也没想起来,又不能进去,只是在这里看着小年轻进进出出而已。”
言瑞庭就只当她的不耐烦是撒娇了,他笑了笑,春风和意地对她说:“那你们下一个准备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说的是“你们”,但是却紧盯着乔晴看,乔悦撇过目光看着地下,抬手把额前的一缕秀发别到脑后,掩饰尴尬。
她其实下一处想去的地方是孤儿院,毕竟言瑞庭不想把她送回家见爸妈,那能去的地方兜兜转转的,也就这些了。
但是。。她不确定言瑞庭和乔晴说了多少,虽然现在乔晴知道她们有养父养母,但是她能接受过自己也在孤儿院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吗?
毕竟,那真的不算是什么美好回忆。
并不是院长不好,也不是老师不好,更不是那些小朋友不好,所有的人都很好,但就是过得不如真正有爸爸妈妈的小孩那么开心、那么充足。
旁边的乔晴在和言瑞庭说说笑笑,乔悦伸腿在地上画了一圈又一圈的弧线,始终不搭腔。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乔悦愣愣地在远处看着自己喜欢的小男生和乔晴依偎在一起,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