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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枫......秋枫......,好好听的名字。”
爱丽丝摸了摸下巴,“是风雨雪的风吗?”
“是枫叶的枫。”
第四天,第五天......
秋枫每一天都期待爱丽丝过来找他,但是等她过来之后,他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爱丽丝每次过来,都会带一点小玩意儿小物件给他玩,想给他无聊的生活增加点乐趣。
那些东西有时候是一个自制传声筒,有时候是一个小八音盒,打开之后响动的音乐是“致爱丽丝”,有时候又是一个手工画册,摸上去能感受到上面的凸起的纸纹,是蝴蝶和小鸟。
秋枫其实不太关心这些小东西,只要爱丽丝每天过来在他旁边说话,才是他的乐趣。
母亲也每天都过来,但很快会匆匆忙忙地离开,她有时候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情绪变化,于是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个女孩子经常来找你?”
秋枫翻了个身,道:“她谁都去找。”
母亲削着苹果,听到他言简意赅的话手略停顿了一下,然后默默把削好苹果递给他,洗了刀子提了包出门离开。
秋枫知道她又去忙了,翻身坐起,头歪向门口仔细听声音,母亲离开后他松了口气,他不想母亲在这里,怕爱丽丝看到,更怕她和爱丽丝聊起什么。
日子很快过去。
某天,秋枫非常兴奋地告诉爱丽丝,过几天他就要拆纱布了,那是他重获光明的时刻,嘱咐她一定要来。
爱丽丝听了也很高兴,非常认真地说:“秋枫,我一定会来的。”
到了约定的日子,秋枫眼上蒙着的纱布被医生一圈圈摘下来,眼前逐渐感受到光明,待适应了光线后,秋枫彻底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母亲。
母亲激动地抱住他,秋枫回抱住母亲,擦掉她的眼泪,母子两人互相看着,都明白对方的亲情爱意。
秋枫看了看墙上的钟,急忙拉着母亲向外走,他心里只想快点回到病房等爱丽丝过来。
医生喊住秋枫,“等会儿小孩,你别急,这才刚刚摘了纱布,更是要小心,千万不要因为重获光明太激动就跑到阳光下到处看!”
母亲脚步都快迈出大门了,听了赶紧拉着他回来,“枫儿,快听医生的话。”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墨镜,递给他,“戴上。”
秋枫戴上墨镜,跑出了门口。
母亲不好意思地回头朝医生点点头,“谢谢你医生。”
秋枫跑回病房,没有看见爱丽丝,问了护士站负责他的护士也说没看到她。
秋枫坐回病床,耐心地等,然而等到天黑,也不见爱丽丝的踪影,他有点生气,往床上一躺。
反正还有留院观察的几天时间,他就不信她会不守承诺,他就不信他等不到她。
秋枫等啊等,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看到了爱丽丝。
她站在窗外,背后就是那颗巨大的木棉树,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美,那样漂亮,爱丽丝就站在这样的景前,像一幅油画,秋枫看呆了。
“爱......爱丽丝”,秋枫觉得喉头有千斤重,怎么也发不出声,脸上通红。
爱丽丝笑了,右眼下的泪痣衬着她的卧蚕,俨然是个美人坯子,对比秋枫的拘谨,她显然从容很多。
“小哥哥,我是来道别的,我要回家了。”爱丽丝伸出右手,朝秋枫勾了勾手指,“临走前,我想送小哥哥一样东西,你过来一下。”
秋枫以为她又要送什么小物件,疑惑又开心地走到窗前。
爱丽丝捧起他的脸,飞快地在他右脸啄了一口,然后娇笑着跑开。
秋枫霎时脑袋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直到看见爱丽丝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才反应过来去追。
等到他翻出窗户冲到外面的走廊,爱丽丝早已不见踪影。
世界天旋地转般回笼,言瑞庭的面庞被泪打湿。
他手中攥着一张照片,照片微皱,上面的女孩和乔悦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右眼下多了一颗泪痣。
“乔晴......乔晴,乔晴——!!!”
言瑞庭悲伤到极致,疯狂仰天大喊,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左胸腔里阵阵钝痛,心脏像被别人揉捏过似的让他感到无比窒息。
那些日子,像一颗种子在他内心深处种下,在他心里长成苍天大树,开出朵朵繁花。
那个人,他失而复得,却又得而复失。
牵动的悲痛情绪让他身体几乎承受不住,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蓦地,言瑞庭又想起那个罪魁祸首,滔天怒意又侵蚀着他的理智,他双眼通红,手紧紧地插进泥土里。
“乔悦......乔悦,乔悦——!!!”
言瑞庭怒吼到声带几乎破掉,忽而大悲忽而大怒的情绪袭击得他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向来身上一尘不染的言瑞庭,此时倒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他木然地看着天空,眼神空洞。
听到头儿在远处含糊不清的叫喊声的保镖很是担心,但是又不敢来打扰言瑞庭,现在看到他倒在地上,连忙冲进去。
看到眼里失去高光,表情木然的言总裁,保镖们吓了一大跳,纷纷看向他们的队长陆材,陆材对手下的迟钝有些恼火,每个都拍了一下脑袋,道:“愣着干啥,扶言总起来!你,把车都开过来!”
“是。”
言瑞庭被扶进车后座,陆材在车窗外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言瑞庭眼里渐渐有了温度,不出片刻恢复了正常。
听到言瑞庭声音嘶哑地说了话,陆材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道:“呼哈......,言总,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言瑞庭脱掉沾满了泥土的外衣,从储物格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受损的喉咙被水哗哗地滋润着。
水很冰,言瑞庭彻底清醒。
“回去。”
司机:“好的,言总。”
车里装载的显示器屏幕突然亮起,言瑞庭输了密码,屏幕闪现一道白光后出现了秘书陈田的脸。
“言总,你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需要我向你汇报一下吗?”
“把资料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