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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出了声,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飞快跑回了房间里,雷声交织着闪电,雨水打湿了地板,她摔了一跤,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肖安。”
她吓的瑟瑟发抖,一头钻进了衣柜里,有尖锐的东西刺过了大腿,腥甜的血流出来粘在身上,沉重的脚步声就在衣柜外面,她忘了疼,拼命的屏住了呼吸,身上越来越湿,她知道这是梦,她想让林恒带她出去,可是发不出声音,她很着急,有人在她手里塞了一支笔,“你可以写下来。”
她胡乱的在虚空中划了几下,伸手朝上抓了抓,有人握住了,“肖安,没事了。”
又听见林恒在问她,“在你住进医院之前呢,你去哪里了?”
在李家明亮的客厅里,傅容和李培吵的很厉害,说的事似乎和她有关,傅容发了疯似的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砸了,李培甩门出去了。
季明明藏在门背后的她拉了出来,“舅妈你别怪舅舅,要怪就怪这个扫把星,是她让哥哥受伤的,她要是再不走,也会把哥哥害死的。”
傅容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将她扯过来,肖安害怕,“放开!你放开我!”
她目光阴戾像是要吃人,肖安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傅容依旧没有松手,拎起她丢到了大门外,“滚出去,养了你这几年够了!”
大门锁上了,就像季明明往常的恶作剧一样,她也不想再留下来了,她想要回老家去,回到她和爷爷住过的地方。
她独自沿着江岸走了很久,越走灯越暗,她又有些后悔了。
长椅上躺着一个老人,见了她坐起来,“小朋友,你要去哪里?”
她摇了摇头,她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他身上有些脏,说话笑眯眯的,他从一旁的塑料袋里掏出一个面包给她,“饿吗,我这里有好吃的。”
她走了很久,大半夜的她又累又饿,很想吃又知道不该接,那人又往前送了些,“吃吧,没关系的。”
她咽了咽口水,终于没有忍住,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爷爷。”她按照记忆的印象告诉他,“您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吗?”
“我知道啊,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耳边响起汽车刹车片的声音,“肖安!”
她一回头,就见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的少年推开车门从车上大步跳下来,一把拎住想要逃跑的她,“大半夜往哪儿窜,你是有病啊!”
他拎小鸡似的拎起她,她胡乱抓他,“李斯年,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爷爷!”
流浪汉有些瑟缩的看了李斯年一眼,他喝了一声“滚!”
那人默默走开了,李斯年粗暴的把她扔进了后排座椅,“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扔进这江里去喂蛇!”
江面上黑幽幽的,她吓的不敢动了。
李斯年吩咐司机开车,肖安贴着车窗玻璃,方才走开的流浪汉站在那昏暗的路口,朝她挥了挥手。
他刚才悄悄和她说,“你还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找爷爷。”
有人问她,“你找到爷爷了吗?”
这是林恒的声音,她摇头。
李斯年头上的血不知道为什么湛出来了,他在幽暗的车厢里阴沉沉的看着她,车窗外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她很害怕。
她吓哭了,可知道这一定不是真的,因为没有哥哥在。
“不是这个,你再想一想,发烧之前都发生什么了。”
画面里是一个森冷的夜里,她在桥洞下,有一个瘦脸干瘦的身影,有些熟悉,“小朋友,为什么躲在这里,我带你去找爷爷。”
那个影子朝她伸出手,越走越近,她的头越来越疼,脑子混乱起来,江面上传来一道尖锐的汽笛声,有越来越多的人朝她围过来,看不清脸,都只有影子,张牙舞爪的把手伸向她。
她尖叫了一声,醒了。
入眼是雪白的墙壁,她躺在李斯年的怀里,他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别哭了,不让他问了。”
肖安觉得特别的冷,好像快要虚脱了,身子一直控制不住的在发抖,李斯年又将她抱紧了,“已经没事了,肖安。”
他的身上很热很舒服,可是肖安知道这是李斯年,她想推开他,他抱的更紧了。
脸上湿湿的,她知道自己刚才哭的厉害,她怕把李斯年衣服弄脏了,反手用袖子擦干了眼睛,林恒坐在一旁的旋转椅上,神色复杂,见她望过来,又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对她笑了笑,“做梦了?”
肖安推开李斯年挣扎的坐起来,有些难为情的对林恒笑了笑。
桌上散落着几张纸,上面划的有些乱,虽然是肖安自己划的,肖安也只能依稀的辩认出几个字:爷爷、阿姨、李斯年、有鬼,其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
李斯年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转头又出去了。
林恒给了她一床毯子,让她盖在身上,又问她,“可以把刚才的梦说给我听吗?”
想来刚才林恒得到的信息不多,肖安摇头,飞快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行字,“我不记得了。”
林恒笑了笑,也没有再勉强她。
他出去找李斯年了,她在办公室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跟秦院长说吃个早饭就回,结果耽误了这大半天,他该着急了。
她出去找李斯年,在走廊里找了一圈,见露台上并排而立的两个身影。
听见林恒有些遗憾说道:“我能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给一个失语的人用这种疗法并没有什么用,她自己又不肯说,我真的帮不了你。”
听见李斯年低声道:“就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我才来,要是会说我何必跑这一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恒摇了摇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突然转过头,肖安被人发现,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李斯年一直不做声,他戴着太阳镜和口罩看不清表情,但肖安觉得他不太高兴。
他把肖安送到酒店门口,她跟他道了谢,又告诉他,“没有用的,不要再试了。”
她早告诉过李培这些没有用的,他总是不信,总是逼着李斯年带她去看病。
李斯年突然就发火了,“你就那么想做一辈子的哑巴吗,为什么不说!”
肖安一怔,她发了一场烧醒来以后就不会说话了,但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发烧。
不等她说话,他又低声道:“对不起。”
肖安抬头,他已经发动车子,一会就消失在酒店门口。
第二天的飞机回国,叶静一脸幽怨的告诉她,“我年哥昨天深更半夜被人拍到在机场,你说他会不会去看女朋友了,听说那女的在影视城拍戏,搭上我年哥之后接了一部大女主的戏,真他妈恶心。”
肖安面上有些讪讪的,要是叶静知道昨天是她和李斯年在一起了,肯定也会骂她恶心。
落了地,刚到出机口,那里站着一干棋院的领导和媒体记者,她还看见徐父徐母,一簇而上的朝她簇拥过来,秦院长说过会有领导来接机,但她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尤其徐父徐母更是意料之外。
有人将花塞到她的手上,领导的大手握了上来,“肖安,你辛苦了。”
记者的长枪短炮拍个不停,肖安心慌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就应付,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哑巴,该做的仪式感做足了就行,她像个道具一样任他们摆拍了半天。
徐父徐母也在旁边说个不停,徐母挽着她的肩头,不时亲热的摸摸她的头,肖安一阵头皮发麻。
他们似乎和接机的领导也很熟,“你们培养了肖安,我们要感谢你们啊。”
徐父感概道:“要感谢领导的栽培,肖安还年轻,以后还要领导多关照。”
叶静站在边缘,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徐家人可真好意思。”
不知谁提议要拍个合影,肖安在最中间,左右是徐父徐母,一左一右的揽着她,记者一直提示,“肖老师,笑一下。”
拍了合照,记者将话筒对准了秦院长和李昊,肖安是冠军,但是不会说话,记者找徐父徐母代劳,肖安其实跟他们并不熟,他们侃侃而谈,又极具感染性,但说的许多事肖安都不曾经历过。
取得好成绩,肖安自然也高兴,可是她想要一起分享的人是哥哥,而不是现在这些人。
机场的仪式好一会才结束,肖安想坐大巴回棋院,徐母拉着她的手道:“领导说给你放个假,你回家住几天,姑姑也想你了。”
肖安不愿意去,领导在一旁关切道:“辛苦了这么久了,回去跟家人吃个饭,两个老人不容易,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了,望眼欲穿,马上就是中秋节,过了节再回来吧。”
肖安从来没有反抗世俗的勇气,最后还是跟着徐父徐母回了家,徐母指着靠里的一间卧室告诉她,“这里是你的房间,看看你还喜欢吗?”
她很热情,一会给她拿水果一会嘘寒问暖的,让肖安有些招架不住,她给徐桐发了短信。
徐桐也颇为无奈,“我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恐怕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