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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的厉害,又是惊又是怕,“你干什么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又有些难为情,“我……我怕打雷……闪电……”
肖安:“……”
她没好意思说我怕你。
“你可别走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害怕似的,他攥的她更紧了。
雷电轰鸣,像是要把天地炸开,李斯年抱住她,肖安已经忘了外面的雷电,僵直着要推开李斯年,“你你你……躺回去,我我……我……我在旁边……旁边看着就是了。”
“真的?”
肖安点了点头,他这才松开她,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这儿。”
窗外的又劈过了一道闪电,将他的脸映的煞白,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肖安不敢去摸他的额头了,“还发着烧,怎么办?”
他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这雷响的我心惊肉跳的,没法休息,你在这儿陪我一会,不打雷了你再走。”
肖安一面担心着他,一面又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已经不耐烦的伸手过来将她摁坐在床头,她还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经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了。
肖安一惊,“李斯年!”
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推开他,他低低的威胁道:“你再动,我可要亲你了。”
肖安都想哭了,“李斯年,你怎么这样。”
“那你别动了,这雷打的我头更疼。”
肖安就怕这句话,当真僵直不敢动。
他老实的躺着不动了,他低声道;“安安,你小时候害怕打雷,我也抱过你的。”
肖安不敢低头看他,但黑夜却让感知变得格外灵敏,他的呼吸,他的气息,甚至隔着衣料,她能感觉他头发柔软的触感,柠檬的清香味还有身体里灼热的温度。
“你不记得了吧,我也曾抱着你一路狂奔到医院,也曾在外面祈祷你快点醒来。”
肖安不记得有这样的时候,她此刻只想把李斯年推下去。
她不吭声,他不满的问她,“你是不是假装不记得,怕我要你报恩?”
肖安即便不看他,也知道他此刻一定皱起了眉头。
他抓过她的手贴在额头上,“难受,你的手凉,贴上去能让我舒服点。”
他闭上眼睛,似乎真的就打算躺在她腿上睡觉,雷声渐渐停了,黑夜里静的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一个大男人躺在她的腿上,更是说不出的暧昧,肖安心软但是又很不安,她知道这不应该。
一道闪电劈过,落在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尚纪亲手画的。
这是哥哥的家,或许他正看着,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近,他该多伤心。
她觉得羞愧难当,毫无征兆的站起身,李斯年没有防备,一头便往床下栽去,肖安仿佛没看见,逃似的往门外大步而去,瞬间便将门关上了。
李斯年坐在地上,一脸苦笑,肖安其实知道他的心意,她只是假装不知道。
肖安没有再进来,李斯年烧的昏沉沉的,这会觉得肖安心可真是狠,当真是不来看他了。
迷迷糊糊听见走廊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李斯年心头一喜,在门被拉开的瞬间也坐起来,“肖安。”
探头进来的是木村,见李斯年一脸的失望,温声解释道:“肖安去睡了,听说您又发烧了,我带了医生过来看看您。”
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房门,他的身后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提着一个大药箱。
“您给他看看。”
大夫给李斯年检查了一遍,他不会说中文,木村在给他做翻译,开了药又挂了点滴这才算完。
告辞的时候,大夫笑眯眯的和李斯年说了一句话,李斯年最近也在学日语,但是只会一些简单的对话,只听懂了肖安和妹妹这样简单的字眼。
木村笑着替翻译,“他说肖安很棒,他是肖安的棋迷,你有这样的妹妹一定很骄傲吧。”
李斯年从来没有把肖安当成妹妹,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他只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如果他这辈子不能把肖安变成自己的老婆,那他们这辈子的关系一定会连陌生人都不如。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姑娘,他怎么能忍,所以不管有多难,他都想试一试。
木村送走了大夫又折回来,给他端了一杯热水过来,又把药放到他跟前,“把药吃了吧。”
“肖安给的药我吃过了,这个明天再吃吧。”
木村点了点头,他又问,“肖安睡了吗?”
“睡了。”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我没事的,您去睡吧。”
李斯年还挂着点滴,晚上肯定得要人陪着,“我晚些再回来看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斯年道了谢。
木村关了灯,出门的瞬间突然又顿了脚,“你好好休息,肖安她很担心你。”
李斯年抬头朝他望来,他已经转头出去了。
都十二点了,肖安的屋子还亮着灯。
噼里啪啦的雨声掩盖了木村脚步声,经过她的屋子,她还是还听见了,从窗台里探出头,“老师,他没事吧。”
“大夫看过了,没事,你去睡吧。”
肖安长舒了一口气,朝他点了点头,“您也早点休息。”
他笑着点了点头,一会就见肖安房间的灯灭了。
雨还在下,滴滴嗒嗒的打在屋檐上,檐角的风铃在风雨中清脆的作响,木村在檐下站了一会,黑幽幽的夜色中,两道相连的房门一直紧闭着,门锁蒙上了灰尘,那是尚纪和肖安曾经住过的房间。
肖安上回住过,李斯年知道后特意找了他,“如果你们真的为了肖安好,就不该让她住这里,她会更不忘了过去。”
从此他就给这两间房落了锁,连自己都很少来,来一次心里的伤口便要疼一次。
在尚纪离开的前一年,他大多数时候是在病床上,多少次他都说,“要是没有生病多好,我可以天天陪着她去比赛,我一定会把她培养成世界一流的选手。”
这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终归会有一个男生代替尚纪陪着肖安一辈子,会是李斯年吗?
他不忍心她遗忘了尚纪,可是若是有人代替他来爱肖安,尚纪一定会高兴的。
天刚亮,李斯年就醒了,出一身的汗,感觉已经好多了。
他进去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大概是听到他房里的动静,外面有人来敲门,“进来。”
门被从外面拉开,穿着厚实的肖安站在门口,“你好些了吗?”
她似乎忘了昨天晚上的尴尬,若无其事的问他。
他操着浓重的鼻音,“好多了。”
他刚洗过头,头发还湿漉漉贴在额上,肖安皱了皱眉头,关上房门。
一会拿了一条干毛巾和吹风机,朝他递过去,“你擦擦吧,别又着凉了。”
分明离他还老大远,她站在门口就是不进来,李斯年走过去,“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啊。”
肖安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的故作淡定维持不过几分钟就轰然倒塌。
他接过去,她便飞快的关上房门走了。
吃早饭的时候李斯年也在,良子婆婆给他做了面条,木村关切的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李斯年还是说不要,“就是感冒,睡一天就好了。”
肖安见他脸色不太好,想劝劝他,但也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左右他是不会听自己的意见的,索性就不说了。
吃完饭,肖安去棋室和道场的老师下棋,李斯年说睡够了,就坐在她旁边看。
他竟也不觉得无聊,肖安下了一上午,他坐在旁边看了一上午。
从棋室出来经过一道幽长的回廊通往内院,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季明明在那头带着哭腔道:“哥,你在哪儿呢,舅妈晕倒送医院了,你快回来吧。”
李斯年心里一惊,“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
季明明还在哭,李斯年沉声道:“你先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马上回去。”
“也不知道从谁那知道你去日本看肖安,发了好大一通火就晕过去了,医生说是高血压。”
走廊里极静,肖安听见季明明的话了。
“谁告诉她这些的?”
他说完才意识到肖安在身边,语气稍缓,“别哭了,让你妈妈好好看着,我马上买机票回去。”
肖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是她害了傅容一样。
旁边的李斯年挂了电话,“我有事,得先回国了。”
肖安点了点头,“你快回去吧,台风也停了,航班应该正常了。”
他打开的手机订机票,“今天都初六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也回s市。”
十有八九是傅容去了s市,从他们公司的同事那里听说了李斯年的行踪。
“我晚两天再走。”
他利落的将手机扔回了口袋,“我已经订了你的票了,一会跟我一起走。”
他说完已经拽着她的手往房间那头走去,“去收拾行李。”
她定定的看着他,“李斯年,你不为你妈妈想想吗?要是知道你带我一起回去的,能好的了吗?”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终于还是忍了忍,“我身体不适,一个人没法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