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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是崔岘,是贾邵,是最耀眼的他(下)(第1/2页)
自天亮开始。
整座开封城,都喧嚣热闹起来!
无数人起床后,想赶早去观看辩经,结果好家伙——
外面到处都是人!
开封府学外,七尺辩经台拔地而起,高逾丈余,通体以青石砌成。
台面铺木板,四角各立一根朱漆楹柱,柱上雕云纹,顶端悬铜铃。
风过处,铃声清越,如天音垂落。
辰时未至,府学外已挤满观众,乌泱泱如潮水涌动。
普通百姓挤在人群里,踮脚张望;富家子弟则包下临街茶楼雅座,摇扇品茗。
大相国寺内,僧众暂停早课,聚于山门处远眺。
香客们攀上钟楼,借高处俯瞰辩经台。
州桥码头,漕工歇了活计,蹲在船头遥望。
商贩推着酸梅汤沿街叫卖,趁机抬价三成。
府衙、县衙的差役们,全体出动巡逻。
这般热闹阵仗,看的无数人直咂舌。
跟随中年夫子一起,来为崔夫子助威的小豆丁们,被前方人群挡的严严实实,除了人,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一直在焦急询问:“来了吗?先生!崔夫子到底来了没有啊,急死人啦!”
不仅这帮小豆丁。
在场无数观众们,也都在焦急等待。
怎么还没到呢!
时间缓慢流逝,直到接近辰时的时候。
一辆奢华的马车,自差役们特地留出的道路中,缓缓驶来。
几乎是在马车出现的瞬间。
大相国寺。
老主持呵呵一笑,于蒲团上起身,亲自撞响山门前的铜钟。
铛——铛——铛!
清越钟声自山门传出,而后在半座城内回荡。
开封府学外。
无数声音骤然停歇,全体目光齐刷刷看向那辆马车。
来了!
包括辩经台下,左右两侧的裴坚、严思远等人,也都期待看了过去。
来的究竟是贾邵,还是崔岘呢?
在清越的钟声里,马车于辩经台不远处,缓缓停下。
而后。
马车帘子被挑开,一位穿着红衣,身材高挑的少年郎,自马车里走出来。
他腰间束一条绫带,玉簪绾发,尚且没有看脸,单看背影,便望之不凡。
而在此人出现的瞬间。
其余人还在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少年郎的模样。
辩经台下。
裴坚,以及严思远等人,都开始发出震天欢呼。
太好了!是崔岘/贾邵先到了!
裴坚带领着一帮人,大声振奋喊道:“崔岘!崔岘!”
严思远等反岘同盟的小黑粉们,则是高亢嘶吼:“贾邵!贾邵!”
他们喊得声嘶力竭。
以至于周围很多人都在疑惑:究竟是贾邵来了,还是崔岘来了?
而裴坚、严思远两拨人,同样疑惑的看向对方。
并且发自内心觉得对方是傻叉。
不是哥们儿,该不会是被喷到脑子坏掉了吧?连人都不认识了?
临街一处茶馆。
何旭几人也在张望,好奇询问道:“看清楚了吗,究竟是谁先到了?”
孟绅瞧了半晌,这才哈哈笑道:“是贾邵兄,我看清楚了!他这出场方式,可真够震撼人心的啊!大相国寺敲钟,无数观众欢呼相迎。”
“真不愧是绝世大才子!”
旁边。
听到是贾邵来了,苏祈悬着的心落地,而后又不自觉提起,不停向外张望。
贾邵已经到了,那……崔岘应该也快了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既能跟贾邵做朋友,也能跟崔岘做朋友呢?
苏祈眉毛深深拧在一起,烦躁的觉得,这种可能——
大概毫无可能。
马车上。
那红衣少年郎,于无数道惊艳目光注视下,利落翻身下了马车。
而后又伸出手,将一位胖乎乎的老者,小心搀扶了下来。
那红衣少年郎的脸,便这样展露在众人面前。
当真是好生俊俏的一张面孔啊!
目若朗星,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因为身材修长高挑,脊梁笔挺,又穿了一身红衣,越发衬的他整个人卓尔不群、如松如竹。
再加上那红衣少年郎脸带笑意,望之如星辰般璀璨夺目。
尽显青春肆意之姿态。
周围观众们纷纷赞叹‘好俊’。
茶馆雅间,偷偷溜出来看热闹的妇人小姐们,则是悄然羞红了脸。
这个年代,人们对才子,都是十分推崇的。
更别说,眼前这少年郎,还是位绝世大才子。
且生的这般芝兰玉树!
就是不知,他是贾邵,还是崔岘?
怪那辩经台下一帮傻子,一直咋呼,害的大家都不知究竟是谁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88、是崔岘,是贾邵,是最耀眼的他(下)(第2/2页)
在无数人疑惑、嘀咕的注视下。
东莱先生拉着自家小徒弟,一步步登上辩经台。
高处有风,台子周围铜铃作响,他身后的少年郎红色衣袍翻飞,格外瞩目耀眼。
严思远等小黑粉们,快要激动哭了。
《岘儿谣》输给了《邵公叹》,他们又被裴坚按在地上摩擦了一夜,早就满腹委屈。
如今瞧见贾邵先生来了,只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贾邵先生,您终于来了,太好了!我们这些天,委屈啊!”
严思远第一个冲过来,在台下大声哭诉:“那崔岘的簇拥者,写了一首《邵公叹》,各种羞辱于你!”
“用词之狠毒,实在令人发指!”
“贾邵先生,您今日千万不要留手,狠狠教训那崔岘!”
听到这话,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贾邵到了!
而后又有人纷纷打听什么是《邵公叹》,等悉知内容后,纷纷皱起眉头。
旁边。
看着这一幕的裴坚等人:???
不是,我请问呢?
裴坚怒气冲冲走过去,一把将‘失心疯’的严思远推开,看向崔岘说道:“岘弟,这人疯了,你别理他!”
“他们这群贾邵的簇拥者,没一个正常人。我刚到开封,就跟这群人对上了!”
“这群垃圾,到处污蔑你,还写了一首《岘儿谣》,实在恶毒!”
啊?
听完裴坚这话,本来恍然大悟的人们顿时迷惑了——
所以其实是崔岘到了?
《岘儿谣》又是什么?
等打听到这首诗的内容后,大家又齐齐皱眉。
被两拨人先后诉委屈、且被迫听到两首童谣的崔岘,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猝不及防被推开的严思远,懵了片刻后,大怒。
他一把扯住裴坚的胳膊,指着贾邵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贾邵先生都到了,你还敢在这里放肆!”
严思远背后,一群小黑粉们义愤填膺。
裴坚被气笑了,指着崔岘说道:“我胡说八道?这是我兄弟,崔岘!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趁着我没有发火之前,你赶紧滚!”
“滚去找你的贾先生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知道不?”
裴坚背后,庄瑾等人连连点头,笃定严思远等人是疯了。
双方各执一词。
且坚定认为对方是超级无敌大傻叉。
于是,围观的群众们彻底迷惑了。
万万没想到,这场声势浩大的辩经最开始,竟然因为一个人究竟是贾邵,还是崔岘,而‘辩’了起来!
凑热闹的百姓们大为震撼。
你们说的辩经,原来是这样‘辩’的啊?
在一片迷惑中。
东莱先生往前走两步,朗声笑道:“诸位,老夫周雍,号东莱。五年前,小徒崔岘于南阳,与诸位有个辩经之约。”
“如今,老夫带他来赴约了。”
“但有个小事儿,老夫需要解释一下。数月前,我赶至开封搭建辩经台。念及小徒从未走出过南阳,于是便趁此机会,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因担心小徒独自外出,恐遇险情。于是,便嘱咐他换个名讳出发,不到开封来见老夫之前,不得对外暴露真实身份。”
“只是老夫未想到,小徒换了个名讳,照旧招人喜欢,呵呵。”
说到这里。
东莱先生停顿片刻,看向下方的严思远等人,笑呵呵道:“我听说过你们,自孟津,到洛阳,多亏有你们照拂,才让小徒一路顺遂,抵达开封。”
小黑粉们懵了。
迎着东莱先生笑眯眯的表情,不知为何,严思远觉得有点头皮发麻般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十二万分之一的侥幸心态,颤声问道:“换,换了个什么名讳?”
旁边。
裴坚等人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僵硬。
东莱先生哈哈大笑,说出了让全场都为之震撼,唯有他自己觉得是小事一桩的一番话:“名讳嘛,不值一提,也不重要。”
“老夫当时也就随便一想,没有过多讲究,所以取得名字确实差了一些。”
“若有下次,老夫一定认真取个好听点的名讳。”
不是?
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吗?
谁在乎名字好不好听啊!
重点,说重点!
“叫贾邵。”
裴坚往后退了好几步。
严思远白眼一翻,晕了。
台下,无数人张大嘴巴,震撼看向台上的红衣少年郎。
什么意思?
贾邵就是崔岘?
崔岘就是贾邵?
一个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