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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儿？好臭？”
乌鸦皱着鼻子东张西望，满是嫌恶地嘀咕，还以为是谁放了个闷屁。
可眼角余光扫过，却见周遭众人的视线竟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随即又像避瘟神似的纷纷散开。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乌鸦本就黝黑的脸霎时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里满是火药味。
“乌鸦，你该不会是拉裤子了吧？”
乌鸫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视线在他裤腿处逡巡，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
“你才拉裤子了……呕~”
乌鸦怒目瞪向乌鸫，反驳的话刚到嘴边，一股浓烈的恶臭就从自己身上翻涌而上，呛得他猛地干呕起来。
众人见状，默契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同情。
乌鸦羞愤交加，一阵风似的冲进卫生间，紧接着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情的话还没说出口，脸色突然齐齐一白。
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瘙痒感，紧接着，一股比乌鸦身上更难闻的恶臭从每个人身上弥漫开来。
乌鸫第一个跳起来，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渗出的黑色黏液，失声尖叫。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
苍鹰脸色大变，石膏固定的左腿突然传来‘咔咔’的声响。
他手忙脚乱地拆开石膏，只见原本断裂的骨头处正渗出大量黑色物质，散发出比乌鸦身上还要浓烈的腐臭味。
“这……这是……”
夜枭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肚子冲向了屋内的另一个卫生间。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争先恐后地跑出房间，四处寻找能洗澡的地方，整个走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这边，林霜和梁诚正用精神力“旁观”着这一切，瞧着那群平日里顶天立地的汉子们此刻狼狈逃窜的模样，忍不住相视而笑。
“媳妇儿，你这淬体丹的排毒效果，是不是太猛了点？”
梁诚摸了摸鼻子，低声问道。
林霜无辜地眨眨眼，颇为心虚道。
“呵呵……第一次用这个配方，谁知道反应这么大，回头我再改良一下……”
梁诚嘴角抽了抽，合着是拿苍鹰小队的人当小白鼠了，他忍不住在心里为众人默哀一秒。
半小时后，当最后一个人从卫生间里神清气爽的出来，刚走到走廊就被那股经久不散的臭气熏得差点背过气去。
医护人员们正带着口罩，对整条走廊进行全面消杀。
苍鹰小队的几人趁乱溜出医疗区，悄悄回了小组会议室。
再次碰头，看着彼此身上的变化，众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乌鸦身上的皮肤白里透红，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跟之前黝黑的模样判若两人，惹得众人惊叹连连。
乌鸫突然一拳打在墙上，‘砰’的一声在混凝土墙面留下个浅坑，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我的力气…怎么大了这么多…”
苍鹰活动着原本打着石膏的左腿，突然一个箭步冲出，在会议室里快速转圈，速度快得带出残影。
“你的腿……好了？”
乌鸫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比苍鹰自己还要高兴。
“不止是好了，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五感也敏锐了许多。”
夜枭摸着原先肋骨断裂的位置，眼中闪过震惊。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身体变化与淬体丹有关，但亲眼见证这般神奇的效果，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撼。
就在这时，林霜笑眯眯地推门而入，为众人解惑。
“淬体丹会排出体内杂质，强化筋骨。
不过……今天只是第一次排毒，接下来六天，每天都会有一次。”
林霜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看着他们的变化，很是满意。
“什么？！还要再来？”
众人异口同声地哀嚎，乌鸦更是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如今已经白了不少，再这么排下去，岂不是要变成“白斩鸡”？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林霜忍着笑，从兜里掏出几个香囊放在桌子上。
“拿着这个，能掩盖气味。建议你们接下来几天…嗯…尽量待在通风好的地方。”
老鹞迫不及待的拿起香囊，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古怪。
“那个…霜妹子，排毒的时候…会不会……”
“……拉裤子吗？这个嘛……看个人-体质。”
林霜眨眨眼，不-厚道的笑了。
话音刚落，乌鸦已经一个箭步冲向了最近的窗户，目光投向院子一角的池塘，看样子是打算在那儿搭个临时帐篷住下了。
给众人解完惑，林霜正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厚实的口罩，气冲冲的而来。
“你们的麻烦来了，我先撤了……”
林霜回头提醒一句，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冲向拐角的楼梯口，没了踪影。
乌鸫探出头，发现是他们的主治医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苍鹰，张医生来了，怎……么办？”
乌鸫一回头，却见大伙儿已经翻窗逃了出去，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逃啊！”
站在窗口的夜枭冷声催促道。
“哦……哦……这就来。”
乌鸫连忙窜到窗口，抓起窗边的麻绳，快速向下滑去，夜枭紧随其后，还不忘顺手关上窗户。
气势汹汹而来的张医生扑了个空，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气得直跺脚。
他冲到窗前，看着窗口处的麻绳，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群兔崽子，跑得倒快！”
楼下闹哄哄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陈局。
林霜闲庭信步回到局长办公室，陈局正和梁诚梁诚汇报任务详情。
见林霜进来，陈局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小林同志啊！你这淬体丹可把医疗区闹得鸡飞狗跳啊！”
“陈局，这是改良版的，副作用小很多。”
林霜抿嘴一笑，借着挎包的遮掩，从空间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上。
“局长，您这血压高，还是等我们临床试验完再说。”
陈局眼睛一亮，正要伸手去拿，梁诚却抢先一步将玉瓶收入怀中。
淬体丸弄出的动静太大，梁诚可不敢拿陈局当小白鼠。
“你小子！”
陈局笑骂一声，随即正色道。
“刚接到南岛传来的消息，最近发现有不明船只频繁出现……”
陈局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照片摊开在桌上。
“这些是边境执勤人员拍摄的照片，你们看看。”
林霜和梁诚凑近观察，照片上是几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船只，正在南岛附近海域游弋。
其中一张特写照片上，船首站着一个人，五官模糊，完全分辨不出男女。
“这像素也太差了。”
林霜颇为想嫌弃的说道。
陈局淡淡的扫了林霜一眼，视线落在照片上，眉头紧锁。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梁诚认真看完照片，抬头问道。
“今晚就走，已经安排好了，以海洋研究所专家的身份过去。。”
陈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机票。
林霜嘴角抽了抽，她对飞机早就有了阴影，宁愿开直升机去南岛，可也不好拂了陈局的心意。
毕竟这年代，没点关系和人脉，想坐飞机简直难如登天，她总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此刻的林霜，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那句“彼之蜜糖，汝之砒霜”的含义。
下午，夫妻俩回到了四合院。
“刚回来，就又要走了，以为能多住两天呢！”
林霜站在院子里，轻叹口气，颇为不舍道。
“等任务结束，咱们好好在家歇一阵。”
梁诚从背后轻轻环住林霜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说道。
林霜转过身，看着他眼中的自责，点了点头。
“你去收拾东西，我跟黄奶奶打声招呼。”
林霜从空间里取出几包晒干的玫瑰花，走向对门的黄家。
黄婆子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看见林霜立刻笑开了花。
“哎哟，小林来啦！”
“黄奶奶，这是我从南方带回来的玫瑰花，泡茶喝对身体好。”
林霜把纸包递过去，笑着说道。
“这么金贵的东西，快带回去，留着你们年轻人自己喝。”
黄婆子连忙摆手，但林霜已经将花包塞进她手里。
“您就收着吧，我和梁诚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家里还得劳烦您照看着。”
林霜压低声音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黄婆子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林霜看着黄婆子拍得发红的掌心，心里暖烘烘的。
这胡同里的邻里情分，总是在这些细微处透着实在。
她又感激地说了几句，才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梁诚已经把屋里的家具用白布盖好，一切收拾妥当，正给院子里的花圃浇水。
夕阳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和。
“东西都收拾好了？”
林霜走进堂屋，瞧着桌子上放着的帆布包愣了愣，心中不由得感叹梁诚的细心，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你倒是想得周全。”
暮色四合时，两人背着行囊出了胡同。
夜风带着初夏的清凉，吹得胡同口的大树簌簌作响。
胡同里的邻居们瞧见纷纷与小夫妻打招呼，平日里不过两分钟的路程，两人硬生生的走了十多分钟。
对面的街边停着辆绿色的吉普车，看到两人，驾驶位的窗户摇下，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陈局安排的还真周到。”
林霜嘴角微抽，看样子她想开直升机去南岛的计划彻底要落空了。
梁诚拉开吉普车后门，先让林霜坐进去，自己才跟着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