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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亮的,在进了房间之前。
光、暗,像是围猎着的剑,剖析着里里外外每一处欲望的深渊!
一具平躺在平坦手术床上的身体,软和的海绵搭配着皮革像是温柔的流沙,尤戏就被这样陈列着!
盒子,房间是顺从欲望的盒子,梁柱在整体的白色格调中显得略显圣洁,门口处很明显地躺着一面墙镜。
时间似乎变更了轨迹,它似乎找到了更快捷的路径,就如同逐渐聪慧的我们,习惯性地省略了更多的过程!
工作!躺着并且安静地表达身体本能就是他的工作!
确实是个轻松理想的工作!
蜿蜒的各种管道就像是暴躁的蛇群,不同颜色的液体嘀嗒在输液管的身体里。
这种感觉痒痒的,但似乎足够丧气,足够颓废,足够他安安静静地躺着!
“做完这个测试就立刻离开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尤戏的眼球突然一激灵,突发的灵感给予他一个不情愿且大胆的想法。
暴起的青筋带动着极度兴奋的肌肉发出一阵阵如同抽筋般的痉挛,豆大的汗珠纵横在他的脸庞上,可惜没有一滴汗水有足够的运气能触碰到他干裂发白的嘴唇。
他感觉自己好像染上失心疯病了,脑子烦躁地打着转,整个世界充满了心里聒噪的鸟儿!总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什么东西,但始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好在他的身体被结结实实地束缚着,任由内心的野兽肆虐也无可奈何!
“你感觉怎么样,要是感觉到不舒服,我可以停一停,让你的身体缓上几天。”
温柔的语言就像是甘露,每一个字节都把握的恰到好处,仿佛瞬间就让人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温柔的形象,一个彬彬有礼的老先生。
宁先生摘下口罩手套,几根调皮的白丝攀上额头,同那眼眶里温柔的目光一起反射着温柔的白光。他手背上的皮肤如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倘若光看这一*长的手指,应该是很难与他的面庞联系在一起。
“不了,您继续吧!”尤戏几乎没有思考,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宁先生的好意。
没有钱赚的生意可不会出现在尤戏的字典里,就算是真的要休息,还不如等干完这一票,去网吧痛痛快快地玩几天!
宁先生修长地手指舞动着手术刀,锋利的精准地刃吻向尤戏每一寸需要切割的皮肤,疼痛感同着麻药一同在神经里流淌,疼痛感还没有叫出声来就已经被昏昏沉沉的睡意压弯意志。
金属,塑料、肉块都像是填鸭的佐料一样被放置拿出,至于是先放置还是先拿出,可能这个问题要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还要复杂吧!
锋利的刃无声无息,针线穿破皮肉略有悲鸣,药物的作用使得新陈代谢地很快,汗珠的节奏像极了记录时间的钟表。
一切的演奏之后,墙镜面前装饰着一具被编织过的躯壳,好在缝纫针把它的秘密都完美地藏了起来。
尤戏的目光呆滞,两只眼珠平静却又有些迷惘,手指依偎在衬衣的扣子上,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
恍然的一刹那,他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仿佛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但似乎更像是镜子远远地注视着他。
“酬金我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你的工作完成了,很感谢你的配合!”一只较大的手掌突然攀上尤戏的肩峰,平静的语言温润地流向他的左耳。
宁先生轻轻地拍了拍尤戏的肩膀,没有过多的动作,径直从门外走了出去。
镜子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一张平静和蔼的面容,可能是因为太过普通正常,就任它离开了!
尤戏的身体本能地一震,手指机械般地攀缘起衬衣上的纽扣,就像是以前那样习惯地从第二颗开始系起。
光线似乎发亮了,晃的尤戏突然眼前一亮。
脑仁的位置停驻着一股歇斯底里的涨疼,愉快的痛觉掩饰了手上的动作,手指又缓缓垂下,可能是最近精神状态不大好,竟然有种头脑和身体不能同时调度的错觉。
尤戏摇摇头,晃了晃疲倦的头颅,顺手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学生证和身份证,蓦然用指尖身份证上的彩条,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稳妥地放回了兜里。
“今天正好是我生日唉,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嗯,又快要到她的生日了,可惜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她了,就连她二十岁的生日也……”
轻车熟路的是腿,脚尝着每一块略有凹凸的水泥地,脑子里空荡荡的,困意十足!
天是暗的,至于是不是恰时黄昏,也不得而知,只知道面前的光线很稀薄。这种感觉就像是高原缺氧一样,挤压着他的胸腔。天上排列着拥挤的楼层,要不是他的眼睛实在是困倦难忍,说不定会找个合适的地方瞅一瞅这天上的时间表!
高层的窗子整齐地排列,由高到低,想必那里也是个不错观测的位置,可以拥有天空,可惜他不能飞上去!
“完全要沦陷了!好想休息……”尤戏的嘴角呢喃出几个干涩的文字,就只剩下走路的意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尤戏的左手轻轻推开微翕的门,眼前行走的场景开始表演!
圆形的柱子,有点发青颜色的铁皮,白色的墙白,混合着低沉雄厚摇晃颤动,拥挤喘息地形成了暖流……
尤戏躺进了自己的小窝,关上了围帘。
安安静静地,小心翼翼地蜷缩着,在这样的一方小世界里,几乎是最完美的存在!
自由和浪漫恰到好处!
安放在自己的世界里!
尤戏知道人与人,尤其是一起在这个小房间里的人是很重感情的,但是繁琐的伤痛是不应该拿来被分享!
一个遮光的帘子完美地将这个世界隔开,仅仅蜷缩在自己的那一块土地里就好了!
今天的宿舍似乎异常宁静,一个舍友也没有回来。
桌上有刚喝完的早餐奶,应该是去上课去了吧!
温度和被褥让身体缓慢升温,以便能达到一个足够安睡的状态,身体完全不愿动弹地睡着了,但还有一点点浅薄的意识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不知不觉,尤戏的眼角划出一滴泪水,一个个女孩的模样拼凑着他尴尬的流年!
她们一个一个从他的手指间流走,每一个阶段都是一场相逢的别离,如今只剩下手指上会痛的记忆!
以至于他现在恐惧,恐惧喜欢,恐惧爱,恐惧婚姻……恐惧自己!
那些女孩是自由的,大家都是自由的,但这个世界是特殊的,庆幸的是可以自由的表达欢喜!大家都是沙粒,相遇是一种杂乱的表达,离别也是!
在泪水中逐渐进入高潮的睡意,糖衣炮弹的梦里摇曳着牙齿的谶语,无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