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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海克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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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会有一种方式用来承受,总会有一种方式用来解释!
    蓝星,这是一个颠覆传统世界的存在!没有拜金主义,多数人从一生下来就开始寻找自我,寻找自己的生活方式!
    交易虽然存在,但是对于蓝星人来说只是一串串变动的数据!有人喜欢做农场主,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艺术……
    蓝星的法定成年年龄是十四岁,成年之前孩子们就像是一个蒲公英种子一样,随遇而安,寻找自己的生活机遇!
    唯一的遗憾就是蓝星只有一个物种——人类!据说蓝星人的先祖是其他星系的移民,然后经过千年的润养形成了这样一个硕大的聚落!
    楚甜曾经是一名细菌病毒爱好者,也就是蓝星意义上的其他生物研究者,明面上是在研究细菌病毒,实际上是在创造或者寻找新物种!
    蓝星的天空是同地球一样的蓝天白云,唯一的区别就是天空之上的太阳不同。蓝星有七宇,七颗类似于太阳的环绕卫星,呈现北斗七星排列。
    七宇与地球上的太阳显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毕竟一个够的话,又何必需要七个呢!蓝星的光照时间和黑夜是均等的,就像是被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从早晨八点作为分界线,只有昼与夜,没有黄昏凌晨的过渡!自然也没有四季,没有霜雪,只有偶尔的降雨与经常性的吹风!
    天空之中七宇虎视,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山峦很低矮,像是一座座贫瘠的土堆。树与山是共生体,只有山上才可以成树,这是蓝星人认定的真理!
    山虽然矮,但是似乎不影响树的宏伟,几十米高的树比比皆是,一个山堆一个山堆的排布,就像是一座座绿色的城堡!
    楚甜的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影子藏匿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时间过去差不多一周了,同那个男人咨询了一些信息后,他终于离开了!
    尤戏很友好地同楚甜相处了几天,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男人竟然离奇的大发慈悲让他多几天时间缓缓,适应一下这个新世界!
    尤戏只能在黑暗里思考,他逐渐认清现实——我是一个病人!借助记忆里的影像和男人给的一些资料,他对蓝星的认知程度越来越高!可惜,属于他的只有夜,昼永远只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只是有机会在晚上透过窗户享受一下对新世界的视觉体验,似乎与地球没什么差别!各式各样的摩天大楼,没有街道树,街道是用来行走散布的!路面上只有很少量的急用出租车,真正的交通帝国在天空。
    高空之中有一座隐形的天空之城,采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只是尤戏没有机会眼见为实!因为肉眼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眼睛投射出的光全部变成了虚无!
    趁着黑夜,趁着这无光自暗的黑夜,楚甜带着尤戏前往一家医院!
    由于科技的不成熟,以及一些蓝星人原有的理念,使得医院变成他们的医院变成一个罪恶的地方!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提到这个地方,就像是提到停尸房一样,仿佛这个名词是一种诅咒,只有不干净的人才会沾染上这东西!”
    海克斯医院是离楚甜家最近的一家医院,对于这家医院母子二人还算是熟悉,毕竟也是来这里的“常客”!这种地方只要来过一会就是终生难忘!
    尤戏没太在意记忆里曾经对这个地方的影像,反而是极度好奇的。因为在地球,医院是天堂,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地方呢?
    整栋楼并不大,似乎也没有太过于具体的线路图,尤戏四下探了探,就只是跟着楚甜的脚步前进!
    昏暗!灯光是浅浅的白昼色,撒在黑暗里,无法刺破,也无法逃离,就形成这样一种混合在一起的朦胧状态!
    待母子二人穿过正门以后,随着越深入越能感触到一丝阴森恐怖的氛围,这是一段很长的走廊!
    “妈妈,我有些害怕!”一阵冷风吹来,尤戏瑟瑟发抖,正应了现在他这样模样,学着小孩子的口吻跟母亲撒娇道。
    楚甜将儿子一把抱在怀里,心里想到了一些之前的场景:“哎!这孩子,一定是上一次的腿部针灸给儿子留下了魔障!”
    突然,一阵吱吱吱的声音从前面的拐角处传了过来。
    楚甜也是微微一愣神,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也恐怖这个地方,正如绝大多数的蓝星人一样!
    按照蓝星人的常理来说,只有快死了的人才会来这个地方!
    感冒、发烧、炎症……这种东西对于蓝星人来说都很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优质的环境,加上长久的太平,以及乐观的心态,这些小病小痛即使患上了,无需吃药,无需治疗,只要多喝点水,睡上一觉,身体足以将病毒消灭掉!
    无奈现在正当着儿子的面,作为母亲的楚甜只是稍微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便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走。
    尤戏的眼睛深深陷到了拐角处光与暗的交界处,一团会动的影子正在死死抓着他的眼睛——是鬼魂吗?
    巨大的压抑感和陌生感死死扼住尤戏的喉咙,使得他根本不敢做声,只是静静地将眼睛瞪大,试图寻求着那一团黑暗里的一点点线索!
    “咳咳咳……”正道楚甜越过拐角处的时候,一阵暴躁的声音和一张奇异的脸皮如同拦路猛虎一样出现。
    楚甜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硬生生死抓住儿子的手臂。
    “呲!”剧烈的疼痛感,使得尤戏也是一瞬间叫出了声!
    那个人逐渐从光与暗中走出来,那是一张苍老的面皮,无法判断他的年龄,只能从他的五官上看出,这个是一个男人!
    蓝白相间的病服和尤戏的是同款,应该也是这个医院的病人。而真正让楚甜和尤戏恐惧的是这个人的面部——长满了灌了脓水的疮泡,黑色和青色的一团面斑几乎要将整张脸吃掉,一颗硕大的黑痣长在左眼角靠近鼻子的地方,看上去就想到一只来自地狱的怪物!
    他的咳嗽声,低沉呻吟,再配上这一张面皮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男子转动两颗黑多白少的眼珠,生无可恋地打量了一番遇见的两个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沉惋惜地说道:“这孩子……还这么可爱,可惜啊!这里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
    男子说罢,就一边咳嗽着,一边小步踱着,逐渐消失在昏暗里!
    “咳咳咳……”咳嗽声久久不绝!
    楚甜突然觉得肩膀一酸,将怀里沉甸甸的儿子放了下来,并没有着急走!
    “天儿!不要害怕,怪叔叔的意思是他自己得了重病,可能无法治好了,将要走向……天儿,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的病只是小病,是可以治好的!”楚甜看着呆滞的儿子,愣是将一些敏感的词汇避过了,故作坚定地说道。
    穿行过不寻常的路径,才可以到达与死亡隔着一线的世界!
    一个温儒尔雅的白大褂的男子出现在通道尽头的位置,他戴着一副眼镜,身体被一件白大褂包裹,看上去身材似乎恰到好处,不瘦也不胖!
    蓝语的手里正拿着刚刚处理好的一摞文件,低着头急急忙忙走过来。
    尤戏也没注意,跟在母亲旁边走着,而蓝语正好是与他们相向而行。
    “哐当……”眼镜落地了!
    长期疲劳的工作使得蓝语的眼镜金属杆变形了,这样一低头,不经意间正好达到了掉落的那个契机!
    “医生您好!请问唐露露医生在哪?”楚甜捡起地上的眼镜,伸手递给这个陌生男子,然后很有礼貌地问道。
    蓝语自然地抬起头,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僵直了起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楚甜看,就像是在凝望另一个世界一样!
    我的眼睛望着你,你的世界正在被我打开!
    “医生,您怎么了?”楚甜打量着这个邋遢男人的眼角的疲倦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头发也蒙上了一层油脂。
    蓝语喉结弹动一下,假装眼睛疲倦的眯眯眼睛,很绅士地回复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太累了!让你见笑了!”
    “蓝医生,你知道唐露露医生现在在哪吗?”楚甜顺势问道。
    蓝语光明正大地将目光投掷在楚甜身上,就像是一只肆无忌惮的野兽,不知道楚甜心里是怎样感觉的,但是以尤戏这么多年的单身经验——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一种莫名的敌意涌上心头,尤戏立刻入戏,怯懦地抱着楚甜的腿微微摇晃,小声说道:“妈妈,我有点害怕,这个大胡子叔叔……”
    楚甜摸摸儿子的头,甜甜一笑,示意儿子不要乱讲话。
    不经意间,尤戏准确地捕捉到蓝语眼睛中闪过的一丝黯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开心涌上心头,尤戏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
    “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邋里邋遢的,说不定还是个酒鬼烟鬼呢?这样的人……啧啧啧”尤戏的眼睛布灵布灵地转动,四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胸牌上写着这个男人的名字——蓝语!
    “唐露露医生就在里面,你带着孩子进去就好了!”如一盆冷水一样的现实顿时让蓝语重新回到现实之中,他虽然心里爬满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但是似乎随着这几秒时间的消逝,一切也都释然了!
    蓝语将怀里的文件紧了紧,很干脆地转身离开!“要是我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就好了!那样我也能拥有自己的爱情、家人、事业……当那些美好的东西来临的时候,至少有追逐的机会!”
    失落!全世界都是失落的语言——雨在坠落!
    “谢谢你,蓝医生!注意身体呀,要多休息,不然疲倦就会从眼睛里生长出来——要是遮了视线绊倒了可不好!”楚甜旁敲侧击,仅仅是出于好意地说了一句。
    蓝语天灵一震,呆滞了几秒,才恍然笑笑明白楚甜的意思,尴尬地拿出一张纸巾擦去眼角的异物。
    尤戏跟着母亲进了门都许久了,蓝语疯疯癫癫地走了几步,然后又伸回脑袋看过来,发现早已经只剩下烦闷的空气之后,才回过头发出奇怪的喜悦声——金属摩擦的快活声!
    医院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手术间,一个是停尸房!医院和病服完全是两个概念,就像是红丝带和红领巾,病服代表的就是延后的死亡。再加上蓝星优秀的社会环境,伤痛病残逐渐减少,竟然就逐渐形成了一种共识——医院是个贬义词!
    毕竟如果人人都健康的话,谁会来这个鬼地方,总没有多多惠顾的道理吧!
    在楚甜的一番交涉之后,尤戏被一个陌生女人领进了手术室,而楚甜就在门口侯着。虽然不是什么生死离别,但是这种氛围下楚甜还是有些心慌,现在的这个儿子就是她梦想中的儿子,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就一甜!
    她不敢奢想太多,上天总是公平的,她的美貌与一辈子的坏运气就是最好的写照!
    这个陌生的黄头发女医生一直戴着口罩,典型的职业病忘记。
    唐露露此刻的心情很郁闷,因为她正在被一件烦心事折磨,而且这种折磨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了,仿佛在做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
    想想已经很久吧!唐露露没有机会想现在这样面对一个可爱小孩了,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小孩,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是小孩子可以承受的住吗?”唐露露心里坏坏的生气一个念头,而且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就像是指责一只家猪一样!
    唐露露拉过尤戏的手,一瞬间小孩子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她感觉到一丝异样,就像是在触摸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是一种曾经品尝过,但是现在忘记了,又重新品尝,却发现又是一番滋味的感觉!她下意识揉捏了好几下,感觉舒服极了!
    可是尤戏是欲哭无泪,虽然看不见这个女人的面容,但他猜这一定是个老女人,因为她的手上有明显的老茧。
    尤戏原本的小激动已经缩水了三成!
    唐露露将他带进手术室,按照楚甜的要求,尤戏是来做一次感光针植入的——可以让他适应一定程度的光照,前提是定期注入!
    以前在自己楚天的父亲还在的时候,这是他找到的方法——也是目前唯一控制楚天病情的方法!
    尤戏躺着手术床上,也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站了一个绝美的女人!金黄色的头发如瀑,她的五官像是被雕刻好的一样,虽然很美很好看,但是多多少少有一种虚假感——此人只是天上来,人间绝无此凡尘!
    想比母亲,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别扭,或许正因为尤戏是外来人的缘故,所以欣赏不了这种美吧!
    尤戏微微滋了一声:“嘶!”
    一针了事,这种疼痛还是可以忍受!“还好老子不怕打针,不然肯定怕的哭爹喊娘的!”
    尤戏想着想着心里还是有点慌,第一次打针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吓死,都怪那旁边的小孩哭的太优秀!
    “感谢完成美女打针任务,获得一点痛苦承受经验,下一任务随时随即发布!”
    几分钟之后,药效入体。不知怎的,尤戏的心里竟然离奇地产生一丝丝的厌暗性,但是仅仅是一点点时间的润养之下,就深深沉寂了下去,隐藏在肉体深处!
    在楚甜的带领下,母子二人很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处。
    “倒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他的眼睛竟然有一丝逃避……是恐惧我的美吗?不过,小孩也倒可以试试,反正这血液样本有现成的!”唐露露摇晃着手里沾血的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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