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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波毅警戒地靠近驾驶室，手里的手枪已经上了膛，紧紧握着，脚步顺着气流，呼吸顺着枪喉，恍然那枪口就是他的眼睛。
一种熟练的开火瞬间此刻正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仿佛又一次要进入状态。
“空的！”
李波毅的眼睛落到狭小的驾驶室里，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戒备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就像是失去了准心一样。
敌人在暗，他在明，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境况。
“怎么回事，车门并没有被打开！”
李波毅更加诧异了，他拿出钥匙将打开驾驶室的门，却发现一切都是完好的，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里面也没有人。
钥匙是统一的，但是只有他和老张两个人有，难道是老张？
“不可能，老张私下里也做了事，他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应该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一番思量之下，李波毅按下了指挥台的一个按钮，然后迅速出了驾驶室。
只见垃圾车的后箱开始上升，然后左右两边的舱门打开，垃圾从里面倾泄了出来。
右并没有将自己遁形，而且伴着垃圾一起流了出来。
他的身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液体，嘴里叼着一根火腿肠，眼睛迷离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拾荒的疯子。
李波毅的嘴角露出窃喜的表情，他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了。
因为往常从里面看到尸体，残骸，骨骼这类的东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是活的罢了！
“妈的，你个小垃圾，吓老子一跳！”
李波毅收起了枪，赶紧将驾驶室里的按钮停止了，避免更多的垃圾流出来，毕竟还得他自己收拾。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妈妈呢？”李波毅站在右的面前问道，眼睛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神色。
我们的想法似乎改变了，以前把十三四岁以下的叫做小孩，现在把大学没毕业都叫做小孩，反正看上去样貌也差不多稚嫩精致。
李波毅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孩，感觉他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还在上学，不男不女的衣着，可惜没有一件是名牌。
“可惜呀，真的可惜，估计又是白忙活一场！大鱼早就逃走了，只剩下些小虾米，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的。”
右的脸庞红红的，腿脚一直打着颤，眼睛迷离地，仿佛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孩。
实际上，右是发病了，在阴影之中他突然发病，而且这次的病情比以往更加强烈，甚至让他整个人都变呆滞了。
升温，发情，混乱，像极了发情期的野兽！
李波毅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右的寸头，像是拖着一只狗一样，将他拖向小仓库。
右全程没有动弹一下，像是发癫一样地狂抖着胳膊和腿，像是全身抽了筋一样。
隔离服里面安置了机械骨骼，使得李波毅拖着一百三十斤的右一点也不费力。
等到右恢复意识，他的身边已经是一处地狱一样的地方。
地上有一个沟槽，黑红色的斑点让它充满流动感，仿佛里面有血液在流淌一般。
墙角处是一个大号墙钉，连接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绑在右的左腿上，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躺着，仿佛那个沟槽里马上又要充满流动的血液。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工具，摆在两边的是四个大箱子，只有一个是开启的，剩下的都是闭合的。
金项链，金戒指，手表，金牙……被清洗之后的贵重金属发出淡淡的光辉。
“呦呵，没想到呀！皮肤挺白的，可惜是个男的，一文不值！”李波毅朝着右泼了一盆冷水。
右咪咪眼睛，意识逐渐清醒起来，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才突然爆发了病症。
“唉，可悲真是可悲！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这么脆弱，一点点挫折就可以轻易毁掉一个家庭，毁掉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你这样的例子了，一开始我还有点同情，直到我听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口述的一个故事！”
“你知道她给我说了什么，她的妈妈打死了她的爸爸，而她自己被扔到了垃圾车里面。我放了她，把她送了回去，但是她终究难逃成为是一具尸体的命运。她当时跪下来求我，让我留下她，她可以做任何事，可惜她被感染了！我把她打晕了，把她送了回去，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她的母亲活生生把她打死，然后自杀了！”
“我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是一定会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这围墙里面的人都已经疯了，尤其是那些染上病毒的人。一些吸烟吸毒的人，在病毒的催化下，会变成恶魔，会变成疯子！”
“好在，死人也是有价值的，但是仅限于女孩子，至于你一文不值。我将他们的尸体杀毒处理过之后送了出去，这会是配阴婚的好材料。”
“唉，现在轮到你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我帮你离开这个地狱，下辈子生个好命吧！”
李波毅挥舞起一根乌黑色的粗木棍，打算朝右的脑袋上砸下去。
一时间右也陷入了沉思，对于眼前这个手持屠刀的侩子手，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丧心病狂！”右的嘴巴里吐出一个冰冷的用词。
整个仓库被一团黑暗吞噬。
再次有光漏进来的时候，右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大家都疯了，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话这么讽刺，却也意味深长！”
“我决定了，留下他。向他学习他的逻辑，他的角度，第一次见到比我自己还疯狂的人。”右的脸庞裸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疯狂，仿佛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恶魔。
右又回到了仓库里面，他没有杀死李波毅，只是把他打晕了。
即使按正当防卫来说，那一刻他的恶意出自于自我保护，出自于他的习惯，他已经公认了黑暗，将垃圾车里的人视为苦难者。
至于死亡，就是他最后的恩惠，这是解脱！
但是换个角度想，李波毅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恰当的。
那一刻他的善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可能还是利益吧！
阴婚的材料！苦难的解脱！
“我想给予你灾难，看看你自己坚不坚强。反正我本来就是疯子，就算有罪，就让我一人承担吧！”右对着躺着的李波毅说道，然后以手化刀，强行从自己的心脏位置割下一小部分核心，放到了李波毅的嘴里。
奇怪的是吃下核心的李波毅并没有发出惨叫，而是右像是发癫了一样，手舞足蹈着。
“啊啊啊……这种感觉好舒畅啊！”一时间疼痛感和一种奇怪的减负感涌上右的心头，让他发出奇怪的叫声。
“力量，衰弱了！”右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一部分暗物质能量流失了，核心就像是一个空间盒子，切了一个缺口，导致里面的东西流出来一些。
本来右的核心是宁先生用金属制作的，但是后来在演化之中，核心逐渐变大，生出许多像是丝线一样的黑丝，穿行在整个身体里。
金属的核心被覆盖了一层像是细胞团一样的黑线团，右切割的就是这增生的部分。
在服用了小部分核心肉团之后，李波毅逐渐清醒过来，只是和高氏三兄弟不一样，他的副作用小很多。
身体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就是眼睛变成了血瞳仁黑线瞳孔。
为了看得更仔细，右将他扒光了，脱下了他的隔离服。
“皮肤也没有发生变异，难道已经没效果了么？”
“妈妈！”
就在此刻，一个短促的声音突然从李波毅的嘴里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