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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的小破楼，宁王像木桩一样站在门口。
“昼之所向，夜之所生。”右的怀里抱着李橙，两个人在被窝里躺着，李橙呢呢喃喃地读道。
“不错，不错……昼之所向，夜之所生。”右随手一挥，纸张像是一块骨头一样，被黑暗角落里影子化作的一只恶犬吞了下去。
现在亦是下午一点钟，右又睡了懒觉，但这次他确实有着足够的理由。
左写了很长的信，可是右忙着度那良辰美景，拖到了现在才读字条，用着李橙一起。
“你可后悔？”右看似宠溺地抚摸了一下李橙的脑袋，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却又迅速收回。
“不曾爱过，也不知喜欢，我对你……我老实回答，没有太多情绪。但是现在躺在你的怀里的感觉很好，就是冰冷了些。”绿色褶皱的脸皮也遮掩不住那一抹娇羞，李橙有些少女模样地说着，头始终没有抬起，就紧紧抱住右的身子。
明明是冰冷的，但是幸好脑子会臆想，能幻想出体温的热量，能幻想出欺骗自己的谎言。
皱巴巴的皮肤，绿色的程度比起之前更深了些，要是在深些应该用墨绿色形容更恰当些。
零星几根残留下的黑色头发，是她曾经作为人类的最好佐证，但其中一根白色的却格外显眼。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没想到核心和病毒会产生冲突，只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右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关于字条上的一些赘述。
“不许你说了！我不想听。”李橙捂住右的嘴巴说道。
“谢谢你！说实话我不懂感情，耳闻目染的概念很多，我自己也很混乱。你不用掩饰，我自己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在我生命的尽头真正的喜欢一个人一次，真正做一次自己的选择，毕竟尝试过才知道感觉。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么，右？”李橙声音温柔地说道。
这些温柔的话窜到了右的耳朵里，像是让人窒息的布条一样，吓得右直直坐起身来，连忙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早上的事情是欲望所致，我们还是理智一些，不要太入戏的好。”右快速地说完，然后朝着门口看了一句：“宁王，你进来吧！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李橙将脑袋蒙在了被子里，没了声响。
“左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核心的病毒有冲突的成分，你们兄弟三个还好些，其他人症状要更严重些。细胞快速老化，身体器官极度活跃，差不多只能活一年。你们兄弟三个还好些，可能还能活个三五年，而且……”
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最后想要说的就是宁他们会丧失理智，人会变得越来越木纳，就像是一个只会听命令的木偶人。
“右少爷，宁与您同在。”高宁一下子跪了下来，眼神恍惚。
“宁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快要没了自我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一些听命于我的意念。”右立刻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没有明说出来。
“算了，本来还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的，现在看来还是由我埋藏在心里吧！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可能还会搞的人心惶惶的，这不就成了癌症的通知书了么。”右已经穿好了鞋，示意宁王和他一起出去。
就在右刚踏出门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转头朝李橙说了一句：“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做吧！我有病是个疯子，只是怕太木纳寒了你的心，所以才拒绝你……”
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等了一会也迟迟没有开口，索性直接走了。
穿过一片废墟，从满是泡面桶的地界走过，右和宁来到了高瑞和高顺的小实验室。
这里曾经是一个地下车库，兄弟两个虽然不懂实验和仪器，但是一些简单的工作还是可以做的，实验三个核心本身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需要种植和观察就行了！
控制变量，试验就行了！
见到右进来了，高顺和高瑞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走了过来：“右少爷，您来了。”
这问候的声音要比右的脚步还快些，他还没踏进门，这些家伙的鼻子够灵敏的，是嗅到了右的味道。
“最近，没有死人吧？”
“右少爷，兄弟们壮如牛犊，这种小实验根本不足挂齿，您不用担心。”高瑞回答道。
当初高宁吸食的黑色浓浆最多，两兄弟次之，现在看来，剂量少一些还能缓和意识木纳的症状，这高瑞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的反应。
至于外貌，高瑞和李橙有些像，可他现在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墨绿色哥布林，已经完全没了人样。
至于高顺，皮肤附着着一层厚厚的皮质，像是打了蜡一样呈现出暗黄色，身材宽大。整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号的壮汉，像是已经修炼成精的万年僵尸。
“三个核心的实验停止吧！”
“右少爷，您不要生气，都是我们无能，本以为已经研究出来了，没想到换个人它就不灵了！”
原本三个核心的实验已经差不多成功了，没想到多做几次测试它就突然失效了，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是，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核心和病毒有冲突，只能活三五年。”
高瑞的脸色明显黯淡了一些，一时间没有回答，就愣愣地站着，至于高顺则是显得平淡一些，他更加木纳一些。
“算了，三年五年，三月五月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在这座围墙里。何况我们兄弟三个早已经死掉了！”高瑞徐徐说道，眼睛迷离着不知道望着哪里。
这些天，兄弟几人做了很多的计划，一开始确实有野心私心，组建一个军团，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可是现实是困顿的。
那堵墙比他们还早些，仿佛冥冥之中早已经被安排好了，一旦被关在了里面，就已经注定了命运。
军团的心思断了，赚钱的心思也断了，现在甚至就连再获取更强力量的心思也断了！
暗域的入侵开始了，作为一个男儿，保家卫国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原本打算杀死这些入侵者，闯出一番名号。可是结果总是惨淡的，连人家的影子也找不到，唯一一个死掉的子丑还是自愿寻死。
“左的建议的我同意了！这欲望太可怕了，尤其是对于那些想法复杂的人来说，就像我这个疯子，总是有很多的需求！”右嘴里呢喃着，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刀，熟练地切割。
此刻他的脑海里想到的是李橙，明天又是一个新的面孔，似乎应付已经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右讨厌应付女孩子，也讨厌揣测她们的心思，很费脑子，而且结果往往是不讨喜，碰了一鼻子的灰。
前几天宁王找来的，已经多多少少被吓到了，右是一头疯狂的野兽，这估计就是她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即使以后有李橙，但是她不是工具，也是要休息的。
整个拆迁楼区域就两个女孩，难倒真的要都收纳成媳妇么？
这种做法他发自内心的反感，他讨厌应付女孩子！
左的信里还有一条建议，将宁嫣接过来，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右仔细想了想，那家伙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两个人根本就不能见面的，不然都该打起来了。
几块受了切割的核心碎片掉了出来，被右抓在手心里。
“瑞，把这收起来！以后说不定能拍的上用场。”右将核心递给高瑞。
“唉！我最终的选择还是放弃，放弃那份力量，至少能安心些，不再那么痛苦！”右一个人走出门去，嘴里奇怪地呢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