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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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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瞧着这位高权重的周尚书被赶出营帐的那一刻,帐外众人恨不得将眼睛耳朵一径关上,隐约还听到方才帐内的姑娘骂周大人是“混、蛋”,众人速即背过身去装死,不敢去看周双白此时面上的神情,毕竟那严下士跟赵广血淋淋的例子还摆在那,谁还敢触这个霉头。
    梁淑甯想着在潜州军中已有三日,周双白每日都来瞧她,看样子待养好了伤便要带她一同回京去,可她有所不知的是,那潜州府外,有个人已经焦急等了她许久了。
    覃啸阳是半月前由关外回到京中,头一个想见的人便是梁淑甯,一身戎装未褪打马往梁府去,抬眼却瞧着一个描金的“周”字,再一问才知道梁家变故,他的淑甯妹妹也早早回扬州老家去了。这些年在外头,覃啸阳没白长了武艺,也多少添了点心眼,跟兄长打听之下得知那周双白人正在潜州军中,所幸离淑甯远远的,他才稍稍有些放心。原打算等圣上点兵大典后,往扬州去上一趟,与她见面,此时却好巧不巧出了一件大事。
    宫中传闻说当年长公主曾与首辅秦拱有过一个女儿,闺名唤做安宁,因先帝素来忌惮秦相,得知此事龙颜大怒,长公主之女也因此流落民间。现如今秦相身故多年,当今圣上与长公主是一母同胞,为了长姐心结多年来从未间断着寻过这位安宁郡主的下落。没想着十六年后,也就是前些日子,由太子亲自奏明安宁郡主如今所在。覃啸阳将眼睛揉了又揉,才确信没有看错,那封密诏上安宁郡主竟与淑甯妹妹同名,再往下通读,郡主如今随梁家祖母迁居于扬州,转念一想,这说的不正是梁淑甯本人?
    大惊之余,覃啸阳更添了几分欣喜,说起来他们覃家是淑甯的生父秦拱一手扶持起来,可以说整个覃家军都曾为秦相爷效力,也正是因为这点先帝才会忧心秦拱功高盖主心怀不轨,秦相爷走后覃家乃至整个覃家军都消沉了很长一段时日,直到圣上即位启用后才逐渐好转。原本以为秦相并无后人,可如今没想到他的淑甯居然是秦相的亲生女儿,不仅仅是覃啸阳,整个覃家军上下对这个消息都感到振奋,昔日秦相的恩情犹在,只可惜这位郡主是女儿身,不能投军从戎,却也不妨碍整个覃家军誓死拥护郡主一生安然的决心。
    覃啸阳心下激动万分,当即请愿奉诏往扬州迎回安宁郡主,他已经迫不及待与梁淑甯见面了。只可惜到了扬州发觉竟跑了空,淑甯妹妹半月前已离了扬州往潜州去了,覃啸阳顿觉不妙,一则那潜州地界上满布何幽手下的兵,二则那可恶至极的周双白此时正在潜州。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往潜州边境,却在临近县衙内遇上梁府车夫投案,说自家的大姑娘在城郊遇着流寇,被人劫走了。覃啸阳心下大乱,所幸不多时由潜州军中传来消息,安宁郡主恰被周御史所救,只是人受到些许惊吓正在军中将养,不宜立即上路归京。覃家军与幽王部下素来不和,贸然进城恐引起纷乱,可怜覃啸阳怀里揣着密诏,却不得不被生生挡在了潜州城外,想着自己一路追着淑甯妹妹而来,却接二连三跑空,每一次偏偏都迟上那么一步。
    说什么在潜州城外遇到流寇?蒙人!这潜州城自古重兵把守,城外哪里来这样胆大包天的流寇?况且那周双白的影卫也暗自守在城外,将这潜州城严守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率的覃家军都不得不驻守在城外十里开外的地界,只怕根本不是什么流寇,而是那阴险狡诈的周双白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
    覃啸阳恨得直矬起后槽牙来,总之这一次,对于淑甯,他绝对不会再轻易放手。
    因这突发的变故,迎回郡主的亲军入不了城,便先派了特使先行一步往军中宣诏,此事一出自然一片哗然,既然宣了诏自然就没有教圣上久等的道理,想必这位安宁郡主大抵不出两日便要动身归京。
    与她一同上路的,自然还有这位周尚书,孟清心里明镜儿似的,幽王如今在京中说好听的是休养说不好听便是软禁,前些日子墙倒众人推,何幽得罪过的言官们瞅准了时机群起而攻之,想必幽王早就失了圣眷,而他们潜州的驻军日后势必易主,所幸之前疫病之事有周双白在此坐镇,并未酿出大祸。孟清算是看得明明白白,日后跟着这位周尚书才是上上之策,平息了疫病不说,现在人家又亲手“救”回流落民间的安宁郡主,归京后直上青云简直是指日可待,现下守着这么一尊大佛在跟前,不好好巴结巴结怎么能行?
    孟清是个粗人,可心里弯弯绕绕也不少,若不然也不能而立之年坐上这么个位置,他一早瞧准了周尚书对他那位如今贵为郡主的“妹妹”恐怕动机不良纯,这郡主未归京受封那就还不能算真格的,若是回了京小姑娘翻脸不认人了,可怜这周大人到那时上哪诉苦去,孟清觉得在男女之事上,该主动的时候还是要果断一些。
    临行前日,孟清特举宴为周双白饯行,好好巴结巴结这位未来的权臣,富贵险中求,孟清不敢说能实打实猜中周双白心中所想,但是往那酒杯里稍微放点“强身健体”的东西,总也不算逾矩,只怕事后周双白还得登门拜谢呢,孟清蔫儿坏地想。
    酒过三巡,孟清差人糊里糊涂地将周大人往那位小郡主帐里一送,屁颠颠地带着人躲着看好戏去了,想这周双白处处好,怎么对待起想要的女人能这么窝囊,自打这姑娘来的那日,便将自己住的帐子滕出来给姑娘住,委屈自个儿挤在透风的小帐篷,爷们儿宠个女人宠得自个儿这么没脸的,孟清也算是头一回开眼了。
    今晚上周尚书若不一振雄风,怎么对得起他悉心珍藏的那根黄毛花鹿茸,一整根都咬牙泡了酒,孟清这心里一想到就疼得直滴血。
    正欲偷听壁脚的孟清没想着,还没挨到梁淑甯那顶帐子跟前,便被人“请”了回去,他深深喟了口气,把个姑娘如珠似宝的护成这样,至于么,丢人。
    -
    帐内的梁淑甯不知道之前发生的诸多事,她此刻很想见一见那位远在京中贵为长公主的生母,眼下也很想见着周双白,好好问问这诏书前后的来龙去脉。想起今日宣诏时,周双白在旁紧紧扶着她的手,莫名让她心安,他后来又给她看了冯家人的供词,当年襁褓之中刻了安宁字样的长命锁和腰间的红记都无疑证实了她的真实身世,可她还是搞不懂,前世到死都没有揭露的身世,为何偏在这会儿水落石出了?
    这军中帐子算不得大,认秋一直歇在隔壁的小帐里,知道自家姑娘一跃成了安宁郡主激动得好几天没合眼了,如今困劲积山倒海地涌上来,睡得要多沉有多沉。
    梁淑甯听着门口的响动,阖衣坐起来,在这军中她一直睡不踏实,抬头瞧见是周双白进来,却又莫名安了心,“我正想找你……”
    她的话教周双白心间一动,“找我做什么?”宴上饮得虽然不多,语气忍不住带了腔鼻音,这帐子里炉火烧得真旺,周双白热得慌,脱了外袍随手扔在矮几上,这帐子顶不高,地上铺的是皮毛用的是蒲团矮几,周双白这一连串动作在她面前显得很家常似的。
    梁淑甯跟他不一样,坐起来先把衣裳拢好,所幸方才她还倚在条案上看那份证词,头发还没来得及拆,用手抿了两下,整个人看着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
    看在周双白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梁淑甯身上披的衣裙是他在城里亲自采办的,她生得白,脸蛋、肩颈、手腕无一处不是白得泼乳一般,穿红得最合时宜,茜素红的交领袄裙带了一圈白狐风毛,衬得她像一枝晚开的玉梨,暗夜里细细地透出幽香来。他忍不住想象那虚掩的外披下面是什么景致,他知道她的,睡觉时很习惯穿得单薄。
    周双白揉了揉眉心,像是被什么迷了眼熏了心一样,他没什么心力听她问话,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她两片樱瓣开开合合,认真问他,“既这证词是外祖家上报的,那为何前世从不曾听他们说起过?”想着外祖母跟小舅舅们都是很疼她的,没理由瞒着她的真实身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梁淑甯恬静的眉眼带着问询看向周双白,靠她自己怕是想不通了。
    “这事鲜少有人知道,恐怕甯儿的外祖跟舅舅们都蒙在鼓里,”周双白于蒲团上坐下来,觉得喉骨发痒,忍不住清了清才答她,声音显得有些干哑,“安宁郡主问话连口水也不肯赏给微臣吗?”他还有心跟她打趣,只不过不知道方才孟清他们喝的是什么酒,这会儿无端端地觉得渴燥起来。
    梁淑甯啊地应了一声,起身去给他倒水,可恨他又出言讽刺她是郡主,还自称微臣,从古至今可瞧见过郡主亲自奉茶的,可她目下有求于他,自然是要同他客气些的。这帐里细细铺了一层毛毯,梁淑甯习惯了赤脚踩在上头,又软又暖,下来才发觉自己没穿鞋子,好在裙摆算长能稍稍掩住。
    周双白瞧着她细挑挑的腰身欠着正给他倒茶,透过光才发觉姑娘近来怎么又瘦了,让他忍不住想去验证那腰身是不是真的不盈一握,又低头看她隐约可现的天足,白得灼眼白得心慌。梁淑甯不知道那人怀着什么奇怪的心思,诚诚恳恳地双手奉茶给他,这军中比不得外头,用的都是铜壶,这帐里杯子拢共也只有一个,只怕他不要嫌弃是她用过的才是,方才都已经涮净的。
    非但不嫌弃,周双白就着她的手去喝,铜杯里头是军中特有的苏台茄,马奶混着茶砖煮成的,微微的咸,温度也刚好,他低头啜了一口,眼睛却直直地瞧着梁淑甯,眸底闪烁着微光。
    梁淑甯被看得手抖了抖,杯子径直被他接过去放在矮几上,紧接着就一把捞着她摁在大腿上坐下,她不依挣扎着要起来,周双白却抵在他颈窝里哼哼,“郡主不想听微臣说了?”
    梁淑甯不敢动了,周双白却愈发放肆起来,让她屈膝卧在他怀里,大手有意无意地挨了挨她赤着的脚,又接着开口,“这事恐怕只有你那位姓秦的舅母知晓。”
    “秦氏?”梁淑甯有些讶然,那位大舅母向来对她不喜,这样的时候为何肯将她的身世说出来呢?
    “她姓秦,你本也姓秦,她其实算是秦相爷的远房表亲只是数十年未有过来往,当年你父亲的亲信极可能将你托付于她收养,”周双白将下巴抵在梁淑甯的额头上,轻轻摩挲,“她将你送与数年不孕的冯若景,谎称你是远房亲戚之女,冯若景将你带回梁府抚养成人。”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周双白叹了口气,“覃家五虎前些日子归京,太子轸急于拉拢人心,若由他亲自寻回秦相爷失落民间的明珠,便可获覃家军助力,而你表哥冯云榉如今是太子轸的左膀右臂,秦氏选择将你的身世全盘托出,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你表哥仕途铺路罢了。”
    梁淑甯听后了然大悟,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到前朝之事,只是再想到回京后自己所要面对的那些,恐怕会是比前世更凶险百倍的境遇,不禁往周双白怀里缩了缩,她有点害怕。
    周双白感到怀中人的不安,她挪动一分他的身子就忍不住绷一下,“甯儿别怕,这一世与前世纵然不尽相同,只是有一样总归不会变的。”这句话真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安抚躁动的自己。
    “哪一样?”梁淑甯直起身子问他。
    周双白正视着她的一双清眸,唇边微微勾出一丝笑意,“梁淑甯是周双白的妻子。”
    静默半晌,梁淑甯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出来,“周大人说的什么胡话,我若真做了郡主,嫁给谁得是我自己决定才是。”若她不想嫁,谁也逼了不她,纵是他周双白也不行。
    周双白听她这么没良心也有些恼了,自控多时的身下某一处也蹭地被她撩起一束邪火来,大手将人掐在怀里,声音哑得不行,“微臣从流寇手里‘救’了郡主,可是您的救命恩人,回京微臣就去求圣上赐婚,到时郡主还能抗旨不成?”
    人如何能这样无耻。梁淑甯扑腾起来,用脚去踢他,却被他大手制住,赤足被他握在手里把玩,眼见着周双白眼底挑起一簇碧幽幽的火光,她心下大骇,想逃却迟了。
    周双白的胸膛压了下来,两人滚落在毛毯上,两只手被他摁住拉至头顶,整个上半身下意识弓着向前,自投罗网似的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在一处,腿上隐约杵了个什么物件,烫得她发怵,梁淑甯羞得全身泛红不敢去想了,只能颤巍巍地抬眼看他……
    此时的周双白眼角发红,撑起半个身子俯视身下的人,他朝思暮想的人,簌簌轻颤的人,“甯儿的腰伤医好了没?”亏他还有闲心思关心她腰上的伤。
    梁淑甯声音都哆嗦起来,抢着答他,“医好了、医好了,你…那瓶药很有些成效。”
    周双白埋头抵在她的额上,四目相对,“…那是时候换郡主替微臣医一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011:20:05~2020-04-2114:52: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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