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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雷火鼎(第1/2页)
寒火玉阶陡然收束,像一条被巨手拧直的脊骨,斜斜刺向二层幽暗。
四人拾级而上,脚步踩碎阶面薄霜,发出细若婴儿啼哭的“嚓嚓”声。
冥鲸虚影随行,鲸腹幽暗将霜火吞没,又在鳞甲边缘吐出幽绿星屑,替陆仁照亮前路,也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像一柄贴地滑行的大镰刀,悬在三人的后颈。
二层楼梯口,禁制威压骤然凝重。
空气被压成粘稠的浆液,每一次呼吸都在肺里拉出冰火双重倒刺;两侧壁面“瞳纹”密集如蜂巢,蓝赤双色每一次闪烁,都像巨兽在眨眼,窥视闯入者的丹海深浅。
楼梯尽头,两尊十余丈高的药架凭空矗立——
架身由“寒火双生木”一体雕成,木纹内蓝赤双色交替,像活物血管;架分十三层,每层横亘九十九只药匣,匣面嵌一寸寒玉牌,牌上以银血篆书药名——
字迹尚未干透,像才从活体血管里抽出,带着细微的脉搏。
“三魂寒鸦草!”
灰羽修士第一眼便盯住自己那层,黄瘦面颊瞬间涌上血色,嗓音因狂喜而尖利,“可稳我风魂裂痕,省我三十年苦修!”
“赤阳髓晶花!”
赤铜修士独眼暴涨,火浣弓弦被激动得“嗡嗡”自鸣,“助我火髓再凝一轮,中期有望!”
水浴峰青袍猎猎,目光掠过顶层——
“玄霜龟髓丹”五字映入瞳底,他薄唇不自觉轻颤,像被冰面下的暗流推了一把,“续我冰脊旧伤,再续百年道途!”
陆仁停在十丈外,面具裂痕内幽绿月纹骤然一亮——
第十三顶层,最角落一只药匣,寒玉牌上深洋骨片四字,像四枚冰钉顺着他瞳孔一路钉进心脏。
“深洋骨片……”
他在心底低语,鲸尾拍浪的声音瞬间盖过耳膜,月池水面“哗”地涨起一寸——
狂喜被铜面具死死压住,只剩指背在骨环上轻刮,发出极轻的“叮”,像赌徒摸到最后一一张王牌。
三人再服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
微光重新亮起,却比先前更薄,像风前残烛,随时会熄灭。
他们同时抬手,灵枢法力凝成丝线,才探向药架——
“哒。”
陆仁一步踏前,冥鲸虚影随行,幽绿毒火将禁制霜火逼退三尺。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更改的笃定:“冷玉核——先交。”
灰羽与赤铜同时回头,狂喜被惊愕撕成两半——
“你!”灰羽指尖灰风瞬间凝成箭镞,指向陆仁眉心,“禁制当前,你还要内讧?”
赤铜独眼血丝暴涨,火浣弓弦“吱呀”一声拉成满月:“水浴峰,管不好你的人,就别怪我先清场!”
水浴峰青袍下摆被两人杀机吹得猎猎,指背在寒玉盒上连叩三下——“咔咔咔”,蓝光连闪,却掩不住他眼底那抹割肉般的痛。
他深吸一口带着碱涩的寒气,像把刀连肉带骨一起咽回肚里,掌心一翻——
寒玉盒开启,冷玉核静静躺在盒心,深海蓝光映得他指骨发青,像被岁月磨钝的刃,终于还是递了出去。
“成交。”
陆仁双手接过,月魄顺着指尖渗入——
核内寒潭雾澄澈如冰渊,幽绿毒火轻轻一跳,像替主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收好冷玉核,才侧过身,让出半步——
“请。”
灰羽与赤铜同时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各自灵枢法力凝成丝线,再次探向药架——
陆仁同样抬手,逆潮功法顺着鲸息倒卷——
银黑灵液凝成一缕月白细丝,悄悄探向第十三顶层“深洋骨片”药匣——
片刻后——
“咔。”
药匣离架,被月白细丝轻轻拖回冥鲸虚影。
陆仁指尖在匣面寒玉牌上轻轻一抚——
“深洋骨片”四字银血未干,像才从活体血管里抽出。
他深吸一口气,指背在骨环上轻刮——
“叮。”
匣盖无声开启——
空的。
寒玉匣内只剩一缕带着咸凉的雾气,像深海潮声在耳畔打了个转,便消散无踪。
狂喜被一桶冰水兜头浇灭,却在心底激起更炽烈的火——
“原来……不一定有药。”
陆仁没有声张,面具裂痕内幽绿月纹一闪即没,像替主人合上最后一道门。
他抬手,月白细丝再次探出——
第二匣——空。
第三匣——“珍珑丹”三字映入瞳底,他指尖在匣面轻轻一叩——
“咔。”
匣内躺着一颗丹药——
鱼眼大小,外边红光电流闪动,内部一股蛋白真气流转,犹如红色云朵里有一条白蛇在游动。
灰羽那边——
“咔。”
药匣开启,黄瘦面颊瞬间血色褪尽——
空的。
他指背在匣面连叩三下,像要把失望敲碎,却只敲出更空洞的回响。
赤铜修士眼中血丝暴涨——
“咔。”
匣内躺着半株“赤阳髓晶花”,花蕊火髓凝成赤红晶核,像一轮才升起的地狱日。
他咧嘴,露出被火烟熏黑的齿根,独眼却闪过一丝侥幸——
“有!”
水浴峰指尖在匣面轻轻一抚——
“咔。”
匣内躺着半粒“玄霜龟髓丹”,丹表冰蓝龟纹一闪即灭,像替主人合上最后一道门。
他薄唇轻颤,像被冰面下的暗流推了一把——
“有!”
四人各自收好药匣,却各自面色阴晴——
空的失望,有的庆幸,有的狂喜被冰水浇灭,有的侥幸却掩不住后怕。
正当四人准备再次取匣时——
“嗡————”
整座药架同时一震,寒火双色木纹骤然亮起,像无数只被掐住脖子的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禁制威压再次暴涨——
空气被压成粘稠浆液,每一次呼吸都在肺里拉出冰火双重倒刺;地砖“瞳纹”同时眯眼,蓝赤双色交替,像巨兽在呼吸,却再不敢探出半缕霜火。
灰羽黄瘦面颊瞬间血色褪尽,嗓音发干:“禁制再涨……我等丹药只剩返程一颗,若再拖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七十四章雷火鼎(第2/2页)
赤铜独眼血丝暴涨,火浣弓弦被压得“吱呀”哀鸣:“向前!前面可能还有更好的宝物,若再取匣,恐丧命于此!”
水浴峰青袍下摆被寒潮吹得紧贴腿侧,指背在寒玉盒上轻叩——
“咔”,蓝光一闪即灭,像把杀机也关进盒中。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冰面开裂的细响:“走。”
陆仁独立十丈外,面具裂痕内幽绿月纹缓缓旋转——
月尖相对,像两口被海水磨钝、却随时可出鞘的薄刃。
他指腹在骨环上轻轻一刮——
“叮。”
冥鲸虚影随行,鳞甲边缘幽绿毒火轻跳,像替主人撑开一道移动的夜幕。
四人同时转身——沿着寒火地砖向二层的深处走去。
寒火地砖尽头,空间骤然开阔——
四人仿佛一步踏入被巨兽掏空的胸腔:穹顶高百丈,漆黑如深夜海面;地面却光可鉴人,整块“寒火玉”铺成,蓝赤双色在玉内交替呼吸,踩上去像踩在一颗跳动的心脏上。
穹顶正下方,一尊铜鼎悬空——
鼎高五丈,三足嵌空,鼎身遍布闪电纹,纹内银白电浆如蛇游走;鼎盖罕见地封死,盖心一枚“雷火双瞳”竖立,瞳内蓝白电光旋转,像活物,盯视来人。
鼎口边缘,隐隐有淡金雾丝外溢——
雾丝所过之处,空气被电离出“噼啪”脆响,像无数细小牙齿在啃噬空间。
赤铜修士独眼血丝未退,先前一粒“赤阳髓晶花”带来的侥幸,此刻在胸腔里烧得更旺。
他盯着那缕淡金雾丝,喉结滚动,像把贪念生生咽进肚里,又猛地吐出:“重宝!雷火双生,助我火髓再凝一轮!”
声音尚在回荡,他已拔地而起——
火浣弓背在身后“嗡”地一声涨大,弓弦火髓凝成赤红羽翼,托着他直射穹顶。
灰羽脸色骤变,嗓音尖利:“赤铜!禁制未明——”
话音未落,穹顶“雷火双瞳”骤然一亮——
两道闪电锁链破空垂落,链身由蓝白电浆凝成,链节布满“雷”字古篆,每一篆皆如活物扭曲。
第一道锁链“哗啦”一声缠住赤铜腰肋,电浆瞬间蚀穿护体微光,将他半空定身;第二道锁链如鞭,在空中甩出一声霹雳爆鸣,狠狠抽在他背脊——
“啪!!”
皮开肉绽,血珠尚未来得及飞溅,便被电浆蒸成赤红雾气,雾气又被锁链吸收,链身雷光更盛。
赤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独眼血丝瞬间被电成焦黑,声音在穹顶来回撞击,像被扔进雷池的野兽。
“救我——!!”
他拼命扭头,目光穿过电光,锁定陆仁——
“冥鲸可吞禁制——陆道友!!”
陆仁独立十丈外,铜面具裂痕内幽绿月纹缓缓旋转,像两口被海水磨钝、却随时可出鞘的薄刃。
他抬眼,目光穿过闪电锁链,落在赤铜被电得扭曲的独眼上,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方才是谁说要将我清场?现在也好,通鼎里的宝物——又可以少分一份。”
闪电锁链似听懂人言,第二鞭再次扬起,雷火古篆同时亮起,像一群饥渴的雷蛇,在空中扭成“杀”字形状,对准赤铜后心——
“啪!!”
第二鞭落下,赤铜背脊皮开肉绽处瞬间焦黑,火浣软甲被撕出一道丈许裂口,裂口边缘电浆仍在啃噬血肉,发出“嗤嗤”炸响。
惨叫声拔高到极致,已不类人声,像雷火在撕扯生铁。
灰羽黄瘦面颊被电光映得明暗不定,指背在风鸦壶上连叩,却迟迟不敢放出灰风——
雷火专克风魂,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卷入锁链,自己也会被电成焦炭。
水浴峰薄唇紧抿,指背在寒玉盒上轻叩——蓝光连闪,终究踏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陆道友,雷火双生锁……越挣扎越紧。合我三人之力,先开鼎盖,再救人——否则谁也得不到。”
陆仁面具未抬,只指腹在骨环上缓缓摩挲——
鲸齿低叩,“叮”一声,冥鲸虚影无声张口,将一缕逸散电浆吞入,鲸背九星斑纹一亮,像替主人试了一口雷火的味道。
“可以。”
陆仁声音沙哑,像刀锋在沙砾上拖过,“但开鼎之后——鼎内归我三成,雷火归我三成,赤铜……归他自己。”
灰羽指尖一颤,终究点头;水浴峰薄唇动了动,像把割肉的不甘咽回肚里,也微微颔首。
三人同时踏前——
灰羽灰风凝成丝线,却不再攻锁链,而是悄悄缠住铜鼎左足,风丝尖端凝成细小“风”字古篆,像一群暗中的蚂蚁,啃噬鼎足雷纹;赤铜强忍背脊剧痛,火浣弓弦火髓凝成赤红光手,光手隔空扣住鼎盖边缘,弦身“吱呀”哀鸣,像替主人发出无声的嘶吼;水浴峰寒玉盒开启,冷玉核深海蓝光凝成冰魄长龙,长龙一头缠住鼎盖“雷火双瞳”,寒火与雷火互噬,发出“嗤嗤”炸响,像两条互相撕咬的蛇。
陆仁独立十丈外,指背在骨环上轻轻一刮——
“叮。”
逆潮功法顺着鲸息倒卷——
银黑灵液凝成一缕月白细丝,细丝尖端幽绿毒火轻跳,像一条才蜕皮的蛇,悄悄探向鼎盖“雷火双瞳”——
雷火与寒火、灰风、赤髓同时相撞——
“轰!!!”
铜鼎巨震,鼎盖“雷火双瞳”骤然暗了三分,像被四柄暗刃同时扼住喉咙。
鼎内传出“咕咚”一声闷响,像巨兽心脏被强行按住,又倔强地跳动了一下。
闪电锁链同时一滞——
赤铜抓住瞬息空隙,火髓在背后凝成赤红羽翼,羽翼猛地一振,身形从雷火鞭影中硬生生拔出——
“噗!!”
血雾飞溅,焦黑皮肉被留在锁链上,像一张被剥下的火浣皮。
赤铜滚落在地,背脊血肉模糊,却终究捡回一条命。
他抬头,独眼血丝暴涨,望向铜鼎——
鼎盖“雷火双瞳”已黯淡过半,淡金雾丝外溢更急,像巨兽被撬开的牙缝,露出内里诱人的腥甜。
陆仁面具裂痕内幽绿月纹缓缓旋转——
月尖相对,像两口被海水磨钝、却随时可出鞘的薄刃。
他在心底低语,声音散在雷火霜焰里,像把一根冰针,悄悄投进炽流——
“鼎内……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