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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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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九宸两人抵达巨人族人口繁育研究所。
    因为这一次访谈的内容相当私密,参与人就只有研究所所长乔教授以及路二哥。
    访谈的环境并不严肃,是在所内的一个装潢温馨的小房间内进行的。
    路九宸和阎盛霆坐在三人沙发上。
    乔教授和路二哥坐在他们对面。
    双方中间是一个圆形白色矮几。几上放着常温果汁,香蕉、苹果等水果,还有一些小糕点。
    乔教授首先给几人都倒了果汁,然后对路九宸和阎盛霆说:“你们的情况,路教授已经跟我说了。初结之后才八天时间,HCG就激增到寻常人一个月的状态,从前确实没有遇到过。但从前没有遇到,不代表它就不正常,也不代表它未来不会再次出现。”
    “今天把你们请过来,主要是希望多收集信息,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跟寻常巨人伴侣不一样的地方。我们的问题可能会涉及隐私,你们不用觉得害羞,再细节的,再难以启齿都请大胆说出来。”
    阎盛霆冷静点头。
    路九宸礼貌说是。
    乔教授看他们情绪都还不错,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开始我们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有觉得对方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明显区别于其他人的吗?又或者说,对方什么地方吸引了你。”
    路二哥打开电脑开始记录。
    阎盛霆握住路九宸的手,对乔教授说,“在遇见他之前,我对任何人族都提不起兴趣,可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确定自己想要他。”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吸引了我,大概是一种感觉,一种让我无论如何都想要拥有他的感觉。而后来的接触也证明,他确实就是我想要的人。”
    “那么你呢?路小友。”
    路九宸认真想了想。
    “一开始吸引我的是他的外形和气质。他的外形实在是太出色了,整个人的气势又特别强。跟他认识之后,我又发现他说话很有意思,很会照顾人,还很会撩人。”
    说到撩人,路九宸不由得看了阎盛霆一眼。
    “他真的太性感了,长相,身材,行走坐卧的姿势,个人能力,甚至他身上的味道。他对我来说就像是荷尔蒙集合体,其实我以前没那么色,但认识了他以后,好像满脑子都只有那种事情了。”
    路九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说的太白了?”
    “没有,我们需要的就是您二位的坦诚。”
    乔教授看着笔记本上被圈出来的“性吸引”三个字,目光从外形、性格、能力等词语飘过,最后落在“味道”上,斟酌片刻后,抬眼问路九宸:“刚才你提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味道’,阎将军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阎盛霆也偏头看着路九宸,路九宸从前并没有跟他提起过。
    想起那股香味,路九宸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阎盛霆适时送上果汁,路九宸冲他笑了笑,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有。跟薄荷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阎盛霆低下头闻了下自己手臂和衣服。
    乔教授注意到阎盛霆的反应,于是问:“阎将军知道自己身上有薄荷味吗?”
    “我没有闻到过。”
    “那您平时有用薄荷味的洗护用品、香薰或洗衣液吗?”
    “也没有。”
    路九宸见状,立刻强调说:“是真的有,稍稍靠近了就能闻到,现在我也能闻到。当他出了汗之后味道会变得更浓烈,他的唾液和性分泌物里面也有,每次只要我一闻到那股薄荷味,就会特别想亲近他。”
    乔教授思索了片刻,对路九宸和阎盛霆说:“介意我和路教授闻一闻吗?”
    阎盛霆低头看路九宸,意思是由他来决定。
    路九宸点头。
    阎盛霆站起身。
    乔教授和路二哥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和电脑,走到阎盛霆身边,细细嗅闻。
    路二哥首先摇头,“我只闻到了小九平时爱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乔教授:“沐浴露?”
    “那款沐浴露是我介绍给小九的,所以我很熟悉。”
    乔教授闻了闻阎盛霆,又闻了闻路九鸣,确实,他们两身上有着类似的香味,但至于路九宸说的薄荷味,他是一点儿都没闻出,而且他还是巨人族,五感远比人族更加发达。
    乔教授忍不住问:“路小友,你的嗅觉……”
    “是正常的。”路九宸有点哭笑不得,他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怀疑是自己有问题,“而且我的嗅觉很灵敏,一点点异味都能闻得出来。”
    保险起见,乔教授还是对路九宸进行了嗅觉测试。
    测试的结果表明,路九宸的嗅觉确实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闻错。
    那么除了阎盛霆之外,路九宸是不是还能闻到其他巨人身上的味道?
    乔教授又临时找来了几名巨人,做了第二个测试。
    测试的结果是,路九宸并不能闻出他们身上有特殊味道。
    所以能够肯定的是:
    第一,阎盛霆身上确实有味道,这种味道只有路九宸能闻到;
    第二,路九宸也只能闻到阎盛霆身上的味道,换做其他巨人则不行。
    换个说法,阎盛霆身上有某种唯独路九宸能够识别的气味,而且这种气味还对路九宸有着极大的性吸引力。
    那么那股味道到底是什么?
    他不由得想到了性信息素。
    性信息素是进行两性生活的动物为互相识别而释放出的物质,通过此种物质可使雌、雄接近,并导致交/尾。这种物质已经被证实存在于鳞翅目昆虫中,但人类是否分泌,学界一直没有统一的结论。
    那么性信息素会不会就是导致路九宸HCG异常增高的原因?
    乔教授坐回沙发,在笔记本中的“味道”上打了个五角星。
    “路小友,你刚才提到的味道对我们的研究来说极可能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我们下来还会再仔细研讨。那么在初结的全过程中,你们有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想起在蓝色房子的那个夜晚,两个人都有些动容。
    阎盛霆略微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完美契合。”说完这话,又补充道:“比教学视频里那些人表现出来的更加令人癫狂。”
    “教学视频?”路九宸疑惑询问阎盛霆。
    “学生时代的必修课。”阎盛霆说。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阎盛霆冲他笑了一下。
    意思是肯定。
    路九宸想到那里头的内容,顿时腿都麻了,他眉梢微挑地看着他。阎盛霆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有机会给你看。”
    路九宸眼睛一亮,阎盛霆又说:“短期内不行。”
    路九宸立刻掐他腿肉,阎盛霆就问:“二哥的话忘了?”
    路九宸也想起来了,他现在处于怀孕初期,胚胎尚不稳定,要避免情绪激动,也要避免剧烈活动,可虽然道理都知道了,他还是不高兴。
    阎盛霆诓慰地说耐心等等,路九宸泄愤似的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肋下,力道不重,跟挠痒一样。
    乔教授将他们两的互动也看在眼里。
    他活了一百多岁,又在人口繁育研究所工作,见过的伴侣数不胜数,那些伴侣的感情也很好,但跟他们两比起来似乎还差了点让人脸红/耳赤的味道。
    想到这儿,乔教授又在“味道”旁边补充了一个“性契合”,然后继续问:“那么初结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路九宸问:“第二天就可以下床算吗?我记得《巨人族常识》里说是至少三天。”
    “第二天?”乔教授求证似的看向阎盛霆。
    阎盛霆说是。
    路九宸生怕乔教授怀疑自己男人能力有问题,赶紧追加描述,“过程中我确实到极限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十天半个月都起不来,但事实上恢复得很快。后来每次也都是这样的。”
    阎盛霆结合热发作的数据乔教授都清楚,他自然不会怀疑阎盛霆有问题。
    可《巨人族常识》里“巨人伴侣初结之后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恢复”这个结论也不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在采访了所有巨人伴侣之后取用的最短数值。
    在以上两点均为事实的情况下,路九宸只用了两天就完全恢复,只能解释为他拥有比其他人族伴侣更强的恢复力。
    那么这种恢复力会不会跟那股薄荷味也有关系?
    乔教授又在笔记本上写下“恢复力”三个字,随后继续询问了许多其他问题,但并没有再发现诸如“味道”和“恢复力”这样引人关注的细节。
    两个多小时的访谈结束后,乔教授郑重地请求路九宸留下了一份血液样本,请阎盛霆留下了唾液和性分泌物样本,又叮嘱他们一定静养,这才将两人送出研究所。
    越野车慢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路九宸单手支在车窗上,嘴里哼着小调,心情莫名轻松。
    通过方才的访谈,他确定自己和阎盛霆跟其他巨人伴侣都不一样,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份不一样会带给他大大的好运。
    他低头摸了下肚子,又侧头看着阎盛霆。
    “累了?”在他盯着阎盛霆看了几分钟后,阎盛霆这么问。
    “没有。”他回答。
    “那怎么一直看着我?”
    “喜欢看你呗,不行?”
    “行。”
    路九宸就继续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歪了,于是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八卦地问:“严教练?”
    “嗯?”
    “你之前到底看过多少啊?”
    阎盛霆知道他说的是视频,笑了笑,“比你多。”
    “都怎么看的?是不是一边看一边分析?还要写观后感?”
    “以后告诉你。”
    路九宸一秒翻脸,“不给我看就算了,连你们怎么看的都要以后才能说?”
    阎盛霆没有再接话,路九宸又叫了他一声,阎盛霆便拍了拍他的腿,意思就是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路九宸不高兴地把他的手甩到一边,脸朝着窗外,假装冷战。冷了两分钟,男人没来哄他,他自己倒是先坚持不下去了,恨恨地揪了一把男人的腿。
    “大和尚。”
    阎盛霆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收紧,忍了。
    路九宸自己一个人待了一会儿,那阵子郁闷很快就散了,又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放在男人的腿面,像从前一样有节奏地敲打节拍。
    “《爱之梦》。”阎盛霆忽然说。
    路九宸只觉得神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弹的是那首曲子?你不是没学过钢琴吗?”
    是没学过,但这是路九宸在他腿上弹奏的第一支钢琴曲,他记忆很深刻。阎盛霆没有解释,就只是握了握路九宸的手。
    路九宸眼珠子一转,很快问:“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对吗?”
    阎盛霆笑了。
    “采访一下,当时什么感觉?”
    阎盛霆说好,路九宸追问怎么个好法,阎盛霆没说,路九宸就屈起手指在他腿上刮啊刮,阎盛霆阻止了一次没成功,两次也没成功,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往棱起的迷彩看了一眼,“跟现在一样行了吗?”
    路九宸简直要乐死,得意洋洋地戳着他胳膊,“刚才还大和尚呢,我还以为你自控能力有多强,也不过如此嘛。”
    阎盛霆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表情就变得有些可怕。
    路九宸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虚地问他干嘛这么看他。
    阎盛霆收回目光,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鼓起,片刻后扭头觑着他,“你现在怎么撩的,我都记下了。”
    “记下干什么?”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性信息素的定义来自百度哈。感谢在2021-06-2520:37:03~2021-06-2620:5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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