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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恋抬眸，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徐管家记性不太好，这只叫路易。”
老徐脸色微变，苏恋指着脚边的博美：“大的叫黛西，小的叫妹妹，还有这个，玛丽莲。路易的后宫团，徐管家记得吗？”
凤微在日记里调侃过，家里的边牧是弟弟，其他狗子都是妹妹，是路易的后宫。
苏恋现学现卖。
老徐躬身，面上闪过几分歉意：“抱歉小姐。”
苏恋笑着说不客气，话音一转，冷冷问：“那我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不可以。”
声音从院子拐角处传来。
是秋月华，她身上裹着桑蚕丝巾，端着姿态，瞧着无比高傲：“凤微，你又想去哪里？”
她身后是个熟面孔，苏恋认识，江娜，a家的首席设计师。苏恋以前穿过的许多礼服都出自她手，她的设计不仅来自品牌，还有些是她个人的绝版收藏。
她笑着过来打招呼：“微微小姐好久不见。”
苏恋莞尔：“江设计师。”
江娜受宠若惊片刻，更是亲切的上前拥住苏恋，并对秋月华道：“夫人，我真替您感到高兴，小姐最近变活泼许多，等生日宴那天，我一定让她闪耀全场。”
秋月华冷着脸看苏恋反应。
苏恋佯装惊讶：“是要给我准备礼服吗？”
“是的。”江娜抱着笔记本坐下，打开文件夹，里头清一色的礼服图样。
“我带了几件工作室的成品过来，微微小姐也可以先看看今年的新款在做决定。”
“好。”苏恋含笑在她身旁坐下，挑选许久没找到心仪的，她问：“有没有典藏款。”
答案是有，苏恋给她提个醒。
江娜显得十分为难：“嗯，有是有，不过，只有一件没收尾的，目前刚确认版型。”
苏恋笑说：“没关系，我就看看。”
“……”
江娜退出文件，点击私密文件夹进入。
那是一件烟灰色蓬蓬裙，花边收肩，无以伦比的腰线设计搭配简洁干练的剪裁，仿佛一团烟雾落在阳光下，不仅不散，还摇曳生姿。
美极。
就连秋月华也不由得感慨：“这行！”
江娜婉言：“可这还没收工……要不……”
秋月华立即出声质问：“江女士，你认为我提前找你的理由是什么？”
“……”江娜缩着身子，装怂。
秋月华步步紧逼。
“你可以不卖给我女儿这件衣服，但作为消费者，我不由得对你们a家的态度产生质疑。”
“如果你接着犹豫，我想我也没有继续等待的必要。”
“我秋月华从不强迫人。”
“衣服的价值永远不会超过顾客，消费者也许只有一个，但世上永远有无数商家在等待。”
“别说了。”江娜瑟瑟发抖：“请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衣服打包好给您送过来。”
“老徐，送客！”
秋月华女士一派英姿飒爽。
苏恋悠悠然开口：“厉害呀，月华女士。”
她自然是不屑苏恋的奉承：“少得瑟，只要你不跟季斯羽来往，咱两还能交谈。”
苏恋不打算隐瞒：“可他对我有用。”
“有啥用？”
“反正不是用来做对象。”
“那也不行。”秋月华放话，扭腰便走，又似想起什么，回了头：“走，出去吃点东西，吃完去逛逛，还得接你妹妹放学呢！”
苏恋刷的起身：“好嘞！”
.
秋月华带苏恋去吃早餐——豆浆油条，老徐没来，司机是苏恋没见过的人，姓范。
车子停在栽满梧桐树的胡同里，油条店在对面，装修很雅致，原木风格，瞧着温馨。
这个点店里客人不多，秋月华点了两份，一份原味豆浆，一份带红枣枸杞的。
苏恋问：“你也没吃？”
她一个白眼丢过来：“早餐要吃饱。”
苏恋又问：“谁喝原味？”
秋月华：“当然是你，我在戒糖。”
苏恋眼睛一闭：“适当饮食，身心健康。”
过了一会儿，早餐被店家端上桌，两块一碗的豆浆被装在脑袋那么大的白瓷碗里头。
秋月华低头抿了口豆浆，完整咽下才开口：“凤天承说了，瑞最近打算回国，还跟家里人闹得厉害，你最好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苏恋边啃油条边说话：“关我啥事！”
秋月华一个巴掌打过来，这回打的是手，用力了，又好像没用力的那种。
“不许吧啦吧啦！”
苏恋呼呼手背：“君子动口不动手！”
她指着苏恋，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你害我跟你爸感情不和，我就打你。”
“行，那是我错了。”
她懒洋洋的态度让人提不起吵架的兴致，秋月华扯了张纸巾，眼梢微抬：“去买单。”
“……我没钱。”
“卡呢？”
“没带。”
“手机支付你不会？”
“我没用。”
这话不假，凤微手机里没有任何通讯软件和交易软件，她甚至不用手机游戏和视频，她手机里只有系统自带的软件和两款听音乐的。
“土包子！”
秋月华骂骂咧咧的付钱去了，付了一百，找零九十二，被她一股脑塞苏恋怀里。
苏恋：“在给点。”
“滚。”
她转头往外走，苏恋问：“去哪儿？”
“给你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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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商场依旧充满人流，只有苏恋跳楼的位置被封条把着，周围聚满拍照的人，还有的人在旁边开直播。
世间从不缺少吃人血馒头的，苏恋对此见怪不怪，她从旁边走过去，地面的鲜血干巴巴的黏在地上，有的裂开了小小的口子。
像枯竭大地被烈日晒出的狰狞疤痕。
秋月华拉着她走远了，说不吉利。
苏恋垂着头，略有几分感慨。
秋月华见她如此模样，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拍脑袋：“死人啦？！死的又不是你，你哭丧个脸给谁看？膈应我呢？”
这回苏恋反应极快，“咻”的挥开她手，眼睛一瞪，手一抬，表情在霎那间变得凶狠。
“竟敢在大街上跟我凶？！秋月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凤家夫人！你现在的言行举止配得上这身份吗？配不上！配不上啊！若下次再敢这样，丢了我的脸，我就，就！”
“撕了你的皮”几个字让苏恋卡词了，她表情一收，整个人跟蔫了的白菜似的。
出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