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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墨湛太过于纵容的关系，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没“居家保姆”的自觉性。这和她严谨的工作态度，实在是太过违和。
司墨湛看出她的懊恼，几乎是下意识开口：“没有，我，很喜欢。”
他刚开始只是有些不习惯，但是闻多了就觉得很好闻。在这样严寒的冬日，回家后闻到这香觉得像是被暖融融的阳光包围了。
确实，挺好的。
“那就好。”叶颂夏松了口气，冲他露出灿烂一笑。
司墨湛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也习惯了家里多这么个人。甚至于，有时候他都忘记了曾经喜欢独居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果然，习惯这东西最可怕。
很快，叶颂夏就把准备好的食材摆上桌。
“火锅？”司墨湛有些诧异，随即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当初，他第一次吃叶颂夏做的东西，不就是这么一顿火锅吗？在叶颂夏那麻雀那么小的房子里，两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小矮凳，愣是吃得鼻尖冒汗。
叶颂夏点点头，把调味料递到他面前，自己面前的却是加了两大勺辣椒。注意到司墨湛的眼神，她俏皮地吐吐舌尖：“没有辣，我都吃不出味道。”
她口味和司墨湛可谓是天差地别，一人习惯了清淡，只爱甜，一人重口味，嗜辣如命。这样的差距，一般都是做不成饭搭子的，偏偏他们这么久以来愣是一张饭桌上吃东西也没吃出矛盾。
“……”司墨湛看着那红彤彤的调料碗，他是拒绝的。
叶颂夏看到他的表情，乐了出来。她把切好片的莲藕取过来，在中间挤上虾滑，然后又拿一片莲藕片盖上，做了好几份才一一放下锅里。
“你试试看，味道很不错。”约莫估计着熟了，她取出来递到司墨湛的碗里。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她忽然响起来自己忘记了拿公筷。这筷子，她刚刚才拿来吃过东西。
正在她想道歉阻止的时候，司墨湛却已经自然地夹起那块莲藕虾滑放进了嘴里。咀嚼下肚之后，他点点头，经典评价：“不错。”
司总的不错，那就是真的不错。
吃完了一整块，注意到对方极端安静。司墨湛奇怪，抬眼看过去，嗓音清淡：“嗯？”
叶颂夏猛地回神，拼命摇头，纤细的脖子差点没给她弄折了。
“没，没事！喜欢就多吃点。”说完，她不自然地继续夹肥牛。若是司墨湛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她整个耳朵到后脖子都红了一片。
叶颂夏记得，司墨湛是有洁癖的，甚至于又龟毛又夸张。别说是共用一双筷子，就是同在一张饭桌上吃饭，他都要分餐。
这一点，她之前一直有注意。但是刚刚一时失误，没想到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特殊对待，叶颂夏要是再看不出来她就是眼瞎。
偷偷抬眼，或许是刚刚吃了东西的关系，司墨湛原本偏浅色的薄唇此刻水红水红的，她忍不住多看了那么一眼，两眼，三眼……然后，手里的筷子转了个弯，在自己的唇瓣上不自觉点了点。
她忽然想起来那个意外的吻，应该不算吻吧。毕竟太懵逼太混乱，她甚至于不记得感觉了，只记得……挺软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司墨湛。结果一下和对方的视线撞上了，她一愣，完全没想到人也正在看着自己。
几乎是下意识地，两人都快速而狼狈地转开目光。一顿饭，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尴尬，就是玩的心跳。
饭后，叶颂夏去洗碗。司墨湛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干脆去磨咖啡豆，给叶颂夏煮了一杯加糖加奶，心情大概不错还在上面拉了花。
眼见叶颂夏出来，他正准备把咖啡递过去。突然看到自己拉出来的是一箭穿心，手上的动作愣是顿住。
“我的咖啡？”叶颂夏注意到这边，高兴地走了过来。
司墨湛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愣是将刚刚拉出来的图案化掉了。他面不改色把咖啡递过去：“加了糖奶，你试试。”
“谢谢！”叶颂夏没注意到有什么差别，欣喜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她眼睛都惬意地眯起来：“味道太棒了！”
以前她是不喝咖啡的，毕竟穷，喝的最多的就是白开水，再讲究点也就是喝点碳酸类的饮料。但是自打喝过司墨湛烹煮的咖啡之后，她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嘴巴都被养叼了。
速溶咖啡什么的，现在她是皱着眉头都喝不下去。没想到，她叶颂夏也有好一口的时候。
两人几乎是默契地端着咖啡出到阳台，原本阳台只有一把躺椅，现在却有了两把。就像是玄关柜边成了两双的家居鞋，浴室里两根牙刷两个漱口杯，都是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着这个家。
“竟然有太阳。”叶颂夏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半边躲在云里的太阳。不刺眼，暖融融的，温度正好：“我看天气预报说下雨，白白扛了雨伞回来。”
相较于她毫无规矩的姿势，司墨湛坐在躺椅上的姿势就要矜贵的多。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某些礼节规矩是从下形成的，刻在骨子里改也改不了。
听到叶颂夏的话，他勾勾嘴角：“前两天确实一直在下雨。”
空气湿冷，到处都是湿哒哒的，人的心情似乎都跟着压抑。现在太阳难得出来，云销雨霁，大概是天气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很好。
“那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叶颂夏笑起来，一笑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就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司墨湛顿顿，突然道：“可能是太阳出的是时候。”
“什么？”叶颂夏没听清，眨了眨眼。
司墨湛摇摇头：“没什么。”
叶颂夏便也没再追究，只是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嗯？”
“我说的是李家的事情。”
不可能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李家还没声没响儿。想到之前司墨湛的人去拦截了那些孩子，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司墨湛简洁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