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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忘了？”莫如云说：“园丁说，是你亲手种下的。”
“我不止亲手种过那一片地，”雍鸣说：“这里的每一片地我都亲手种过。”
莫如云：“……”
他开玩笑的吧？
“不止地，动物我也经常亲手喂。”雍鸣说到这里，微微扭头，“倒是你，连你带回来的狗都很少照料，到底有没有把这里当家？”
呃……
莫如云顿时脸红，“我毕竟不专业嘛。”
“不专业也要参与，”雍鸣白了她一眼，说：“懒鬼。”
“……”
好想揍他。
不过他可别想转移话题，莫如云说：“其实我有找人打听过。”
“打听什么？”
“有关……束千儿。”莫如云说：“你不要怪告诉我的人，是我一定想知道。”
雍鸣没说话。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莫如云说：“我只是好奇。”
雍鸣忽然开了口，“是谁告诉你她的全名？”
莫如云愣了一下，说：“是曹叔。”
呼……
记忆中第二人格没有提起过束千儿的姓氏，自己以前应该没有说漏吧？这太细节了，她不擅长说谎。
雍鸣有些意外，“曹叔？”
“对啊。圣诞节时，曹叔说你是第一次收礼物，我就问他千儿小姐没有送过吗？”莫如云解释道：“他就说，束小姐送过的。我就知道她的全名了。”
雍鸣微微扭头，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莫如云扭头看向别处，余光见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笑了，又重新目视前方，说：“莫如云。”
“……”
肯定没好话。
果然，他语气愉快，“你真是颗小酸枣。”
“因为觉得你很喜欢她啊。”莫如云说：“就难免想要比较。我没有那种关系的男人，你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雍鸣哼了一声，“你怎么没有？”
“‘他’不算啦。”
“为什么不算？”雍鸣说着，狠狠剜了她一眼，“你跟他属于出-轨。”
“……”
莫如云不想理他了。
聊了这么一会儿，已经上山穿进了树林，四周极为安静，以至于可以清晰地听到踩雪时的嘎吱声。
莫如云握着车把，放空脑子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这时，雍鸣忽然开了口，“我想娶她。”
“……”
“我不爱她，跟她在一起经常觉得厌烦，但那不重要。”雍鸣说：“女人不可信，而她很善良，也喜欢孩子。我需要给我的孩子寻找一位善良的，不会伤害他们的母亲。”
的确，那么小就知道偷偷割开绳子解救他，束千儿必定是十分善良的。
“我能问问吗？”莫如云小心翼翼地说：“跟她在一起，你为什么会觉得厌烦？”
雍鸣沉默了约莫一分多钟，说：“她总是吃醋，很粘人，总想跟我见面。”
“……！”
这不是他每天盼着她做的事吗！
果然这个人格只喜欢得不到的吗？
雍鸣微微侧脸，看了莫如云一眼，随即打手势让牛肉带着狗子们往前跑，自己慢慢地跑到了莫如云的身边，说：“莫如云。”
莫如云看向他。
他瞧着她，目光诚恳，“我是真的不爱她。”
莫如云说：“可你打算跟她过一辈子。”
雍鸣勾了勾唇，“我只是打算让她成为雍太太。”
莫如云简直无语，“这不是同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雍鸣笑道：“婚姻只需要满足硬件条件，爱情不是其中之一。”
莫如云：“可一辈子跟不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不会痛苦吗？”
“不会。”雍鸣转过头，目视前方，神色坦然，“第一，我有的是情-妇，第二，爱情本来就是假的。”
莫如云说：“那她可以有情-夫吗？”
雍鸣微微侧脸，凉凉地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要公平啊。”莫如云重复道：“她可以有情-夫吗？”
“如果她有如我一般的实力，嫁给我也带给如我给她一般的巨大益处。”雍鸣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她就可以。”
莫如云没说话。
接下来，气氛陷入沉默。
山里的风不大，气温却冷得让人发抖。
雍鸣很快便察觉到了诡异之处，侧了侧脸，叫了一声，“莫如云。”
“……”
没回音。
雍鸣转过头，看向了莫如云。
她正看着另一侧，面无表情。
“想什么呢？”
雍鸣伸出手，试图抚-摸她的脸颊，她却侧开脸，扭头看向他，说：“我上次去咨询了离婚。”
“……”
怎么突然开始说这个？
“那边说你同意的话，程序并不复杂。”莫如云说：“我什么都不要，你让我走吧。”
雍鸣伸手拉住车把，停下了脚步，蹙眉问，“你在胡扯什么？”
“我没有胡扯，”莫如云从车上跳下来，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了，你觉得我嫁给你了占了你的便宜，对吗？”
雍鸣恍然，笑了，伸手按住了她的头，“笨蛋，我们聊得是她。”
“她在绝境中救了你！你尚且可以这么想！”莫如云推开他的手，气得脸色发白，“我可以没有对你这么好过！”
雍鸣还是笑，“难得见你反省这个。”
“雍鸣！”莫如云瞪圆了眼睛，“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雍鸣伸出手，笑眯眯地捧住了她的脸，“但你激动得太早了，小酸枣儿。”
谁酸他了？
莫如云反驳道：“我讨厌的是你的观念唔……”
他又堵住了她的嘴。
莫如云用力地挣扎，然而雍鸣太了解她了，很快就抽干了她的力气。
待莫如云完全安静下来，雍鸣才松开了她的唇。
他健壮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令她一动也不能。
“莫如云。”他抵着她的额头，以便可以完全直视她的双眼，“感觉到了么？”
莫如云望着他，沉默。
“感觉到了么？”雍鸣握住莫如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我对你的爱。”
他的心跳很快，很快，有如雷鸣。
莫如云说：“那是你的心跳。”
“没错。”雍鸣沉声说：“它代表我对你强烈的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