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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般说法，赵德全浑身一抖，下一秒，眼神之中闪现出一模狠辣，直接开口道。
“你就算再折磨我，我也不可能说的。”
“我若是不说，还有活命的可能，我要是真的出卖身后之人，他绝对不可能放过我的！”
李季听闻这话，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是么？”
他连看都没看赵德全一眼，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两声清脆的击掌声，在死寂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牢门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仿佛他一直都站在那里。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如鹰，正是展昭。
展昭对着李季微微颔首，目光便落在了木架上的赵德全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
李季用下巴指了指赵德全，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吩咐下人处理一件垃圾。
“让他开口。”
“是，主公。”展昭应了一声，便径直走向赵德全。
他没有带任何骇人的刑具，只是从腰间抽出一根半尺长的乌木短棍，棍身光滑，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
赵德全虽然看不见，但那迫近的脚步声和冰冷的杀气，让他浑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有种就给我个痛快！”
展昭一言不发。
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赵德全的右手小指。
然后，另一只手里的乌木短棍，不轻不重地，在小指的第一个指节上，轻轻敲了一下。
“叩。”
声音很轻。
但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仿佛通了电一般，顺着赵德全的小指，瞬间窜遍全身！
那不是皮肉之苦，而是直接钻进骨髓，撕裂神经的剧痛！
“啊！”
赵德全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绑着他的木架被挣得嘎吱作响。
他感觉自己的指骨，仿佛被这一敲，敲成了亿万片碎末。
卫青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刚才的愤怒，是狂风暴雨。
而展昭的手段，则是杀人不见血的凌迟。
展昭面无表情，手指上移，捏住了赵德全的无名指。
手里的乌木短棍，再次举起。
“不，不要！”
赵德全彻底崩溃了，恐惧淹没了他最后一丝硬气。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像一条濒死的狗，语无伦次地哀嚎着。
“求求你，别敲了，我说！”
展昭的动作停了下来，默默退到一旁，仿佛刚才那个施展酷刑的人不是他。
李季看着这一幕，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冲着卫青点了点头。
卫青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一个箭步冲到赵德全面前。
“说，当年我卫家军的兵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德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我做的手脚。”
“当初有一批新到的精钢要送往边关大营，替换你们卫家军的兵器。”
“我买通了负责运输的军官，在半路上，将那批精钢换成了一批劣质的废铁。”
“那些刀剑，看着锋利，其实砍几下就会卷刃，甚至断裂！”
卫青听到这里，双拳攥得死死的，指甲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仿佛又看到了战场上，兄弟们手中的兵器纷纷断裂，被敌人砍倒在血泊中的惨状。
“幕后主使是谁！”卫青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赵德全的身子猛地一缩，眼神开始闪躲，声音也变得支支吾吾。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拿钱办事，对方蒙着脸，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你放屁！”卫青怒吼一声，又要上前。
李季抬手拦住了他。
他缓步走到赵德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吓破了胆的男人。
“小人物？”
李季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能调动军需，买通军官，还能在你犯事之后，把你藏得这么深。”
“这要是小人物，那这京城里，还有谁敢称大人物？”
赵德全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依旧咬死不松口。
“我真的不知道……”
“是么？”李季的眼神骤然变冷，如同腊月的寒冰。
“看来你还是觉得，你背后的人，能保住你。”
他转头看向展昭：“展昭。”
“主公。”
“既然他不说，留着也没用了。”李季的声音平淡无波。
“处理掉吧。”
“是！”
展昭毫不犹豫地应声，再次向赵德全走去，这一次，他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意。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赵德全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垮塌了！
“不，不要杀我！”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说，我说！”
“是项家，是项家公子！”
“是项文轩少爷让我干的，你们不能杀我，项家会保我的！”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终于忍不住扯出了自己的背景。
听到这个名字，卫青愣住了。
李季却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项文轩？”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他来保你？”
赵德全闻言，顿时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置信。
“什么？这不可能！”
“项家在京城权势滔天，项公子怎么可能出事！”
李季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是么？”
“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就在前天，你的项公子，因为在登仙阁意图非礼温雅郡主，被我当场拿下。”
“昨日在金銮殿上，人证物证俱在，陛下亲口下令，判了他五十大板，枷号游街三日，如今，正跟个死狗一样，也关在这天牢里。”
李季每说一句，赵德全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听到最后，赵德全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
“不，不可能，项家怎么会……”
他最后的靠山，他最后的希望，就这么被李季轻描淡写地击碎了。
项家竟然被欺辱至此！
连自家的公子都保不住！
赵德全彻底死心了，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他蠕动着嘴唇，用最后的力气，带着一丝哀求问道。
“我若是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能不能活命？”
李季懒得跟他废话：“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的声音冷得像刀。
“现在，立刻，马上，说出所有真相。”
“否则，你现在就得死。”
死亡的镰刀，就悬在脖子上。
赵德全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
在这般逼迫之下，他终于吐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是项家家主项远山！”
“项文轩只是个传话的，真正指使我，策划了这一切的人，是当朝宰相，项远山！”
轰！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卫青的脑海中炸响。
项远山！
那个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老贼！
原来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真相大白。
卫青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爹，娘，大哥，兄弟们！”
他仰起头，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他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找到他了，我找到凶手了！”
悲痛之后，是滔天的恨意。
卫青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复仇之火。
他对着虚空，一字一顿，立下血誓。
“项远山！”
“我卫青对天发誓！”
“不将你项家满门屠尽，誓不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