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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当听到尹卓凡对她的告白的回应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在空中飘起来了一样。仿佛空气都带着甜蜜和幸福的味道。
却忽略了他在对自己说交往的时候，铁青着的一张脸，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一丝丝的柔情。
那不发一言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接受自己喜欢的人的表白，倒像是在面对商场上的杀伐决断，那么慎重，那么冷漠。带着斤斤计较的算计。
本来还以为确定了关系之后，她和他未来的日子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没想到他依旧对她很冷淡。
是的，冷漠。是那种
需要她的时候，招招手她就必须得在第一时间内出现在他眼前，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得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的冷漠。
当时，他对她的唯一的一个最明确的要求就是，不允许她在学校任何同学面前，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当时她的心里虽然失落，但是为了顾忌尹卓凡的感受和他的学业，她还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失落咽了回去。依旧如同以往一般对他默默的付出着。
现在想想，程曦都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简直是蠢的该死。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的这样的话，即便是后来被分手了，程曦也绝对不会恨尹卓凡。
甚至在若干年后的重逢之后，她还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小的时候不懂事的笑话，来和他共同回忆往昔。
然而，这出戏的落幕，却远远不止是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程曦手掌里握着的那张纸巾早已被冷汗浸湿。连带着，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
那应该是他和尹卓凡“交往”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有一天，司鑫蕾带着一众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将她如同是压犯人一般压到了学校的广场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她不要脸的勾引他的男朋友。
还将她写给尹卓凡的情书，全都散落在了整个操场上。甚至她还杜撰出程曦为了嫁入豪门做少奶奶，居然跑到尹卓凡的宿舍去脱光了衣服勾引他，结果却被人家赶了出来的谎言来污蔑她。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之下，那个男人就站在离自己不过几米远的地方。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站出来替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的样子就像在再看一场戏，一般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不，比起旁观者，他更像是司鑫蕾的助攻。
因为即便是旁观者，在面对那样的事情的时候，都会站出来给大家一个事实的真相。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在在那些羞辱她的人群当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们之间的交往从一开始就是他说过的。
尹卓凡……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广阔的操场上待了两个多小时，也被他们谩骂羞辱了两个多小时。
那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感觉，她到现在睡觉，梦到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来。
回忆到这里，一贯都坚强冷静的程曦终于彻底卸下了自己的伪装，靠在车窗前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