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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整,虞景书准时出现在楼下,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她微微抿唇,拿着手包缓步下台阶。
虞景书出现在楼道口的那一秒,席樾的余光就已经看到她的身影,车窗缓慢降下来,司机快步走到车门旁边,打开了车门。
“谢谢。”虞景书淡淡道谢,微微曲身,弯腰上车。
席樾弯唇,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满意。
他选的修身吊带黑色长裙十分衬她,配着她貌似随意挽起的头发,肤白胜雪,长裙上还有点点不太亮眼的闪光,随着她一举手一投足,在灯光下折射出精致的时候的闪光。
他从未见过有人将如此沉闷的黑色穿的出这样矜贵又淡雅,冷却又不单调。
她是唯一配得上这条裙子的人。
进了车内,虞景书原本还端着的架子才放松下来。
她非常讨厌穿这类礼服,这件还好,她永远忘不了大学时候,被赶鸭子上架临时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当主持,临时被套上厚重且不合身的红色礼服。
她记得非常清楚,那件里一层纱外一层纱,颜色艳丽又过于夺目的红色礼服裙,套在她略有些清瘦的身上,背后被化妆的同学用好几个夹子勉强夹住,就这样,那个同学还依旧硬着头皮夸。
“虞同学,你是我见过穿学校礼服裙最好看的女生了。”
她弯唇礼貌一笑,不甚在意。
说起学校配备的礼服,不管是男士西装还是女士的裙子,购置老师在节省经费的同时,无一不追求高贵华丽的样式,导致每一件礼服都像是二百块钱拍全套的低级照相馆里的,穿着这种礼服裙上台,属实是为难了女生们。
好在她只是临时被拉过去救场,很快原本的女主持人赶到,她就将礼服换下来给了她。
那个裙子差点让她在台上绊倒,若不是身旁的男主持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就要在台上出一个大丑。
想想看,这好像也就是她和陆庭亦的第一次见面。
他穿着剪裁相当粗糙,样式又旧又土的蓝色西装,在舞台的灯光下面,竟然显得是那样的绅士而儒雅。
她在后台卸妆的时候才听几个有节目的女生讨论他,得知他是法律系的学霸,未来律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名字叫做陆庭亦。
“在想什么?”
身旁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把虞景书拉回了现实。
“忽然想到我第一次穿晚礼服。”
人过去的回忆总是各式各样的充满脑海,可能是让人愉快的也可能是让人遗憾的,只不过此刻想起陆庭亦,她的心里竟然是五味杂陈,却没有过多的伤感。
大学是她最难的一段时期,母亲刚刚去世不久,虞景沅被乡下的姑姑带着,年纪又小又淘,常常惹祸,姑姑怕她犯病,也不敢斥责她,常常打电话同她告状。
姑姑生活也并不富裕,支撑不起两个女孩子的开销,她日常除了要完成忙碌的课业以外,其他的时间全部都在兼职中度过,除此之外,她一直在准备医师证的考试,每天能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
那样的自己,如同一个生活机器,没有感情没有喜悲,每天朝着金钱朝着书本疯狂的奔跑,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在她身边长久的待下去,陆庭亦却在她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
从大学到她毕业,考证,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工作,参加救护队一直到结婚,他们如同月和星,从不曾分开过轨道。
“是大学的时候?”
席樾开口,倒是准确的说出了她心里想的那次。
那次他就坐在台下,他大二快结束,又是元旦,爷爷一直在催促他寒假回公司帮忙,他不情愿,最终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挂了电话看着寝室窗外漫天飞雪,不等他伤感,就被舍友拉去礼堂。
“你得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上次可把我们吓坏了。”
他们说的是那次篮球场,他运动过激心脏骤停的事。
他还记得,是姓虞的小师妹救了他。
没想到这样无聊的礼堂,又让他遇见她。
她平日里扎着马尾,行色匆匆,容貌虽精致脸上却也寡淡,到了晚会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袭艳俗的红色礼服,竟也被她穿的出尘绝世。
可是她虽然笑着,脸上却始终没有几分开心的神色。
这样刚正不阿,仗义救人的小姑娘,怎么会不开心呢?
“你知道?”虞景书侧眸,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你不知道吗,我们两个是校友,你在台上时,我就在台下。”
他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带笑,侧眸看她一眼,眼中自带风情。
她倒从未注意过,他们竟是校友。
车子很快在会场外停下,席樾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撑着受伤的那条腿自己坐在轮椅上,虞景书推着轮椅,走到大厅门口,门口的工作人员收过他们的请柬,就恭敬的请进了内场。
刚过七点不久,拍卖会还不着急开始,偌大的正厅内,倒是齐聚了不少人,都是些行业内的翘楚,所谓的上流人士。
二人进场,无疑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席樾本就是这群人圈子中处于最中心地带的人,他的出现,无疑是所有人的焦点。
至于他身后的人,多数人其实也明了。
虽说小道消息没有传开,但是大多数人也都清楚,席总这次惊动不小的车祸,便也是一场英雄救美的壮举,
至于这美是哪位,自然是身后这位出尘绝的女子。
一进场,便有几个熟悉的人上前来打招呼,席樾不太热络,基本都是微微点头或者一笑,最多寒暄半句,倒是两人停在甜点区,他微微俯身,拿了块形状可爱的糕点下来,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叉子耐心的吃。
虞景书推着他去了二楼的露台,这里人少,清净些。
席樾捧着蛋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握着叉子的手一松,一小块奶油掉落,落在他的裤腿上。
“阿书,奶油沾上了。”
他微微仰头看着虞景书,孩子气的说,神色莫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