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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景书，既然是你买错了，就道个歉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身边社团里的人陆陆续续替师姐说话，虞景书微微抿唇，抬了抬头，神色冰冷。
“我这份是番茄肥牛饭。”虞景书将其中一盒拿出来，她看到涂改的时候就有些不舒坦，干脆买了涂改之前的番茄肥牛饭，没想到派上用场了，她将番茄肥牛饭放到师姐面前的桌面上，拿起换过来的沙拉卤肉饭，高高举起在师姐面前，扔了下去。
沙拉和卤肉在师姐脚下溅开，师姐忙往后退了一步，虞景书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后退不得。
“我退出社团。”
早就够了，新生报到填报社团的时候要不是舍友硬拉着她报，她完全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想法，正好这次退出。
她猛的松开师姐的手，师姐又惊又怕，抬头看着虞景书的眼睛。
她的眼睛又深又冷，骇人十分。
她不禁有些后怕。
“我可以证明虞景书同学没有买错。”陆庭亦放下抹布，从人群后站出来，“师姐把采购清单交给虞景书的时候我看到了，的确是涂改过的，而且你们看字迹和笔色，是同一支笔同一个人。”
一群大学生，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其实是有些可笑的。
或者说，包括师姐在内的大多数女生，根本不关心事实真相是什么，只要能看到虞景书颓丧出丑的样子，她们就可以颠倒黑白。
这个世界上，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一种东西。
虞景书看了陆庭亦一眼，本以为她会说句谢谢，她却转身走了。
“我退出社团。”陆庭亦放下卷起的卫衣袖子，新生报到那天，如果不是社团社长强行把报名表塞到他手里，他也不想和一群弱智同处一个社团。
“陆同学别啊。”
社团里难得有个法律系的帅哥，称得上是社团的门面，怎么能说退出就退出呢。
之后他没再去过社团，但是听说虞景书也没再出现在社团。
没有了社团，之后的大半个学期，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后来再见面，已经是快期末的时候在图书馆。
期末那两个月的图书馆，比餐厅午饭的时候还难抢，图书馆早上九点开门，八点半就有学生在门口排队，等着进图书馆复习。
其中尤以他们法律系和医学系的学生最多。
每天，她都在队伍的最前方，站在图书馆门口，低头看手里的课本。
后来她就被图书馆的老师特聘成为了图书馆的兼职学生，管着图书馆开门关门日常维护，有她在，图书馆总是提前开门两小时，推迟关门两小时。
第一次有真正的交集，是在大一第一学期的选修课期末考试考场。
他们选了同一门选修课，这节选修课是出了名的难过，除了选了的时候因为提交选课表太慢被挤下来的，就是他们这种随便填报的。
当时没把选修课当回事，觉得哪个有挑战性就报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考场里齐齐坐了三四十个唉声叹气的学生，脸上满满都是愁容。
“完了，必挂。”
谁都没有在意，考试正常开始。
一个鼓鼓囊囊的小纸条从考场的角落扔了出来，正中陆庭亦的后背。
偏巧监考老师一扭头，看到了呈抛物线飞出的小纸条。
他忙不迭跑了过来，捡起纸条，狐疑的看向陆庭亦，顺着纸条飞过来的方向，看向了陆庭亦侧后方的虞景书。
然后两个人就被请到了主任办公室。
“知道吗？你们这种行为极其恶劣！”
两个人反应过来，搞了半天，他们被当成了作弊的人。
“老师，不是我们干的。”
“不是你们干的？你们两个不认识？”
“认识。”
“不认识。”
看着两个人各执一词，老师气上加气。
“怎么，你们作弊之前没想过万一被抓了怎么统一说辞？露馅了吧。”老师冷哼一声，将小抄扔在桌面上，“就一个选修课，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老师真是受宠若惊。得了，一人记一个大过，下学期回来补考。”
他们上学那会儿，对作弊处理异常严肃，因为作弊记过，不仅仅是记过补考的问题，还牵扯到奖学金助学金等一系列优秀奖项，虞景书就指望这些奖金生活，当然不能认。
“老师，您可以拿我们两个人的卷子来看，字迹绝对不一样，而且我身后还有好几个人，不一定是谁扔的纸条，我建议您调一下监控。”
“得，还不死心。”老师叹一口气，打开他的破旧电脑开始查监控视频，“就让你们见见黄河。”
考场的老旧摄像头本来就清晰度差，拍摄范围还小，从虞景书的桌角往后，一概拍不到，只能看见从虞景书的方向扔出去了一个纸团。
的确不能确定就是她扔的纸团，而且在考试之前包括被抓之前，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交流。
老师也傻眼了。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会调查清楚的。”
“能让我们先把卷子答完吗？我不能挂科。”
“行吧，你们两个先答卷子。”
两个人答卷很快，交上了卷子之后，留下了自己的专业班级和联系方式，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刚刚，你为什么说我们不认识？”
离开办公室，陆庭亦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我们本来认识吗？”虞景书回头，神情疑惑，倒是让他一时语塞，“你和我甚至连姓名都没有互换过。”
“我叫陆庭亦。”他忙介绍自己。
“虞景书。”她神色淡淡的，并不热衷于交朋友的样子。
“我们一起把真正作弊的人找出来？”
“不用找，就是我侧后方的那个人，他原本是要扔给你后面的人，劲儿用大了。”
早在考试之前，她就听到他们两个在窃窃私语了。
“那刚刚你怎么不告诉老师？”
“有证据吗？”虞景书反问，“找到证据让他们去自首不是比告诉老师更有说服力。”
而且他们作为最大嫌疑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举报他人，很有可能被当成恶意嫁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