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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弱，本来就禁不起什么折腾，还要抽烟，除非是真的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嗯，不抽了。”他声音低哑，往前一步，伸手抱住她，将她圈在怀里，她的体温温温热热的，像一个小小的暖炉，让人只想把她抱进怀里。
虞景书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伸手欲推开他，手僵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无奈的轻轻抱住了他的背。
作为女朋友，好像是不能拒绝拥抱的，尤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低落的样子。
他身上冰冰凉凉的，像是淬了冬天的寒冰。
虞景书轻轻摩挲着他的背，她们医院之前组织心理课的时候学过，对心情低落的患者来说，拥抱并轻轻摩挲后背，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她觉得他现在比较需要。
他虽然常常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样子，可是她知道，他内心其实也只是一个需要温暖的小孩子。
将她抱在怀里，好像一针高效的镇定剂，他原本烦躁郁闷的内心，慢慢的安稳了下来。
如果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微微松开她的肩膀，怀里的温暖慢慢消失，冷气再一次席卷而来。
他太冷了，还是不要传染给她，感冒了会很麻烦。
他伸出微微凉的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侧，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回去了。”
“注意安全。”虞景书朝他挥了挥手，看见他启动车子，才转身进楼道。
这一天的席樾太反常了，和平常的他根本不一样，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一向是我行我素无法无天的，只要自己舒心了，随便别人怎么样，她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样低落的时候，和下雨守在她门口那次截然不同，若说那次还像小孩子别扭的脾气，这一次就真的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了。
莫非天底下还有让他郁闷的事？
电梯门开，虞景书裹紧了睡衣，快步进家门，躲进了被窝里。
春雨一场实在是有些冷。
夜静且凉，长夜漫漫，夜色中，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次日，虞景书起的很早，买了早饭放在桌子上，虞景沅还在睡着，她换了衣服下楼上班。
她们上午有一台手术，可能要忙碌到下午两点多，所以她早饭吃了很多，为了保持体力。
查房的事交给了不参加手术的两位大夫，虞景书则带着席顾之和林京然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区域内，三个人先脱了鞋，换上了手术室的拖鞋。
“你们两个，出了这个房间往左拐就是男更衣室，记住平常教你们的，把隔离衣都穿对，我在三号手术室里等你们。”
虞景书叮嘱完，就转身进女更衣室了，林京然和席顾之都有些跃跃欲试。
林京然之前进过一次手术室，有些经验了，席顾之还是头一回进，心里格外激动，也觉得十分新奇。
“过会儿我怎么做你怎么做，做错了挨骂别怪我。”
林京然拿了身隔离衣进更衣室，席顾之学着他的样子进了更衣室，两个人换好衣服，席顾之一头头发十分固执，怎么都塞不进帽子里。
他好不容易把头发塞进去了，脑子被鼓的好像食堂盛菜的大妈，看到他的样子，林京然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这个发型也太可爱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嘲笑我。”
席顾之瞪他一眼。
“你这个不行，得摘下来。”
林京然指着席顾之耳朵上的耳钉。
“对了，我差点忘了。”席顾之忙不迭把耳钉摘下来，又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
“还有什么其他的配饰？都摘下来，手术室不能戴配饰。”林京然提醒。
“没了。”席顾之摇头。
两个人这才出了更衣室，拐过一个拐角，走到一个长长的走廊里，他们面前是一间一间独立的手术室。
“三号手术室是哪个啊？”
林京然只进过一次手术室，上次进还是陈凛冬带着他进的，此刻早已经忘了如何找手术室，两个人顶着手术室门上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一个字。
“真是两个笨蛋。”
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两个人闻声回头，竟然是上次和他们撞车的那个产科女医生。
“你骂谁笨蛋呢？”席顾之这个暴脾气当时就忍不了，刚想撸袖子跟这丫头理论理论，就被林京然拉住了。
“那个麻烦你告诉我们一下，三号手术室是哪一个？谢谢。”
“算你讲礼貌，左手边第三间就是。”
林京然拉着席顾之往三号手术室里走，进了手术室，两个人站在消毒洗手台面前，林京然按照记忆里的步骤消毒手和胳膊，席顾之学的有模有样，洗完了之后又进了手术室穿好手术衣戴好手套口罩，一系列总算是完成了。
这里每个人都捂的严严实实，席顾之都险些认不出来哪个人是虞景书了。
手术自然不用他们两个实习生参与，两个人一人站在手术台一边，观看着手术的流程，两个人眉头紧锁目光专注，看的都挺认真。
几个做手术的医生也很专注，偶尔会有旁边的护士说两句话，其他时候都十分安静。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快不会走路了。
在手术室站了近五个多小时，腿都木了，两个人走进更衣室，席顾之就一屁股坐在了软凳上。
“我撑不住了。”
林京然在旁边也一坐了下来。
“我也。”
这样纹丝不动的站在手术室五个小时，简直比上刑场还难受，一开始他们还能撑一段时间，到了后来。就只能两只脚轮换着站，硬生生撑到了手术结束。
林京然还撑得住，席顾之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差点就瘫倒了。
林京然一边换衣服一边坐在软凳上休息，差不多换好了之后，接到了虞景书的电话。
“好，我们马上出去。”
挂了电话，林京然低头看了眼依旧瘫倒的席顾之。
“快换衣服吧，虞老师他们等我们一起吃饭呢。”
外科手术室的传统，一般结束工作比较晚，一整个手术室的医生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多数时候是主任请客，还是比较惬意的一种享受。
席顾之跟着换好衣服，被林京然拉着出了手术室。
结果手术室外，却不见虞景书。
“李老师，虞老师呢？”
“你们虞老师临时有些事情处理，就不和我们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