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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樾，其实你不用这样。”虞景书原本打定主意骗他到底，她本来就恨他，会利用他也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原本应该利用他的喜欢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只有接近他，才能找到席风的犯罪证据，她原本应该坚定自己本来的想法，反正他是席风的孙子，替他受过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不知怎么，她心底突然萌生出一种疲惫感。
算了，何必为难他呢，当年的事，他或许根本都不知情。
“席樾，我们真的不太合适，其实用不了三个月，我觉得我们没必要……”
“有必要，”席樾打断她的话，“我觉得有必要。”
“其实你真的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们分手吧。”
“不分。”席樾倔强的握住她的手，目光肯定，“三个月期限还没到，坚决不分。”
到没到又有什么意义呢，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哪怕半年一年都一样。
她并不想利用他，可是好像他已经不打算收手了。
“虞景书，做人要讲信用，当初你答应我的，三个月为期，三个月还没到你就着急分手，这么害怕喜欢上我吗？”
他很会为自己找借口，分手的话在他的想法里，也可以转变成害怕动心的理由。
虞景书微微叹一口气。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席樾目光更是坚定，“我绝对，绝对不同意分手。”
“随你。”反正三个月也没多久，还有不到两个月，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从来心肠最硬，可是看着他这样站在她面前，小孩子一样的倔强拉着她的手，她就会莫名觉得很无奈，会心软。
不过是三个月，她答应自己，和自己赌一场。
如果三个月里，她找到了席风犯罪的证据，就交给警方，如果没有，三个月之后他们分手，各自安好。
算是她最后的挣扎。
“你说的，不准反悔。”席樾面上终于有了些轻松的神色。
“嗯，我说的。”虞景书抬了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她把席樾推出家门，关上门的瞬间，靠在门上深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天大亮的医院里，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席顾之清早上班，和病号发生了第一次的冲突。
他本来说话就直来直往，之前问病史都是和林京然一起，这次林京然有别的病人要忙，这件事就是由他来做，一进病房，就开门见山的问人家的私生活频繁与否。
病床上的人是个年纪不小的大叔了，年纪大了之后心脏出了问题，最近一次是心梗发作，这才住院治疗，虽说人家可能老当益壮，但是当着其他病人的面，席顾之的声音又不算太小，他还是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你这个医生，胡乱问什么呢？”
“大叔，这个我们有用，根据你检查的情况来看，你可能有点肾阳虚。”
原本就挂不住面子的大叔，当场就翻脸了。
“你说什么呢你？有你这么和病人说话的吗？我愿意频繁不频繁，和你有个屁的关系啊？把你们主任叫过来，让他来和我谈！”
席顾之一合笔记本，也有些不高兴。
“我们主任不在。”他这个急脾气，自然忍不了别人恶语相向，当即就开始反驳，“我们问病史是为了病人好，如果你拒绝回答，我们不保证后续治疗会不会因为你的隐瞒发生什么问题。”
“你这个混小子，还咒上我了？！”那人越发嚣张，若不是还挂着水，就起床和席顾之动手了。
林京然路过病房门口，正听见两个人在吵架，他忙进去拉席顾之，奈何这席顾之脾气上来了，谁都拉不动，他只能去办公室找虞景书解决问题。
虞景书到病房时，席顾之拉了个椅子，大有和这个病人争论一番的架势。
“席医生，和病人道歉。”
“道歉？凭什么？”
他好心好意问病史，凭什么道歉？
“席医生，先道歉。”
席顾之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扔了笔记本出了病房。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位小医生正处在青春期末尾，做事情有些冲动，但是他也是好意，问问题的时候没掌握好度，我替他向您道歉了。”虞景书转头和病人道歉，病人骂骂咧咧几嘴，也没有多说什么，林京然捡起笔记本跟在虞景书身后出了病房。
“席顾之呢？”
走廊里哪还有他的影子。
“虞老师，席顾之他性格就那样，而且其实这事不全是他的错，您就别惩罚他了。”
“我知道。”虞景书转身进办公室，“让他找个地方冷静冷静也好。”
这医院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和是非对错，他们是医生，注定要成为为病人服务的人，现如今医患矛盾越来越频繁，他们不收着点脾气，怕不会哪一天就成为被送进抢救室的那个人。
天台上，席顾之迎着春风喊出了一句脏话。
从小到大，谁敢这么欺负他，凭什么当了个医生就得低三下四的受欺负？要是当医生都是这样，他还做这个医生干什么？找虐吗？
“哟，这不是咱们席大医生吗？怎么，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让我们席大医生生气？”
听着声音冷嗖嗖的，席顾之回头一看，果然是张青闻那货。
这个当口上，她还敢来找他的不痛快。
“我警告你，我今天很不爽，别惹我。”
“谁稀得惹你？”张青闻在他旁边几米远站定，“你以为我今天心情很爽？”
“怎么，还敢有人惹你不高兴？”
听到她不高兴，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了。
“你以为就你有不高兴的时候啊？”张青闻转头看他一眼，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不顺眼了，“说说吧，因为什么不高兴？我这个过来人兴许能给你点建议。”
要说这个天台，她来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也算得上是不高兴的鼻祖了。
“和病人吵架了。”
“那挺好啊。”张青闻说着，席顾之转头皱眉看了她一眼，“你还有和病人吵架的勇气，不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