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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衔云桌还在雕木刻,吹掉上面的木屑。
“你说她俩有说有笑的一起回来了?锦华公主还拉着云九重不放?”
余白倒着酒递给姜衔云。
“可不是嘛,世子,你这油好像也没浇对地方啊,她们没打起来,反而凑到一起了。
这要是让云姑娘知道你在背后给她穿小鞋,这梁子怕是就结下了。”
姜衔云雕完最后一下,看着已经雕好的一个指头大的兔子,思绪逐渐飞远。
云九重明明可以用她那些邪术直接要了锦华公主的性命,怎会多此一举?
莫非是因为五道门的门规?
“去查一下,云九重是如何取得锦华公主信任的?”
“是。”
余白出去溜达了好几圈,也没有探听出来。
看得出,这事锦华公主下了禁口令,不许透露出去。
姜衔云陷入沉思,在院中的走廊下坐了一上午。
锦华公主再次过来看望他,还带来膳食和他一起用午膳。
桌上的膳食摆放好,锦华公主见他还坐在外面,娇嗔道。
“想什么呢?过来吃饭。”
姜衔云起身,走回屋内,桌上已经放着盛好的饭。
在锦华公主的示意下,其他人退出院子,姜衔云也让余白退出去。
“皇姑母不是说要云九重的命吗?怎么我听说,今早你和她一起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锦华公主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眼中的笑意充满无奈。
“你要是早说那孩子这么有本事,我也不是非要她命不可,你是不知道她那一手障眼法……”
不等锦华公主说完,姜衔云拿起面前的筷子敲了一下瓷碗,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他说呢,云九重那张嘴骗骗鬼还行,怎么做到说服锦华公主的,原来是靠她那些邪术啊。
“皇姑母,她可能是皇上的人,这你也敢用?”
锦华公主被打断话,也不生气。
“有本事的人,谁都想拉拢,即便她现在是皇上的人,我也有把握能让她弃暗投明,归顺于我。”
“……”
姜衔云一言不发,眼底的暗色越发幽深,透出危险的气息。
锦华公主难得的有耐心安抚他。
“放心,在确认她的立场前,我是不会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的。”
见姜衔云的眼底神情越发阴翳,锦华公主不急不慢道。
“你知道她为何突然愿意做我的幕僚吗?”
姜衔云撑着下巴,脸上已经露出些许的烦躁。
“接近你才是目的,你不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骗了吧?”
“傻孩子。”锦华公主语气更加温柔:“她那是为了你啊,你忘了你为了让她相信那箭伤了肺腑,不惜用内力伤了自己。”
“……”
“你也是对自己下得去手,府医都说了,若是没那颗药,你现在可不会像个没事人,怎么也得躺上半个月。”
“……”
姜衔云敛眸沉思,现在回想,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锦华公主见他收了锋芒,掩嘴轻笑。
“她知道你不见她,特意让厨房准备了这些,都是有益于你的伤势恢复的。”
姜衔云看着桌上的菜,都是清淡的菜,又看向锦华公主欣慰的神色,确认那种古怪的感觉后,他的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之前确实以为云九重可能真对他有意思。
现在他只想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让那时候的自己清醒一下。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云九重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他突然懂了他之前拉云九重做挡箭牌时,云九重解释不清后,一副活着也行,死了也不错的感受。
“怎么?这是高兴坏了?多吃点,这怎么说,也是九重的心意。
不过九重现在是我的幕僚,她心中虽然有你,但不想再和你有牵扯,你也得克制些,别去打扰她。”
“……”
听到锦华公主这么亲切地喊云九重的名字,姜衔云心里发出两声呵呵。
现在喊得有多亲密,等她死的时候就有多恨。
他也乐得看场好戏。
……
云九重叫人将午膳送到她房内,徐英之准时准点到,自备碗筷。
他夹着菜塞到嘴里,也堵不上他的嘴。
“云姐姐,那个阴魂解决了?”
“差不多吧。”云九重拿出一块白玉,这正是那具尸体压舌用的。
之前奚得宇放回去,她昨晚又给掏出来了。
实在是没有比这块玉更适合装魂的了。
“我将她收在这快白玉上,你收好,十五带去城隍庙,送去地府,完事后带回来给我,我还得重新塞回棺材去。”
徐英之点点头,收起白玉,埋头扒饭,忽然抬起头。
“对了,我听说珑珏郡主要过来照顾宴宁世子,你不是要从他们两个身上下手吗?这倒是个好机会。”
“不急,如果我猜得没错,姜衔云应该没有受重伤,他要真重伤不起,院子里不可能几乎没人。
府医是锦华公主的人,此事锦华公主应该也知情,他们两人是一伙的。”
徐英之张大嘴,正要塞进嘴的鹌鹑蛋忽然掉落。
他瞳孔颤动,僵硬在原地,踌躇片刻,才说得出话。
“那你要杀锦华公主,宴宁世子岂不是……”
云九重摇头。
“姜衔云被暗算,我也在场,那一箭我也差点中招,姜衔云也正是没防住,才会被射中。
我那颗丹药虽然能稳住他的伤势,但外伤怎么也得卧榻修养。
如果他重伤是假,很有可能那晚他只是和海清公主旧部做戏,他和那些人也有某种合作。”
徐英之听着云九重的推测,到最后已经忘记咀嚼。
“他和这两方都有合作,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止。”云九重叹息一声,接着又道:“之前我和皇上接触,确定姜衔云告知了皇上关于海清公主旧部的存在。
皇上愿意成全姜衔云,放弃对户部的掌控权,定然是姜衔云拿出了什么,让皇上愿意这么做。”
徐英之咽下嘴里的东西,已经察觉不出嘴里的咸淡,脑子卡了一样,无法思考。
“他……脚踏三条船?”
这话说出来,徐英之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三方势力,哪一方都不好得罪。
“他就不怕翻船吗?不对……这……”
徐英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姜衔云了。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两面三刀,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之前不是说他人品可以的吗?这人品也不行啊。”
“我当时的原话是‘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
“……”他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