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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外的，屋内空空荡荡，完全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他竟是看不到第二个人的身影。
仿佛刚才他听到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他走进去，特意看了眼门后，依旧没看到可疑人影。
“我刚才明明听到这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姜衔云回身，看向站在门边笑得老实巴交的徐英之问道。
“你把人藏哪了？”
徐英之笑容憨厚，两手交握，手指有意无意地抠着手背。
“世子，刚才是我在练习变音口技，我入徐家之前，是跑江湖的口技艺人，能模仿很多声音。”
“……”姜衔云一副“你当我是傻子吗”的表情盯着他。
徐英之见他不信，当场抬手掩面，在他面前把刚才那段女子说的话，用同样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姜衔云还是不太相信：“你用云九重的声音再说一段……”
姜衔云想了一瞬，才出题。
“宴宁世子当真是风光霁月，举世无双天下第一人。”
徐英之：“……”
徐英之知道姜衔云很自恋，但这话用云九重的声音说出来……
算了，成全他了。
“宴宁世子当真是风光霁月，举世无双天下第一人。”
用云九重的声音说完后，徐英之突然有点同情云九重了。
姜衔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若不是云九重此刻在大朝猎场，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就在附近。
徐英之见姜衔云眼珠子左右摆动，明显在憋什么坏水，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正想请他出去，就听姜衔云道。
“算一堂许久没有开门做生意，从明日开始，你就开门继续算卦吧。”
“……”徐英之无语，他凭什么要听他的？
“不过开门算卦的时候，得穿云九重的衣裳，易容成她的样子，让别人知道你是云九重，而不是徐英之。”
徐英之双眼睁圆，一瞬间有了猜测。
“世子，你不对劲，找替身你好歹找个女的啊，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姜衔云：“……”
姜衔云：“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事成之后，自有赏赐。”
“可是……我不会易容啊。”
姜衔云听到这话，没好气的从鼻中哼出轻蔑的一声。
“你来这的第一天，云九重就在这说过你会易容术，只是当时你在前面算卦，没听到罢了。”
徐英之：“……”
徐英之：“哦，好。”
徐英之表面答应，心里疯狂腹诽：“就知道你丫没憋什么好屁！”
等姜衔云一走，他着急忙慌提前收拾行李。
第二天天微微亮，他背着包袱从后门开溜，脚还没踏出去，一把长刀突然横在他的面前，险些碰到他的脖子。
还好他脚刹得快，盯着面前的刀，冷汗冒出，心跳加速。
“进去，换衣服，开门算卦。”
他斜眼望去，持刀的是个带着斗笠的壮汉。
姜衔云知道他会开溜，特意让人来守着后门？
卑鄙！
徐英之无奈回去，换上云九重的衣裳，易容开门算卦。
算一堂重新开门做生意的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规矩还是那个规矩。
只是这次门外有人盯着徐英之，他不得不端着身段，捏着嗓子装女子。
就连他出城去城隍庙，那些眼线也都跟着他。
计划本来是要走的徐英之，硬生生被留下来。
几天下来，他只看到那个带斗笠的壮汉，但依旧能感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算一堂。
他也不知道姜衔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直到消失许久的何清净半夜突然出现，和埋伏在周围的人打起来，他才知道，姜衔云想要抓的是何清净。
埋伏在周围的暗卫十几人，竟是也没有当场抓住何清净，差点让她逃走。
姜衔云不知怎么从屋顶出现，一脚又把要飞走的何清净踹回院子。
何清净在地上狼狈滚了几圈，刚好滚到徐英之脚下。
她似乎伤到哪了，站不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艰难仰头望向他，双眼通红，血丝遍布的眸中水光漾动，哑着嗓音问他。
“姐姐，你这是要把我交出去吗？”
自从得知算一堂重新开门，她在周围蹲了好几日。
即便知道周围有其他眼线，这是个圈套，可她还是钻了进来。
她赌只要她回头，云九重就不会放弃她。
徐英之张了张嘴。
他第一次见到何清净这么可怜的样子，像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
可他也没有办法。
他不是真正的云九重。
既然什么也帮不了，至少别让她误会。
徐英之摘下脸上的面具，对上何清净逐渐震惊和错愕的目光，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露出一个苦笑。
“对不起，我不是云姐姐，我也不知道宴宁世子想要抓你，你别怪我。”
何清净越看他脸上的苦笑，越觉得欠揍。
她嘴唇蠕动，憋了半天，最后的愤怒全部汇成一句。
“姜衔云，我口口口，你个口口口，你全家都是口口，你口口口口……”
徐英之两指堵住自己耳朵。
好脏。
虽然不是骂他，但听得他的小心脏也有些受不住。
最后姜衔云亲自过来，打晕了她，才结束这段以姜衔云为圆心，以祖宗为半径的粗暴输出。
他毕竟和何清净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是因为他才被骗过来，他有些不忍。
“世子，何清净虽然人有些不太没礼貌，但也没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你抓她做什么？”
姜衔云闻言，低眉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过去的何清净，冷呵一声。
“她可太会得罪我了，就她刚才骂的那段，砍她十颗人头也不为过。”
“……”
“不过我暂时还用不到她，先留在你这，她要是跑了，我就砍你的头。”
“……”
徐英之闭紧嘴巴。
等回家他一定要去徐家宗祠给祖宗们多烧高香求保佑。
姜衔云让人把抓到何清净的消息传给景琼。
走出算一堂后门，他仰头望天。
距离秋狝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何清净和徐英之在他手中，云九重又被锦华公主监视，姬家人也还在城中。
云九重想要布局，眼下唯一能联手的便是皇上。
但她应该找不到人给她传信。
这次杀了她，送走姜化予。也算完成他爹一部分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