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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的表情何其苦涩。
休息之前，他曾派人爬上去守望，并无发现敌情。
一时之间大家全愣住了。
李松不失为一名将军，他很快反应过来，并大声道，“集结部队，上马！
“鲁将军，你负责左翼。”
“王将军，你去看好粮草辎重！”
言罢，李松手起剑落，寒光一闪，长剑已出鞘。“迎战！”二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遵命！”众将领命离开。
士兵们或紧握兵刃，锋芒毕露；或疾步奔向战马，鞍鞯摩擦声此起彼伏，军营内瞬间涌动起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气息。
不到片刻，一阵急促而清晰的呼喝划破了紧张的空气：“他们来了，我听见了马蹄声！”
李松侧耳倾听，果然，远处隐隐传来数十骑骏马奔腾的轰鸣。
“只有几十骑？”李松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
但必须有所防备。
没过多久，一名士兵连跑带跳地翻下山脊，碎石如雨般朝他们撒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跳到李松面前，满头铁锈色的乱发从锥形钢盔下方爆出。
“将军，我看到了，五十个，也有可能是六十。”他气喘吁吁地说，“但他们的穿着很奇怪，不像是西川土司，也不像大夏士兵。
他们，清一色玄甲！”
“什么？”李松一脸惊愕。
先不管这个，对方是敌人，这一点错不了！
他翻身上马，手握长剑。
下一瞬，却听见弓箭手放箭时的弓弦砰然声。
转眼间全副武装的铁蹄便踏破黎明，轰然而至。
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穿着极其精准的护甲，面容隐藏在半罩头盔里。
他们戴着手套，手持一把锋利的马刀，威风凛凛。
“杀！大夏威武！”李松大喊一声，然后迎上前去。
紧随其后，他的亲卫队仿若两股锋利的洪流，分别从左右两侧汹涌而出，嘴里喊着同样的口号。
马儿受惊的尖叫，金属碰撞的声音，士兵发出的哀嚎瞬间交汇在一起。
李松像一阵龙卷风般冲入敌阵，左劈右砍。
然而，令他诧异且不甘的是，无论他如何奋力挥剑，那锋利的剑刃竟似被无形的力量所阻，屡屡未能触及敌人的要害。
反而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不慎被对手的反击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李松惊愕地发现，倒下的基本都是自己的部下…
“怎么回事？“
“我带来的，都是李家最精锐的部队啊！”
“怎么打起来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被正规军碾压？”
就这么分神的一瞬间，一名玄甲骑兵冲了过来，李松只能持剑迎战。
他瞄准那玄甲骑兵的脸，奋力挥剑，企图一击即中，却被那对方轻松挥刀格开。
“杂碎！”那玄甲骑兵尖叫，“去死！”
李松策马疾驰，灵活地在马背上辗转腾挪，试图寻找破绽。而那玄甲骑兵亦是如影随形，剑光如织，每一击都直指李松的要害。
兵器交击，金铁交鸣，震耳欲聋。仅一回合，李松便心中骇然，他明白对方不仅动作比他快，力气也比他大上许多。
“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松十分不解，“从穿戴来看，对方仅仅是一名普通骑兵啊！怎么实力强到这么离谱！”
“去死！”那人咕哝着发动猛烈攻击。
李松勉强及时举盾，挨下这一记猛击，盾牌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巨力，内侧传来阵阵即将崩溃的嗡鸣，细碎的木屑如细雨般从他紧握的指缝间滑落。
“去死吧！”玄甲骑兵怒吼着，再次策马逼近，手中马刀如闪电般劈落，直取李松首级，带起的劲风让李松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那骑兵狠狠抽回马刀，锋利的刀刃在李松头盔上划出一道刺耳的金属哀鸣，留下一道令人心悸的划痕。
“完了！”李松下意识道。
就在这时，李松麾下的亲卫兵及时杀到，一刀便精准地划向那玄甲骑兵防护薄弱的脸颊，刀刃深深嵌入，鲜血喷涌而出，伤口狰狞可怖，直露白骨。
玄甲骑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李松当即一剑劈进他的脑袋。
“去死的是你！”他告诉他。
然而，就在李松心中那紧绷的弦略有松弛之际，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杂碎！”那声音浑厚有力，“去死吧！”
话音未落，数骑玄甲如黑色风暴般席卷而来，马蹄声轰鸣，震颤着大地，锋利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直指李松。
“保护将军！”李松的亲卫队大声喊道。
然而，实力的鸿沟如同天堑，难以逾越。
不到片刻，近百亲卫队竟被玄甲骑兵无情地碾压，战场上只留下残破的盔甲与未冷的热血。
没给李松太多思考的时间，一名玄甲骑兵轰然杀至。
接着，两匹战马便轰地撞在一起，玄甲骑兵的马刀穿透右手肘关节处薄弱的金属防护，一阵剧痛顿时炸裂开来，长剑也立刻脱手。
却只见那对手的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旋即便如猛虎下山般，再次朝他呼啸而来。
伴随着一声沉闷而令人胃部翻腾的金属撞击声，他身不由己地从马背上跌落。
他不记得自己撞到地面，然而待他抬头，上方只有天空。
他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翻身欲起，可每一分动作都伴随着全身骨骼与肌肉的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动。
那将他击落的玄甲骑兵缓缓策马靠近，居高临下，目光如炬。
“李松！”他声如洪钟地向下喊，“你已是手下败将，投不投降？”
“投降？绝不！”李松心想。
接着，他发出沙哑的声音，强忍着疲惫与伤痛，挣扎着挺直腰板，胡乱地摸索武器：剑、匕首、什么都好……
“投不投降？”玄甲骑兵高高地坐在披甲的战马上，人和马都活像庞然大物。
李松的双手已近乎失去知觉，视线也在模糊与清晰间徘徊，当他终于摸到腰间，却只抓到一个空荡荡的剑鞘，心中不禁一沉。
“不投降就得死。”那玄甲骑兵高声宣布，手中马刀也高高举起。
“做梦！我绝不投降！”李松大声道。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勉强弯下腰，手指颤抖着拾起散落地上的长剑。稍一用力，一股尖锐的疼痛便从肘部如闪电般窜至脑门，令他几乎晕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对方会抬刀砍向自己。
片刻之后，耳畔竟响起了亲卫队那焦急而关切的声音：“将军，您还好吗？”
李松抬头一看，那些犹如幽灵一般的玄甲骑兵并不在四周。
“怎么回事？”他惊愕地问道。
“将军，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亲卫队回答，“刚才…好像听到一阵号角声。然后，敌军…便撤了！”
“什么？”李松瞪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