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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福安酒楼二楼的厢房内,一男一女面对面而坐。女人身着月色罗纱裙,单手撑腮,神色寡淡。男人玄色常服加身,衣领和袖口都滚着金边,看似普通,却透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二人在厢房坐了一刻钟,谁都没有说话。赵贤局促又无聊,不知不觉两壶茶水已经下了肚。饭没吃上,先混了个水饱。
小厮进来满上第三次时,宋文芷又无言的拎起茶壶。赵贤忍不住开口,“别倒了文芷姐,我都快喝饱了。”
“那有什么,茶比酒好。”宋文芷替他斟茶,手指抵着沿口推给他,“喝吧。”
“……”
门在这是被打开,小厮引着一位俏丽女子进来,赵贤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姐姐,你怎么才来?”又看旁边没有熟悉的身影,狐疑道:“姐夫呢,他怎么没来?”
瑛华悻然瘪嘴,“夏泽临时有点事情要办,忙完会到清河码头找我们。”
他们刚要出门,聂忘舒又差人过来,说在陈金生的账目上又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原本想着明日再说,谁知夏泽不放心,坚持要先去看看。她想同夏泽一起到金银坊,但夏泽不想让她老跟着操心,安抚半天才让她在姜丞几人的保护下先行一步。
这顿饭吃的意兴阑珊,赵贤看出瑛华心头不悦,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到最后连冷漠的宋文芷都笑了,瑛华的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
吃饱喝足后,三人来到了清河码头,准备在此登船夜游。
苍穹墨黑如玉,有银河铺泄在上。月色下清河蜿蜒流淌,波光粼粼,周围灯火璀璨,如梦一般飘渺幻妙。夜风一吹,温热中裹挟着丝丝凉气,透着一股初夏之夜的静谧美好。
瑛华站在河边,轻飘的软烟罗裙随风撩起,显出玲珑曼妙的诱人身姿。她惬意的眯起眼,享受着在府里难得的凉爽和敞亮。
船家摇着桨靠岸,是一艘很有韵致的画舫,配有一名小厮在船上服侍。
见船来了,一直翘首以待的瑛华有些焦急,忍不住埋怨:“夏泽怎么还不来?”
“没事,我们再等等。”赵贤笑着,伸手将她嘴边沾上的一根乌发揪下来,“姐姐都这么大了,还吃头发。”
“你才吃头发。”瑛华拿金扇敲他。
赵贤一个后撤躲开她的进攻,谁知却撞到了宋文芷。她本就站在河边,当下失了重心,一个趔趄往水里栽去。
“文芷姐!”赵贤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
宋文芷本就瘦削,这个力道直接让她冲进了赵贤的怀里。她趴在他心口,懵懵的眨眨眼,惊惶一闪而逝。温雅的龙涎香幽幽入鼻,似木香,又带着些许馨甜,柔柔迷蒙了她的神志。
俊男美女在河畔相拥,惊魂未甫的瑛华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啪一下打开金扇,挡住了自己的眼。
“没事吧文芷姐,我不是有意的。”赵贤轻拍她肩膀安抚着她,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她就成落汤鸡了。
宋文芷这才回过神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浅浅说:“没事,多谢贤儿。”
这声贤儿叫的软糯,她低着头,桃腮杏脸,忽然携出那么一点酥娇的意态来。
赵贤睇着她,不自然的捻了捻指尖,她手上的余温还在,灼灼有些发烫。
恍然间,他竟有些心慌,支吾着说:“既然船来了,咱们快上去吧。”
宋文芷抬起头,又恢复以往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可是,夏泽还没来呢。”
“喔,对……”赵贤讪讪。
这两个月以来,赵贤白天跟着宣昭帝处理国事,闲下来几乎都跟宋文芷在一起,全因为瑛华强压着。知道在撮合他们,可惜进展并不大。宋文芷冷,赵贤紧张,两人在一起几乎都是大眼瞪小眼,直到今天才因为意外牵了个手。
真是难!
瑛华无奈,摇着金扇说:“罢了,不等了,咱们先去玩吧。”
方才两人难得有点暧-昧反应,还不得趁热打铁。
三人正准备登上画舫,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呼唤,“华华!”
瑛华顿住步子,回头就看见一身赭色常服的男人,乌发上束绾一金冠,眉眼间沾染着轻佻风流的气韵。
待男人跑到她身边时,她纳罕道:“阑楚,你怎么在这里?”
“下午我出门遇到了文芷,文芷说晚上要来游船,我猜着也许会有你,就过来看看。”张阑楚睇着她,瞳中浸满温情。
宋文芷跟赵贤已经站在画舫里,望着岸上伫立的两人。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张阑楚还是瑛华的跟屁虫。宋文芷腹诽,若有似无的勾勾唇角。而赵贤却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他素来不喜欢这个浪荡子。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张阑楚手一抬,身侧的护卫就将一个小布袋呈给他。他解开系绳,从里头拿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
瓶中飘散着黄莹莹的光点,密布斑斓,映亮了瑛华的眼眸。
她打小就喜欢萤火虫,每一年,张阑楚都会在夏季为她去抓,曾经为此还掉进了泥淖中。忙活这么久,望着这些湛亮发光的小生灵,她不知不觉的放松了情绪,“都多大了,还抓这些东西。”
“你喜欢的东西,我当然得想办法弄给你啊。只不过今年的萤火虫不多,费了点劲,要不然我早就来码头侯着了。”张阑楚将琉璃瓶递给她,抿了下唇,试探道:“你是不是还因为发簪的事生气呢?我去找过你,可你每天都不在府里,等好晚都等不到你,是不是在刻意躲着我?”
他眼中含忧带怨,瑛华凝着他,直言道:“前段时间我比较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并非刻意不见你。断簪的事过去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会是故意的。”
张阑楚想到那支让他丢人的金鸾发簪,心里委屈又窝火,“我买的时候明明是完好无损的,还花了几百两银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瑛华愕然,“几百两?你在哪买的,怕是被人坑了吧?”
“金银坊。”张阑楚叹气,“我还特地说了,我是要送给固安公主的,要独一无二,没想到却弄出这一出。”他瘪嘴,“还真是独一无二,我再也不会去金银坊买东西了。”
“……”
瑛华舒尔明白过来,怕是金银坊的人在里面做了手脚,而有这胆子对付世子的,非聂忘舒莫属。
见她不语,张阑楚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华华,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是我疏忽了。下一次,我带你一起去挑。”
“不……不必了。”瑛华心有愧意,支吾道:“以后别再提断簪的事了,就当它没有发生。我也不缺头面,你不用给我买什么,照顾好你自己便可。”
“唔。”见她原谅了自己,张阑楚见好就收,乖巧的点头。眼神寻睃一圈,竟没有发现那个讨厌的身影,纳罕道:“夏泽呢?”
“他今天有事,待会才来。”
“这样啊,”张阑楚粲然笑起来,“那正好,我陪着你吧!”
这怎么行?
夏泽看到又得变成作精。
光想想,瑛华就觉得头炸,婉拒道:“这就不必……”
话没说完,张阑楚就打断她:“我有事给你说,正事。”
望着那张肃然的脸,瑛华迟疑半晌,扭头对赵贤说:“我跟阑楚谈点事,你们去玩吧,待会在这里汇合。”
桨橹拨动河水,画舫渐渐驶离岸边。
夜风拂过,水面漾起波澜。一轮皓月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慢悠悠聚合,重归静谧。
张阑楚支开护卫,两人在附近找了处台阶坐下,中间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
知道她刻意避嫌,张阑楚也没有急于迫近。夜风轻拂而过,他心里难得沉静下来,印象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了。
“说吧,有什么事?”瑛华抱着琉璃瓶,率先开口。
清泠悦耳的声音将张阑楚的思绪唤回,他侧脸睨她,“那个……我爹今天去向万岁请婚了。”
“请什么婚?”瑛华一怔,提醒道:“父皇已经准备给我和夏泽赐婚了,你可别出幺蛾子。”
“我知道。”张阑楚撇了下嘴,“我让我爹去求了个侍君之位,我想陪着你。”
“……侍君?你疯了!”
他语出惊人,瑛华凤眼圆睁,连镇北王也跟着一起疯?传染?
本以为上次在酒楼中,张阑楚说想入公主府当面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她双眉拧在一起,“不行!我不允,明日我就进宫告诉父皇!”
眼前的女人即便是愠怒,也艳如西子。张阑楚柔情脉脉,温声述说着:“华华,我等你那么久,驸马都让给夏泽了,连个侍君都不能留给我吗?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别再让我受委屈了。”
他想去握她的手,却被金扇重重敲了手背。
“有感情,但不是你说的那种感情。”瑛华沉声道:“我把你看作哥哥,让你进府当侍君才是委屈你。”
哥哥……
张阑楚眸色一黯,薄唇依旧染着几分笑意,“我不怕委屈,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哪怕是静静看着你,什么都不做,我都觉得高兴。”
“行了,死了这条心吧,夏泽不会允许的。”
“你是君,他是臣,你管他做什么?”张阑楚心尖生疼,斟酌好久,才颤着声说:“我保证,不会找夏泽的麻烦。”
他们坐的位置比较低,两人的容颜都隐在昏暗中。
瑛华一时哑然,差点被那张无害怅然的脸迷惑,手中金扇毫不留情的狠敲他脑袋。
“华华,你又打我!”张阑楚捂着头,还是被她打的脑瓜子嗡嗡叫。
不一会,瑛华晃晃发酸的腕子,低叱道:“清醒了吗?要是再不清醒,我就把你扔到河里!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会让你进府当侍君的。若你能理解,我们依然是朋友。若不能理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最后通牒,张阑楚被蹂-躏的神色恹恹,脑袋疼,心里也疼,不得不退一步,“好,我知道了,以后再说行了吧?”
“你再提我们就割袍断义!”
“好好好,我知道了……”瞅着那张愠怒的小脸,张阑楚无奈叹息,只能再从长计议。
二人再度沉默,各怀心思的坐着。
瑛华睨着琉璃瓶中的萤火虫,好久后,嗫嗫道:“其实我没有那么好,也早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你可以不让我进府,也可以跟夏泽双宿双飞,但你阻止不了我爱你。这是我个人的事,与你无关。”张阑楚按按吃痛的手背,抿着唇赌气。
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像个与大人置气的孩子。瑛华无奈,推敲着说辞准备开导他,然而肚子不太争气,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码头岸边很静,这声音突兀不雅,瑛华尴尬到想溺水而亡,气势一下子就蔫了。
张阑楚望着她的窘态,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还不允许别人饿了?”瑛华耳根都开始滚烫。
“你总是吃饭吃不饱。”张阑楚笑的风流,站起身来说:“走,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别的先不谈了,填饱肚子是第一位,免得伤了脾胃。”
“……”
瑛华看向清河,赵贤他们的画舫还没有踪影,一时半会看样子回不来。
码头就在清河夜市东尾,附近就有不少卖吃食的。肚子不停叫嚣着,慢慢侵蚀她的意志。她想自己去买,然而夏泽没来,她习惯性的身无分文。
最后只能抱着琉璃瓶站起来,跟着张阑楚出去觅食。
这样,当夏泽步履生风的赶到这边时,远远就看见了他们的身影,脚步戛然而停。
两人伫立在一个摊位前,瑛华垂头凝着摊子,身边张阑楚缱绻的望着她,温柔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垂在身侧的手绻了绻,继而紧紧攥上。
夏泽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血液里的躁动,唇边携出柔和的笑——
“瑛华。”
声音不高不低,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清晰的传入了瑛华的耳朵里。
她本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须臾还是寻声而望,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的他。身姿挺拔,俊逸英采。
“夏泽!”瑛华展颜一笑,踮着脚冲他挥手。
待夏泽来到身边时,她雀跃的贴上去,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一晚上了。”
“事情有点繁琐,耽搁了一会。”夏泽和颜悦色的说,随后目光落在张阑楚那儿。
四目相对,迸出无形的火花。
瑛华这才想起来她跟张阑楚在一起,这下可好了,被抓个现形。
她愁眉苦脸。
本以为夏泽会生气,谁知却笑呵呵的对张阑楚说:“我方才有急事要办,多谢世子帮我照拂她。”
“帮你?脸真大。”张阑楚冷哼,“一个贴身侍卫,乱跑什么?渎职吗?”
夏泽对他的轻叱充耳不闻,转而抱住瑛华,低头噙住了她的嘴。
这个举动让张阑楚直接愣了。
人来人往中,两人深情拥吻,热忱而漫长。时而唇边舔蜜,时而深入窥探,让人看到脸红心跳。
这无疑在他心里狠狠扎了一刀。
在瑛华有些喘不上气时,夏泽放过了她,揽住她发软得身躯,与她额头相抵,“分开这么一会,我就好想你。”
声音轻如罗纱,覆在心间叫人失了神。
“我们走吧。”他握紧瑛华的手,对张阑楚颔首示意,“世子,先告辞了。”
“……”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阑楚忿忿然,若不是怕瑛华生气,他恨不得将夏泽抽皮扒筋。
这男人也太孟浪了,难怪迷的瑛华神魂颠倒!
“公……公子。”目睹一切的小贩颤巍巍喊他:“糖糕好了,公子还要吗?”
在小贩眼里,张阑楚读出了同情。
“要!我自己吃!”他一把将油纸袋揣过来,将碎银扔在摊子上,抬着下巴就走了。
与此同时,夏泽牵着瑛华闷着头往前走。
瑛华见他沉然不语,徐徐解释道:“那个……今天是意外情况,他是不请自来,说有事告诉我,我就让赵贤他们先坐船走了。然后我刚才肚子有点饿,我身上没银子,就让他买了点吃的,还没做好你就来了。”她顿了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公主多虑了,我不生气。”夏泽沉声回了一句。
“……”
这哪里是不生气?她都追不上他的步子了。
周围人头攒动,不太方便说话,瑛华只得将话先咽回肚子里,决定回府再好好哄他。
可是越走越不对劲,她皱眉道:“你走错了吧,这不是回府的路。”
夏泽倏然停下步子,转身面对她,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灯火映照下,他面上轮廓冷峭,眼底深燃浓欲,“回什么府,公主不是说住客栈吗?老实一点,跟我走。”
***
这一仗瑛华打的丢盔卸甲,每当要攀到顶峰时,都会被无情的拉下来。数不清多少次,让她情丝混沌,水光潋滟。缠绵悱恻间,屁股还被不轻不重的打了好几下,让她又羞又恼。
云雨初歇后,瑛华趴在雕镂鸟兽的花梨木大床上,恹恹提不起精神。
虽然住的是京城最好的客栈,夏泽依然怕不干净,衣裳都没给她褪掉,松垮的裹在她身上,透出一种慵懒娇靡的气息。
夏泽赤着紧致强劲的上身,想替她清理一下污秽,然而却被她推开。
“你竟然敢打我,长德行了是不是!”瑛华半撑起身体,乌发倾颓,微张的眼睛三分愠怒,七分迷离。
“公主千金之躯,我怎敢动手?”夏泽温和的笑着,俯下身噙住她的耳廓,“这叫爱抚。”
“……爱抚?”瑛华面染桃云,作势就要锤他,“你家爱抚长这样?我屁股都有巴掌印了!”
夏泽钳住她的皓腕,挑了下眉梢说:“我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适当的爱抚有助于夫妻情分。”
“瞎胡扯!”想到方才那种诡异的快-感,瑛华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蔓延到耳后颈间,“回去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书都扔掉,整天学的什么鬼玩意?”
目光接触间,夏泽眼中柔情蜜意,将她揽入怀里,含住她娇软的唇。不似方才的急烈,而是浅尝辄止,好像温柔又勾魂的安抚,余韵悠长。
瑛华只觉得恼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累,后知后觉,好想坠入梦乡。
见她安静下来,夏泽微微抬头,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公主怎么会跟世子在一起?”
终于回归正题,瑛华窝在他怀中,如实复述了一遍。
夏泽了然,“那世子跟公主说了什么正事?”
“这个……”瑛华摩挲着他的肩膀,迟疑半晌,“张阑楚说,想做的我侍君。”
“……”
房里忽然静下来,燃起的绢灯发出哔啵的炸响。
清和的光线下,夏泽眉宇低沉,神色晦暗不明。他没有想到一个镇北王世子会心甘情愿给公主当侍君,如此丢颜面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须臾后,他抿唇试探:“公主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同意了,这不是胡闹吗?我接受不了跟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不是恶心我么?”
听她这么说,夏泽紧绷的神色适才放松一些,奈何心里还是有些怅然,“公主府里只能有驸马,不能有侍君,公主能做到吗?”
瑛华揉揉他的头,“放心吧,公主府里只会有你一个男人,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侍君进来。”
上一世她最亏欠的就是夏泽,江伯爻得到了她的爱,张阑楚有时还会跟她交心,而他就是一个枕边玩物。
这一次,她不会让夏泽受任何的委屈。
思及此,瑛华抱住他劲瘦的腰,将头贴在他心口,嗫嗫道:“只要你不离开,这次,我会一直守着你。”
两个人终究还是没有留宿客栈,事后温情一番,夏泽便穿好衣裳,在门口等着瑛华。
瑛华坐在妆台前,秋水般的眼眸染着几分困顿,白皙如瓷的脖颈上有两枚深红的痕-迹,让人浮想联翩。
随意绾上发髻,她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圆桌前时,脚忽然踩上一个硬物,让她打了个趔趄。
什么东西……
瑛华弯腰捡起来,竟是一个小瓷瓶,晃一晃,里面装的好像是药。她将瓷瓶放在鼻前嗅了嗅,上头沾染着一股熟悉的幽香。
黑白分明的眼眸掠过惊诧,她意味深长的看向门口,犹豫一会,将小瓷瓶藏进了袖阑,这才款款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追更留评的宝贝有红包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