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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陆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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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城市,五颜六色,车辆来往不息,最是热闹的时候。
    陆犹坐在加长版的林肯车内,遥望着窗外的景色,面孔被灯红酒绿染上颜色,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陆长虹盯了他一会儿,终是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要回去?”
    她仍然无法理解自己的侄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
    话说她将陆犹从陆家拽出来之后,陆犹就告诉她,他要留下来继续录那档综艺。
    陆犹从小丧母,陆长虹最心疼他,陆长风没续弦那会儿,陆长虹就常常把他接到自己家照顾的,是以陆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陆长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于这个侄子的性格脾气,她敢说自己是最了解的,陆犹从小就性子冷僻,不爱与人接触,会去上电视已经让她意想不到,现在还要留在那里,陆长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听到陆长虹的问话,陆犹收回了视线,垂眸,点了点头,“对。”
    “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这么帮她?”陆长虹陡然拔高了音量,她不喜欢宋樱,外表柔柔弱弱的,看着就像个绿茶,她曾经亲眼在小犹母亲的葬礼上看见宋樱跌进陆长风的怀里,婊里婊气的。
    “我不是在帮她。”头顶着陆长虹疑惑的目光,陆犹语气有些淡,“我是为了我自己。”
    陆长虹女士不解地看着他,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了一张明艳生动的面容。
    “你看上那个女演员了?”
    陆犹没有回答,然而陆长虹已经从他的举动中得出了答案。
    她的侄子每次情绪波动的时候,视线都会撇开,拇指紧抠着食指,指甲陷进肉里,抠出一道血印出来。
    那是他在克制,目的是不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陆长虹皱了皱眉:“如果她真是你后母的女儿怎么办?”
    怎么办?
    久久,陆犹抬起头正要回答。
    这时一辆大货车从斜侧方的马路急驰而来,急促长鸣的喇叭声像是一道催命符。
    紧接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轰的一声——
    陆长虹和陆犹两人都被急刹的惯性带的向前磕去,所幸系了安全带,同时抬起头,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前方,大货车撞上两人面前的私家车,玻璃渣碎了一地,油烟滚滚冲向天边,满目狼藉,和什么画面重合在了一起。
    “你别下来。”
    陆长虹吩咐了一声,推开车门冲下去打120。
    后座,陆犹受到冲击,良久才回过魂,身子往后靠,闭上眼睛。
    他的母亲就是出车祸死的,那天他坐在母亲的车上,一辆面包车不带犹豫地撞向了他们,只记得天转地旋,眼前一黑,再醒来,母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天,是他一辈子的梦魇。
    -
    “陆犹!”
    “嘿,我在和你讲话呢,你藏我照片干嘛?”
    陆犹一愣,抬起头迷茫地看着梨枝,眼前的人鲜眉亮眼,是那般真实。刚刚那一切,都已经过去。
    走神了,陆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梨枝晃了晃手里的照片,“你暗恋我啊?”
    “……”陆犹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目光一闪,立马夺了过来。
    “你怎么抢走了啊。”
    “不要乱碰我的东西。”陆犹将照片攥在掌心,像是做事坏事,羞愧懊恼,不敢看当事人的眼睛。
    “你有没有搞错,那张照片是我拍的,上面的人也是我,怎么成了你的东西了。”
    陆犹没说话,拿着照片的手藏到了身后,后背绷得直直的。
    梨枝见他这么严肃,老毛病又犯了,依旧是不着调的语气——
    “犹神啊犹神,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我的照片,还放在枕头底下,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在看?想不到你竟然对我这么痴情。”
    听到这话陆犹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抬起头瞪了她一眼,“我没有。”他的语气越来越冲,“谁会喜欢你。”
    害,这个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梨枝不开心地瘪了瘪嘴,“那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我的照片会在你这。”
    “辟邪。”
    “......”
    !!!梨枝差点吐血。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人就是个别扭的小公主,和他置气没必要。
    “原来如此,我那还有千百张自拍,管够。或者我直接微信发给你吧,你还可以当手机锁屏。”梨枝露出笑容,将草泥马都憋进了肚子里,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不要。”
    “别跟我客气,我小名就叫梨雷锋,来,我现在就发给你了。”
    话音刚落,房间内就传来了接连不断地“叮咚叮咚”,梨枝划着手机,一边发一边在笑。
    陆犹掏出震个不停的手机,微信提示消息99+,一划开手机屏幕里全都是梨枝的自拍,各种姿势,各种场合,各种穿着,原来她说的千百张真不是自夸。
    陆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不该说这么多蠢话,做这么多蠢事。
    此时此刻,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见到眼前这个女人。
    “以后枝大仙罩着你,保你一辈子百邪不侵,你要怎么感谢我?”梨枝还未抬起头,手里仍然在发照片,却不忘继续调侃陆犹。
    发着发着,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红点,以及添加好友请求。
    他把她删了。
    不是吧。梨枝抬起头,指着手机问接近暴走边缘的某人,“你这么玩不起?”
    “出去。”陆犹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他好像真生气了,梨枝见好就收,立马扔了手机,抱着自己的脚,嗷嗷叫,苦肉计。
    陆犹还能不知道她,走上前把急救箱塞进了她的怀里,连人一起从床上拉起来,梨枝自然不肯走,东拉西扯,陆犹嫌烦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朝门口大步走去。
    梨枝搂着陆犹的脖子,一下安分了。
    陆犹抱起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和她这样算不算是男女授受不亲?
    房间里倏地安静了下来,陆犹冷着脸,眉头微微蹙起,唇角下压,目视着前方,梨枝抬头一直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耳根...好像越来越红了。
    梨枝眯着眼睛,凑的更近了,想要看清楚一些。
    陆犹感觉到怀里的人贴的离自己越来越近,不觉加快了脚步,打开门把她放下,再飞快地关上房门,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关上门,陆犹背脊贴着房门,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是梨枝做着鬼脸自拍。
    嘴角掀起了一个小小的弧,不假思索,保存本地。
    -
    梨枝回去后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劝陆犹不要离开这个节目的,结果人没劝好,微信还被删了。
    哦,脚也受伤了。
    最近倒霉的事怎么接二连三地发生。
    梨枝:【我可太惨了!】
    梨枝拍了张脚上裹着纱布的照片,一起发给了落落。
    落落:【摸摸,犹神还走吗?】
    梨枝:【你这个没良心的,眼里就只有犹神犹神!】
    落落:【?姐,这不是装的哦。】
    梨枝被气笑了,【来,你装个我看看。】
    落落:【我以为你这是对陆犹使得苦肉计…...对叭起,我错惹!】
    再拿扣工资虐了落落三百遍后,梨枝心情终于有些好转。
    睡前,梨枝心想可别再倒霉了吧,结果第二天上帝就打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她工作完回来,发现她出门忘记带钥匙了……
    这他妈还下着雨。
    联系节目组,节目组说不管,他们是一档力求真实自然的节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插手嘉宾的生活。
    屁,其实就是因为梨枝陆犹经常遮摄像头,节目组故意的。
    梨枝心里阴暗地想。
    怎么办呢......只有等陆犹回家了。
    也真是巧了,昨天他刚删完她,这会儿她也联系不到他,只能干等着。
    等啊等。
    陆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场暴雨过后,烟雾腾腾,空气里压着泥土的腥味。
    他出门没开车,是陆垚送他回来的,走到门口的时候,陆犹才发现有个人。
    他拿着手机屏幕的灯照过去,那人缓缓抬起头,皮肤雪白,巴掌大的脸上有一双大眼睛正扑闪扑闪地看向他,眼尾的泪痣像是墨汁儿,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睫毛湿成了一簇一簇,我见犹怜。
    万籁俱寂,响起了女人娇滴滴带着不尽委屈的声音——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的腿都麻了。”
    陆犹呼吸停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撇开视线,掏出钥匙道:“让一下我开门。”
    “你没听见我说脚麻了吗。”
    “所以呢?”
    一只手攀上了陆犹的衣角,向下拉了拉。
    带着哄诱,梨枝张开了手,“你像昨晚一样抱我呗。”
    -
    客厅内,灯光昏暗,梨枝裹着毯子,抱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感冒灵坐在沙发上,垂眸安静地看着在给自己上药的男人。
    男人手指细长,骨节处泛着光泽,动作慢条斯理,端看着像是一件艺术品。
    梨枝眼里流露出欣赏,看着看着,玩心渐起,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
    “嘶~”梨枝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叫唤,“轻一点,疼疼疼。”
    陆犹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下压,他明明已经很轻了。可对上她的目光,他就泄了气,“知道了。”
    梨枝偷偷勾了勾嘴角,怕被发现于是喝了一口感冒灵。
    不是,她怎么也变得扭捏了。
    梨枝一呛,干咳了好几声。陆犹似乎是嫌弃她喝个感冒药也能呛到,轻叹了一口气,正好药也上完了,收起药盒之后,弯腰帮她拍了拍背。
    她发现今晚陆犹比以前对她都有耐心,这种发现令她窃喜,更想得寸进尺。
    在陆犹收回手的时候,她像棵弱柳一样,倒进了他的怀里。
    陆犹显然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错愕了一下,想要伸手推开她。
    梨枝反倒黏他黏地更紧了,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到离他只有一厘米远,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梨枝倏地说道:“之前我经纪人说的那些话,你不要相信。”
    “我没相信。”陆犹想要挣开了她。
    没成功。
    “胡说,那为什么我找你吃饭你拒绝我,找你遛狗拒绝我,想要坐你的车也拒绝我。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自尊心是很脆弱的,被你当面拒绝这么多次,我都快自闭了。”
    “......”别的女孩子陆犹不了解,但是面前这个是女孩子?自尊心脆弱?自闭?
    见到陆犹不说话,梨枝更“委屈”了,吸了两下鼻子,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
    “那是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讨厌到你要离开这个节目。”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退出?”
    陆犹没办法说实话,他的家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梨枝以为他又不打算回答了,眼睛一闭,开始了精湛地哭戏表演。
    “如果你退出节目了,那些网友肯定会以为是我把你逼走的,本来就挺多人骂我的,再加上你的女粉,我不得被骂成马蜂窝,我还要不要混了。”
    “还有那老是吓唬我的坏人,万一他知道我的新住处,亲自上门来,谁保护我啊。”
    “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过不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欺负我……”
    梨枝絮絮叨叨讲了很多,陆犹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她的语言能力,哭着都能说这么多话,肺活量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说的这些话虽然颠三倒四,但却都是实话,以前不知道,现在亲眼所见,已是触目惊心。
    梨枝哭的越发惨烈,陆犹心里五味杂陈,良久,叹了一口气,连带着之前憋得那股酸气一起吐了出去。
    管她是谁,她把他当成什么,这些重要吗?
    此时,他才明白了,能陪着她就好,其他都可以不管。
    “你饿吗?”
    清凉的嗓音传到耳朵里,梨枝止住了哭,看向陆犹。
    点头,“饿。”
    “把眼泪擦擦,我做饭给你吃。”
    ???
    她没听错吧,梨枝一脸问号地看着陆犹,他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了!
    陆犹抽了几张餐巾纸塞进梨枝的怀里,起身,走向了厨房。
    “桌上的感冒药喝完过来。”他不忘嘱咐道。
    梨枝愣在原地,缓缓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疼。
    原来是真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梨枝囫囵地擦了两下眼泪,跳下沙发。
    “哎唷”梨枝惨叫了一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
    奶奶的,太兴奋以致于忘记了脚受伤了。
    -
    陆犹炒了两个菜,加一个汤。
    梨枝原以为他只会西餐,没想到他还会中餐,而且菜品色香味俱全,比外面精品餐馆里做的还要好吃。
    陆犹看她一脸满意,解下腰间的围裙,准备离开。
    “哎,你怎么走啦。”梨枝的眼睛可一会儿没从他身上移开,他一有动静,她就发现了。
    “我不吃晚餐。”
    “那你可以陪我吃吗,我一个人吃饭不香。”
    陆犹视线下移,看向了她,梨枝立马做出委屈受伤的表情,还抬了一下自己伤了的那只脚。
    你看,这只脚可是因为你才伤了的。
    陆犹无可奈何,只能被她吃得死死的,抬脚,走到了梨枝的面前坐下。
    “你快点吃,不然菜凉了。”他说。
    梨枝发现今晚的陆犹格外温柔,一定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陆犹在对面淡淡地看着她,梨枝细嚼慢咽着饭菜,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耐不住性子了。
    她这个人闲不下来,不说点话就闷得慌。
    “我发现你真是宝藏男孩,竟然会这么多东西。”
    陆犹挑了挑眉尾,“宝藏男孩是什么?”
    “不是吧,你都不上网吗,宝藏男孩就是夸你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才华,简直浑身是宝。”
    闻言,陆犹点了点头,接道:“我平时很忙,不怎么玩手机。”
    “那你的生活应该很缺少乐趣。”
    “不。”陆犹答的很快,随后视线就凝聚在了梨枝的身上。
    “你看着我干嘛!”梨枝自然也发现了。
    陆犹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很快放下,“没什么。”
    梨枝用筷子戳了戳米饭,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你可以不走吗?”
    “我没说过我要走。”
    啊?梨枝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陆犹,难道落落的消息有误?
    “我会陪你把节目录完。”
    “真的吗?”
    陆犹点头,录完节目,她不需要他了,他会再离开。
    “你之前说你是你哥的僚机是真的吗?”
    还记得这事。陆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怎么会——”视线灼灼对上梨枝,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帮别人追你。”
    梨枝被他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勾的有些魂往外飞,强行镇定道:“这还差不多,我现在正式宣布,我们正式和好,你不许再和我生气了!”
    在梨枝的死亡凝视下,陆犹缓缓点了点头。
    “太好了!”梨枝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眉飞色舞之后,眼睛一亮,“那我想吃红烧肘子,你会不会做呀?”
    “……”这脑回路跨度依旧异于常人。
    陆犹无耐地摇了摇头,视线在梨枝身上扫了一圈,“你确定你要吃?”
    这个时候女演员的自我觉悟就得到了体现。
    “嗯!我想吃很久!”梨枝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手往屁股口袋里一掏,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向了陆犹。
    “喏,这是我国著名女星梨枝小姐本人的to签,请收好。”
    陆犹眼皮一跳,“这个是干什么的?”
    梨枝一脸我都知道了的表情,挑了挑眉,“你就不要藏了,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
    见他还在装,梨枝“啧”了一声,手挡着嘴,凑到了陆犹的耳边,压低嗓音说道:“你是我迷弟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有时候真的不能拿正常人的标准衡量她。
    陆犹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脑袋推了回去。
    “多吃点,补补脑子。”
    -
    吃完饭,梨枝积食了。
    她提出带瘦瘦出去散散步,陆犹一开始并不答应。
    “你脚上有伤。”陆犹这么回道。
    “我可以用后脚跟着地啊!”
    陆犹:“……”
    梨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架着他往外走,是陆犹轻还是怎么着,她一架人就动了。
    “瘦瘦,走了。”
    梨枝唤了一下瘦瘦,瘦瘦立马从不知处冲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人身后出了门。
    夜幕降临,晚风温柔地亲吻着肌肤,发丝轻轻飘扬,路边上的灯散发出橙黄色的灯光,走在下面,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和陆犹瘦瘦的影子叠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
    梨枝眯上眼睛,从未有此刻惬意过。
    “真希望能永远这样。”梨枝感叹道。
    陆犹看了她一眼,显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梨枝嬉笑了一下,拽着他的衣服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怕是这句话引起什么歧义,梨枝撒开他,往前一边走,一边说道:“变的有温度了,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的,这才是真实的你,我喜欢这样的你。”
    地上的瘦瘦突然感觉走不动路了,回头一看,原来是某人拖了后腿。
    陆犹驻足而立,遥遥看着前面的女人,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这样的你”。
    “你怎么不动了?快走啊。”梨枝一回头,才发现陆犹的表情怪怪的。
    思绪被梨枝打断,陆犹抿了抿唇,牵着瘦瘦两步就赶上了梨枝。
    没人说话,四周静了下来,路边的草丛中隐隐可以听见昆虫的叫声。
    “那里有一只牵牛哎。”突然,梨枝指着路边惊呼道。
    什么牵什么牛?陆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牵牛大哥似有感应地拍了拍翅膀飞了过来。
    陆犹看的一阵胆战心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怕虫子啊?”梨枝都看见了。
    “不。”嘴角下压。
    还嘴硬。
    梨枝找到牵牛大哥栖息的地方,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它的壳。
    陆犹都看呆了,这还是个女人吗?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更加不妙。
    梨枝抓起牵牛大哥,面向他露出了危险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陆犹的脸上像是泼上了墨汁,黑的不行,用屁股想都知道了这女人想干嘛,“你别过来——”
    陆犹话音未落,梨枝猛地将手里的牵牛丢了出去。
    “梨——枝——!”
    一只牵牛打碎了夜晚所有的美好。
    陆犹又生气了!
    梨枝牵着瘦瘦的狗绳站在原地,看着走在前方越行越远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就是吓吓他,又没真把牵牛丢出去,陆犹就不高兴了,负气地被狗绳地给她,就独自走了。
    神仙面孔,公主脾气,亏他还一米八!
    梨枝撩了一下头发,一瘸一拐地跟上他,回家——
    哄小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梨枝:知道我有多命苦吧!天天要哄小公主。
    陆犹:你可以不哄。
    梨枝:那怎么行,我要把你哄成真正的小公主,这样别人都受不了你,只有我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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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利预收文《你怎么咬人呀》文案:】▼
    ◎双救赎|养成美强惨|我成了他的白月光
    1.
    名流首富江粲,年少白手起家,冷血寡情,从不沾染女色。
    好友替他准备了个绝色美人。
    是个女演员,容貌绝佳,身材一流,可惜得罪人,无路可走。
    当天,江粲坐在上位,眼皮半阖,手里转着打火机,衬衣懒懒散散地松开了三颗扣子。
    大美人温若登场时,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惊艳一眼后纷纷看向了另一位主人公——
    他们私下打赌江粲肯定不会破戒。
    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自持的江总会在抬头时就方寸大乱。
    江粲磕磕绊绊地走向门口,将她逼到退无可退,却在听到一句“粲粲”时跪倒在地。
    江粲牢牢攥住她,咬着牙颤声问了一遍又一遍,“当初,为什么不要我了?”
    2.
    十几年前,温若的父亲带回来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不爱说话,乌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戒备,咬哭温若好几回。
    温若也不记仇,给他做饭洗衣,教他读书写字,在他生病的时候弹琴给他听。
    渐渐,少年眼里有了光。
    数不清多少次,半夜偷走她的情书,一把火烧光,又或者和追求她的男生打的一身伤。
    ——“粲粲,可不可以不打架了?”
    ——“过来,让我咬一口,答应你。”
    3.
    失去温若的前几年,江粲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咬死她算了。
    中间几年,江粲越想越舍不得,她人回来就行。
    最近这几年,江粲彻底佛了——
    只要她回来,来拿他的命都行。
    ——[我想咬你=我想要你]
    ——[一句粲粲=绝对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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