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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灾难的抢险工作足足持续了五天,当地居民的自救加上临省及时排遣的抢险队伍,将这场灾难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其中,樊朔与风云集团设置的充气汽艇安全站与临时供人休息的房子居功至伟。
不过,得到诸多表扬的樊朔心情却并不美丽。
他静静的坐在一只皮艇上,下面还是海啸过后上涨的水位。
樊娅正坐在皮艇的另一端哭,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短短的一周里,她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而这里,就是那天夏深被水冲走的地方。
樊朔不知第几次按照那天樊娅的说法顺着水流的方向寻找,哪怕只是在水底找到夏深的身体也好,可是,没有。
他忽然整个人也有种倒进水里的冲动,可是,不能。
如果夏深还活着的话,他想,她一定是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他脸上忽然有些湿,樊朔以为下雨了,仰头去看,却发现没有。
他抬手抹了把脸,樊朔却发现竟然是自己哭了,他已经不是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他想要喊,却发现自己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哥,对不起,对不起!”樊娅的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来了。
樊朔摸了摸她的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水面上又过来一只汽艇,是苏鹤卿和纪睿弘。
纪睿弘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苏鹤卿开口,“回去吧。”
苏鹤卿是灾难发生的第二天跟救灾的船过来的,本来是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时间,却发生了这种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回来看一看。
雨丝又飘下来,苏鹤卿叹了口气,“如果夏总还在,肯定不想让你们这样。”
樊朔没有说话,纪睿弘和苏鹤卿对视一眼,两人心底同时叹息。
纪睿弘爬过去发动汽艇,樊娅还想说什么,被同样过去的苏鹤卿一下敲在颈后敲晕了。
樊朔是在看到照明弹之后发现不对的,他将自己汽艇上的人立刻送走就赶了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不管他怎么寻找,怎么呼喊,都没有了夏深的影子。
汽艇一路往北,如今海水渐退,但晋城南岸的一些村庄和小半个城市已经都被淹没了。
据说上面被问责的很严重,不过,这些都和樊朔无关。
昏头樟脑的回到盈江区,家里早就听说他们今天会回来早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不过,一看到几人垂头丧气萎靡的样子就是一呆。
尤其是樊娅,她直接是被苏鹤卿抱进来的。
“这,这是……”楚琼依看了看几人,忽然感觉不太对劲,不由往门口看了一眼,脱口问道:“夏深呢?夏深怎么没回来?”
楚琼依面前,樊朔眼圈当即一红,干裂的唇嗫诺了几下,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
楚琼依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怎么会?”她喃喃着,连声音都变得飘渺起来。
樊朔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踉跄着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苏鹤卿怔了一下,再佣人指引下将樊娅送回她的房间。经典 .xiaoshuoi.
按照以往,楚琼依肯定要招待苏鹤卿吃饭,不过今天却全然没有心情了。
夏深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身上很疼,肩疼、手臂疼,肚子也疼,不过,那种被水流卷夹着的窒息的感觉没有了。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不过,尝试了几次发现只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有一道温热的水流开始流进她的口中,夏深立刻吸吮起来,渐渐的,夏深又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就见到明媚的光线里,一个人影影影绰绰,伏在她的床边,似乎睡着了。
夏深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却在看清楚的那一刻身子急速朝后缩去。
她这一动,对方忽的醒了,似乎瞬间洞察了她的意图,连忙说:“你受了伤,身上有许多擦伤,需要好好休养。”
温和的声音传来,似有柔情万千。
夏深却警惕的看着他,因为她发现,这人是消失已久的纪元。
男人的眉宇间略带些许疲惫,也不知呆在这里多久了。
不过,见夏深如此疲惫,纪元坐在床边没再上前。
“你救了我?”夏深盯着他。
纪元点了点头,“对。”
“从水里?”夏深又问。
纪元再度点头,“对。”
“这是哪儿?”
这一次,纪元没有再如她所愿的给她答案,而是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夏深瞪着他。
纪元静静的回望她,沉默相对。
“你要做什么?”夏深只好又问。
纪元还是沉默,夏深抿了抿唇,后背抵在床头,眼底尽是防备,不过,她显然没有搞清楚,此刻,如果纪元想对她做什么,她完全没有能力反抗。
她快速再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的手机,以及自己塞在口袋里的微型电棒都不见了,包括她的婚戒和樊朔送她的那枚指环,也都不见了。
好一会儿,纪元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先休息吧。”
夏深搞不清楚他的目的,等他一出门就飞快的下床,推开房间里仅有的一扇窗,眼前就是一晕。
这里距离地面至少是几十层大楼的高度,有人走在下面就下蚂蚁一般,如果在这扇窗户逃走,夏深有理由怀疑自己会变成一团肉泥。
她匆匆拉开刚刚纪元离开时候的那一扇门,一只脚还踏出去,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却响了起来。
夏深浑身一凛,紧接着就见纪元出现在了面前。
四目相对,夏深缓缓退了一步。
“这是哪儿?”她问。
不太像是晋城,因为刚刚朝外看的那一眼太陌生了,此刻的晋城应该还处于被洪水破坏的破败中。
纪元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身上伤的很重,你应该好好休息。”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看的夏深心头发颤,因为从这个人过去做的种种事情来看,他无疑心思缜密又疯狂,可她,实在猜不出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