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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芸芸捶了一下平顺胸口，“你想哪儿去了。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不知道，我听说你们大军回朝的时候，刚好在给你纳鞋底。手被针扎出血了，老人常说这样不吉利，当时我都快吓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平顺拍拍胸脯保证道。他没说的是，他其实遇到了危险，但是稀里糊涂的身边的兄弟都刮了彩，唯独他没有。这事儿要是现在说了，除了吓坏媳妇儿为没啥用。
两口子亲昵了好一会儿，险些动情出岔子。
“别闹了，抓紧时间洗漱，爹和娘还等着咱们去吃饭呢。”
平顺这才松开了白芸芸。
餐厅里，梁梦就眼瞧着他们两口子牵着手去又牵着手回来。
啧啧啧，瞧瞧这小两口甜蜜的呦，估计又是平顺这没脸皮的硬抓着的，白氏的脸皮可是薄的很，做不出来主动这事儿。
“爹，娘。”洗漱好，剃掉了胡子后，平顺好像又变回了过去那个半大少年。除了胡子所在的地方皮肤有点低色差。
和过去不一样的是，他的脸上少了青涩，多了些属于男人的成熟和军人独有的魅力。
家里比平时多了一个人，几个小家伙还是有些拘谨，三个小的乖的不行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的看平顺。
那小仓鼠冒头的小模样逗的梁梦都忍不住想笑。
“这次回来还走吗？”梁梦问平顺。
平顺摇头，这个问题在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就和爹讨论过了，但是不妨碍现在再和娘说一遍。
“不走了，圣上的旨意是留京待用。”
至于皇上夸赞的那句话卿才颇大平顺不大好意思和梁梦说。说了好像在自己夸自己似的，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赵淮生替儿子结了围。“留京就好，孩子这么大了都没怎么见过爹。以后不管圣上给你安排到什么职位都要尽心尽力才是。”
平顺点头，“儿子记住了。”
其实他们爷俩在车厢里有悄悄讨论过以后平顺的位置和归属。
平顺擅长匠造，志向也在此，且在这几年的军旅生活中，他也的确做到了利用匠造改良战车弓弩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他所立下的功劳也都是这方面的。
皇上既然在这方面给了平顺肯定，那后面给他安排的职位也离不开匠造。
在京城里能和匠造搭边儿的就是工部和兵部了。
本朝工部和兵部在军械方便有功能重叠的地方。目前来说，工部管的更多，兵部在军械方面颇有些被工部架空的样子。至于以后兵部会不会把这些权利拿回来，这还真说不准。
平顺以后基本跑不出这两个部门。无论是工部还是兵部，左右赵家对此都知之甚少，索性佛系的不管了。毕竟决策权在皇上那儿，他们想管也管不来。
关于工部和兵部之间的博弈，皇上也门清。他心里早对工部不满，本朝工部权利过大，别的还是小事，但是军械可是大事儿。
如果不是十一去南方大营保护平顺亲眼见到了工部给的粗制滥造的东西。他这个皇上都不知道工部的胆子竟然已经大到这个程度了。敢拿前线战事开玩笑。
本来最初把军械的职能挪到工部，是为了制衡兵部，同时也怕兵部一家独大权利过高。却没想到兵部权利是不高了，但是工部却高了起来。
军械配件以次充好！这事让皇上清楚的认识到。这事儿他做错了。他本意是制衡，但是却意外的让工部成为独大。
不是每场战争都能有一个赵平顺能够临场发挥减少残次配件带来的影响。若是因为这个而导致战败，皇上觉得他能生吃了工部尚书。
三日后，皇上颁了圣旨。其他的旨意都和赵家没什么关系，只和赵家有关。
其一是裴文羽留京任命为了兵部侍郎，主抓军械制作。其二是平顺留京任命为了兵部员外郎，辅佐裴文羽。
这个消息让裴文羽震惊，他这个等级的武官一般是外放到外边保家卫国的，却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让他留京。
和裴文羽比，平顺就淡定了许多，他早就猜到自己不是工部就是兵部。现在能在裴文羽手下做事，他其实还感觉挺舒坦的。
工部的人对此有异议，皇上借着这个引子把军械制造的活儿还给兵部了，这么一下来他们直接少了很多权利。这能愿意吗？
但是圣旨已颁，他们抱怨归抱怨但是也没那个胆子去让皇上收回旨意。
领了旨意裴文羽回家，裴文平已经准备好了酒席。
“大哥，对不起。”
裴文羽开始还有些愣，不大明白自家弟弟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对不起，但是看到他神色中的郑重和愧疚，就坐到了位子上，倒好了酒。
“慢慢说，怎么对不起我了？”
“大哥，我在给皇上办差。”
裴文羽愣住了，自家弟弟在众人眼中一开始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后来暴出京中的那些产业又开始说他是财神爷转世，被人敬称裴二爷。他以为这个二字是从他这里的序齿排行，现在想想，原是他多想了。
“大哥，因为我在给皇上办差，所以，”所以你不可能再领兵打仗，不可能再让你做执掌一方军队的统帅。
这是皇上的制衡。不能在给他们两兄弟钱的同时再给予很大的兵权。裴文平在最初给皇上办差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大哥要为他做出牺牲。
裴文羽看着一脸愧疚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瞎想了，臣为君尽忠是本分。圣上把我安排到兵部是倚重我信任我。”
裴文平低下头，没说话，哥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
裴文平的话有七分真三分在演戏。他身边也有皇上的人。皇上如此安排他们两兄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才不正常，但是若是反应太过又会被认为是不忠的表现。
要怎么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呢。好在哥两个虽然许久未见，但是默契未减半分。
梁梦在家里也和平顺摊牌了。
“就是这样，因为你娘我给皇上做事，手里掌握的钱财太大太多。家里有你爹和你，两个人不可能都得到重用，这点上委屈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