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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怨气而生的八宝,在亡魂怨气消散之后会不会也……”后面的话萧行已经说不下去。
他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告诉段流水等人,于理当然是要告诉,但是于情……萧行却犹豫起来,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集思广益这个词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宜的。
玉子虚摇了摇头:“不,白鹿镇的亡魂已经被我超度,今夜子时便会入轮回道。你也看到了,八宝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我所感到困扰的,是……今后应该怎么处理它?按照我们之前所想将他带走然后放到善堂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留在身边……”
萧行垂眸:“留在我们身边吧。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玉子虚沉默了一下,他原本有千千万万的理由可以否定萧行的提议,但是现在他竟然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白,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提议。
没有人会反对。
正好他对那个小家伙也很好奇。
但是理智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你就不怕么?”
萧行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怕?”
“怕又如何,难不成怕就不做了吗?师兄,很多事情不是这么算的。留下吧,八宝虽然是怨怪,但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是,无论从言行还是举止来看,他都与一个正常的小孩无异,尽管我们现在可能比没有办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更倾向于,他应怨气而生以后,便承接了某一个亡者的记忆,他说的那些,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那部分记忆的主人并不是他而已,何况你也看到了,他的心智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子的水平而已……”
“而且我怀疑,就连他的内心深处——我是说他自己,说不定也是觉得自己就是八宝,不是什么怨怪。”
玉子虚迟疑地点了点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萧行所言不无道理。
“那就留下吧。”
玉子虚听见自己这样说。
萧行点了点头,眼中不禁流泻出一点笑意。
所以,果然玉师兄根本不像表现出来那样不近人情吧?
夜色朦胧,但是头顶皓月的清辉流泻下来,玉子虚还是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很真切,甚至在他望过去时,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所带着的温度。
好像……带着可以灼烧一切的温度。
他狼狈的别开眼。
萧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而是温和地笑了笑,随即用一种熟稔的口吻道:“师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待会儿他们该着急了。”
玉子虚淡淡“嗯”了一声,随后道:“那……八宝的真实身份就不告诉他们了吧?”
萧行想了想,点头:“我也觉得。”
确实是没必要。33 .33xiaoshuo.
两人迎着夜色而去,带着月色而归,暮晚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两人的袍带与乌发,看起来莫名和谐。
段流水忽然有一种……自己的好朋友快要被抢走了的危机感。
但是他相信萧行,一定不会这么薄情寡义的,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一定都是玉子虚这个卑鄙小人在背后使的阴招。
于是,萧行来到众人面前,便见段流水的神情坚定中带着一点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情绪。
他愣了愣,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段流水一向戏多,他要是什么都和他斤斤计较的话,根本计较不过来。
不过,他衷心希望,段流水的戏可以像他的钱一样少。
薛怀远看着两人明明在离开之前还有些生疏的感觉,现在竟然隐隐表现出了熟稔,于是靠近了与萧行相比起来较为熟悉的玉子虚:“你们去干什么了?”
殷赵帆也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们。
玉子虚在队伍里一向话少,众人的目光也鲜少这样赤裸裸地放在他身上,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还是忽略了他们的目光,垂下眼帘,仍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什么。”
然后开始口不留情地指摘起身边围着的几人:“你们,殷师兄,你虽然实力已经足够强悍,但是应变能力还是有些堪忧,甚至连我们灵印系一个刚进来没几天的小师弟都不如,薛师弟,你,各方面综合素质都很好,但是还是有一点,这一点也是你的致命伤,那就是实力太低,至于段师弟……”
他看了段流水一眼,没有说话,紧而接着的是萧行,他也别开眼。
其余人倒也罢了,指摘萧行,也太不现实了。
毕竟连他自己都是萧行的手下败将呢。
但是别的却不一定了,毕竟在预赛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打了一架,由此也让他们对队友的实力有了个底,结果不出人意料,萧行这一次仍旧险胜玉子虚,玉子虚险胜殷赵帆,殷赵帆则是胜了薛怀远,薛怀远把段流水压得死死的。
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之所以说险胜是因为其实几人实力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所以才有了胜负之分。
不过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也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被玉子虚这么一呲,几人脸上顿时现出悻悻的表情。
萧行也笑了笑:“放个水的事情也值得你们在这里好奇?看来果然是太闲了吧?”
没过多久,萧行又想到一件事:“那我们是明天启程吗?”
众人想了想,俱是点头。
一向细心的薛怀远想了想,道:“明天吧,今晚先好好休整一晚上,我方才看了地图,要去巫格山脉,离最近的应该是往旧港走,旧港与白鹿镇之间,按照我们的速度,大概是要走五天左右。”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也不排除我们在路上又遇到什么事情然后耽搁下来的意外。”
他说到这里,后知后觉地停下,默默承受着所有人的怒目相向。
“这么久?那另外的人呢?万一有人刚刚好就在旧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