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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画册子看多了，了解‘帝王’的本性而已。”秦不可抿嘴笑着，她看的宫斗剧一个f盘都放不下。
说到此处她朝芈莫汝处努了努嘴，笑嘻嘻道：“所以人家都说‘养女不入帝王家’，莫汝这样一个小王爷就挺好的。”
正在写字的芈莫汝笔尖微滞，一团黑墨洇在宣纸上，他抬眸看着悠闲玩着茶叶的秦不可，轻声低语：“不入帝王家啊。”
“呵呵，这个…是谁说的，还真是呵呵…”芈琮觑了一眼芈莫汝努力找着措辞。
身为皇子说对皇位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譬如太子譬如芈恒，亦或者莫汝，不然这些年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思的筹谋布局。
秦不可尚不知自己的这句话在两位王爷之间引起的震动，认真托着腮想了想：“一个诗人说过，还有一个十岁就被拉去殉葬的皇子也说过类似的‘来世不入帝王家’，你们瞅瞅连你们的前辈都发出这样的感言，皇家当真不好待哦。”
书房里突然静默了下来，连最擅长接话的芈琮都看着茶碗里上下浮动的茶叶陷入沉思。
“若本王说，本王有心思呢。”半晌，芈莫汝抬起头寡淡的问道。
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紧张，却要故作轻松。
他知道自己的小王妃想法异于常人，旁的王妃巴不得自己的夫君朝皇位去奔，只有她觉得守着一个小小的王爷府，守着一个病弱的闲散王爷很好。
可他若有心帝位，小可她会怎么做，离开亦或者是……
其他问题他可以等，可以忍，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必须马上知道。
空气更凝重了些，芈琮一脸震惊地看着芈莫汝，这些年来芈莫汝从未言明过他们的目的，哪怕他们在筹谋初期，目标也不是在于帝位。
只是后来他们觉得，既然做了便要做到极致，否则就会有当年翊皇叔的下场。
这些都是兄弟间默契的心领神会，毕竟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去，完全能让他们二人为此丧命。
今日是芈莫汝首次对着外人直言他的心思，他是怎么想的？
“很难回答吗。”他的嗓音好似披上一层朦胧的水雾，轻淡的让人都听不清。
秦不可一愣，眨眨眼，旋即嘴角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笑道：“有就有呗，早说啊我帮你，你知道的我能耐大了去了。”
芈莫汝心底一阵释然，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他朝着秦不可伸出手：“过来，让我抱抱。”
秦不可蹦下圈椅钻到他怀里蹭了蹭：“人都是双标的，对你我的标准可以放宽一点，有必要的时候我的宝贝也可以借你用用的，不过你要是再敢随便质疑我，老娘立马送你一片内蒙古大草原。”
“咳咳，你俩能不能考虑围观人的感受。”芈琮简直没眼看，“再说了，我承认弟妹你比较聪慧，也算是智勇双全，但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们女人家家的少掺和的好。”
芈琮不知道她的外挂，自然以为她只能出谋划策。
秦不可也不解释，附和着给芈琮带高帽：“三哥说得对，以后还要三哥多多照顾我家莫汝。”
芈琮嗔怪的瞅了她一眼，好笑的指着她向芈莫汝告状：“老七你说说你也不管管，反倒被她带的，带的有伤风化？不对，不知廉，也不对，反正就不对！”
秦不可闻言走到他身边，掐着腰：“人生苦短，遇到自己喜欢的肯定要多腻歪腻歪，不然多亏。”
“不想同你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芈琮扔下一句话哼哼唧唧的往书房外走。
“三哥先别走，还有事情想让你帮忙呢。”秦不可见他要走急忙出声。
“什么，诶呦~”芈琮回过头，谁知心不在焉之下手臂摆动的幅度过大，撞在了门框上。
“呀，撞成这样明儿个得淤青了吧，双环前几天给我用的药膏效果特好，我让她给你拿过来涂一下。”她说着谴了双环去取药。
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来：“三哥有没有办法把这个茶让董川喝下去，最好养成日常饮用习惯。”
“你要下毒？”芈琮接过小罐子看了一眼芈莫汝。
“别老想着下毒下毒的，以你们这些人精的谨慎度，什么毒入你们口之前验不出来呀，这只是一种姜茶而已。”
“姜茶？什么功效？”
芈莫汝自然知道自家小王妃要搞一些小动作了，心里的小猫爪子轻挠了一下，他只是问问功效，应该不算是刻意去探究。
“生津止渴，温中祛寒，回阳通脉。”秦不可选了姜茶通用的功效解释。
芈琮揣着手摇头：“我不帮，哪有给敌人送姜茶养生的。”
“也不全是这些，我晾晒之前把这姜茶在一味药理浸泡了一下，喝了之后，特别的，利尿。”
芈琮眼睛一亮，把茶罐子拿到手里：“弟妹你太坏了！怎么能想到这么好玩又伤身的方法。”
“嘿嘿，我这人心眼小，无法容忍董阉龟在我面前顺风顺水，既然这两年他仕途会很顺利，别的地方就该稍微添一下堵。”
芈莫汝也笑着眯起眼，小王妃时不时冒出来的恶作剧还是挺有趣的，这玩意儿放普通人身上不过是多跑几趟恭房，在董川身上大约是这一种说不出的酷刑了。
毕竟太监们素日里饮水都会特别控制，就怕尿不出来。
说话间，双环已经将药膏拿了过来，秦不可接过盒子递到芈琮手里：“喏，就是这个，双环从府医那里拿过来的，还剩下一点儿但你方才撞的那一块足够用了。”
芈琮接过熟悉的姜黄色小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原本装得满满的药膏只剩下底部薄薄一层，看来她脚上的伤是日日都在用这个的。
“好，多谢弟妹。”他把药膏盒收在袖中，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芈琮离开，芈莫汝看着毫不知情的秦不可，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而后一手圈着她，一手狼毫不停。
“春汛防止具体措施……”秦不可看着纸上的字轻声念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