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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莫汝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沉默半晌后才用黑亮的眼眸盯着她：“对你来讲，本王是什么。”
“是夫君呀。”秦不可笑眯眯的看着他，“是不是出去这几天你太想我，所以就思念成疾，情绪不高？！”
她可劲儿营造着气氛，可对面压根连句话都不给她。
冷场，冷场。
算了，估计这厮的大姨夫又来拜访了，秦不可撇撇嘴打算鸣金收兵。
她刚要转身离开，手腕传来的力让她整个人被卷入芈莫汝怀中。
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秦不可听着内里有力的心跳，蹭蹭小脑袋：“芈莫汝，你今天好奇怪。”
“我可以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探究你的秘密，可你能不能不要这般自我，像宮宴那种明面上的小打小闹你可以自己处理，这次明知有圈套为何还要过去，不能打晕了丫鬟回来告知我，让我处理吗。”
芈莫汝尽自己最大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太大声吓到她。
当他听双环禀告那晚发生的种种事情后，他心里的感觉自己都没有办法形容，没有听到她机智脱险的喜悦，也没有给太子添堵的快感。
而是无尽的失落。
小王妃太自主独立了，让他没有任何被依赖被依靠的感觉。
这几日芈莫汝甚至很自卑的在想，他吸引小王妃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这张脸？所以她除了愿意与自己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外，其他的都不需要自己？！
秦不可懵了，她有些困惑：“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就不想麻烦你分神，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我要担心！我要你为你分神！你听明白了吗。”芈莫汝轻淡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把这句话蹦出来。
“明白了。”秦不可将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小小的闷闷的，“你小点声音说我也能听明白的，你就是想说你是我男人嘛。”
芈莫汝顿了一会儿，原本失落不甘的心情随着她话里的最后几个字变得雀跃。
他咬了咬嘴唇，低声在秦不可耳边喃语：“我还以为你只在床上明白这个。”
秦不可在他腰上摸了一把翻着眼睛瞅着他：“毕竟在床上的时候体会得更深刻些。”
芈莫汝低头看着奋力为他解腰带的小王妃，满头黑线飘过，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是根本没听进去罢。
不过，此时此刻能让她认识到某一方面他是男人也不错，其他的地方他日后慢点努力渗透呗。
因为有董美静和芈轩的刻意压制，这次的事件并未造成太大的波动，几位贵妃那边也无人知晓。
只是芈轩对董美静的忌惮更加重了几分，每次回到房里看到她刻意摆出来的温顺嘴脸都会想到那晚她狠厉抽打宫女的模样来。
芈轩渐渐有了一个小小的想法，如果，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董美静还没有怀上子嗣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同母后提一下纳侧妃的事情。
甚至他在想，东宫侧妃不如正妃那样重要，或许母后能让他自主选择。
“太子在想什么呢。”皇后见案几前的芈轩走神开口询问，“行宫这边环境简陋，皇子众多，哀家看着这些天是玩散了心罢。”
她一向对芈轩严厉，此时说起话来不自觉带了些隐隐的批评训斥的语调。
芈轩站起身：“儿臣在思考昨日太傅布置的春季河道凌汛的题目，一时走了神，还望母后见谅。”
皇后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不错，春季凌汛是每年春上都会出现的难题，查太傅这是提前帮你呢。”
见芈轩不说话，皇后又道：“这两个月芈恒留在皇城监国，回去后朝中定会有一部分人倒戈支持他的，看起来陛下也有心让他与你一较高下，开春后你得在政务上再上点心，有什么不懂的趁着这几天赶紧询问太傅……”
“儿臣明白，儿臣知道，儿臣会去问的。”芈轩闷声打断皇后的话，语气里的不耐十分明显。
皇后闻言拍了拍了身边的软枕，叱道：“太傅便是让你用这样的态度同母后说话的？！是不是这些天哀家对于的约束太少了！”
“母后，这些话你从出皇城来行宫的路上就开始给我讲，儿臣已经听了八百遍了。”芈轩低着头不去看皇后的眼睛，“儿臣知道芈轩监国您着急，那你直接同父皇去讲，让我留下不就得了么。”
“放肆！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皇后威严仪仪，看着芈轩低垂的脑袋后又放缓了语气，“轩儿，母后所思所想皆是为了你，母后无法左右你父皇的决定，只能尽可能的帮你拉拢更多的人来支持你。”
“这次母后没想到你父皇会启用芈恒，等回去了，母后帮你盘算盘算，你也不要着急，母后相信你，一定能将芈恒给比下去的。”
芈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知道与母后辩论，皆是徒劳，最后的场景肯定是母后搬出生养他的血泪史，而他亦会在自己对母后发脾气的懊恼和后悔中承认错误，再次听从皇后的一切安排。
虽然这血泪史他听得有些麻木了。
“好了，你下去罢，这几天多找找查太傅，马上就要启程会皇城了，除夕前让母后少操点心罢。”皇后见自己的儿子重新回归乖觉，脸上堆起了慈爱的笑。
“是，儿臣告退。”
皇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大司马已经过来六七日了，闲下来的时候多去问安。”
芈轩袖中的拳握了握，依然点头：“是，儿臣明白。”
走出春南院，芈轩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许多。
身边的太监艾姜望了望天色，缓声道：“殿下，现下天色还早，需要去大司马那里吗。”
“不去，回兰宁院，不，去…去行宫附近转转。”
“喏，奴才这就去备马车。”艾姜招手唤来小太监准备马车，心想，大司马此次过来行宫送奏折顺便住下来，至今已经好几天了，殿下只是在第一天去拜访过一次。
以往只要皇后娘娘提到，殿下出来后便会谨记娘娘的教诲去拜访大司马的，这次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