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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有些恼火，她看了那个求自己的女人一眼，对方却避开了她的眼神。
“你躲什么，你既然舍得花钱救她，再养她一段时间很难吗？这孩子应该是你女儿吧，你忍心你女儿以后都是个病秧子吗！”季灿又看了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一眼，“还有你，都是女人，你为难她一个孩子做什么？你肚子里有孩子你厉害，你能下地，咋滴，觉得委屈了？那也不是她欠你的！你要算账找你男人，他该伺候你养你，别找别人，人家不欠你的！”
少女眼泪汪汪的：“娘……”
声音又细又弱，仿佛随时都能消失一样。
少女的母亲迟疑着：“丫头，这几年日子怕是不好过……不然……”
她话没能说完，因为怀孕的那个女人已经气鼓鼓的把门打开喊人来了。
不过片刻功夫，屋子里挤了不少人进来。
季灿皱眉，她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女人，还有那个一直在叫嚣的女人，还有一直沉默的那群男人。
“你这是何苦，你逼着她去干活，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害一个人你得不到好处，你以为你的男人会高看你一眼？他只会更觉得你下贱！”
叫嚣的女人顿了一瞬。
季灿看她既觉得她可怜，又觉得她恶心。
她不是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行为如此让人作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重男轻女，女人得不到重视，而又因为人的劣根性，只能把怨恨发泄到自己能“欺负”的一切对象头上，最惨就是同为女人的人，还有孩子。
“我话已经说完了，你想害死她或者害她以后都病殃殃的，你们尽管作践，不过记得，报应就算来的迟了，也总归是有报应！”
说罢，季灿留下那几个肉夹馍给床上少女，看着她吃完了，这才离开。
回去院子以后，却开心不起来，让车夫带着自己去找卫庭。
卫庭正在和暄王商量事情，在自己院子需要面对季湉那张脸，暄王觉得不太舒坦，得知季灿不在且一直没回来，他也就习惯来这边议事。
门突然被打开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看到是季灿，卫庭收回手里的匕首。
“你这是……”
季灿：“没事，就是心里憋火，想问你一个问题。”
卫庭：“什么问题？”
她看了一眼那边的暄王，还有其他人，暄王僵了一小会儿，主动站起来，带着人出去了。
其他人走没了，季灿这才开口：“我今天去帮人看病，那家人要求病人下地干活，不愿意让她休养，这是不是对的？”
卫庭：“自然是不对的。”
季灿：“躺在床上的是个女人。”
卫庭：“就算是女人，也是不对的，何况下地应该是男人的活儿。”
季灿点了点头：“哦。”
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却并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仿佛有块石头压住自己。
说完了，卫庭发现季灿脸色并不好看，迟疑了一瞬，问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季灿过了好一阵，回答了他：“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答案而已，只不过答案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我先回去了，这次打扰了，不过今天我给你家殿下攒了点功劳，应该扯平了。”
一夜没睡好，季灿第二天没什么精神，强迫自己起来，去地里逛了一圈，菜苗被扯得干干净净，她并不奇怪，立刻报了官。
本来以为只是报复一下，没想到会被官兵带走的女人却不敢叫喊了。
季灿拿着算盘站在公堂上：“大人，我可以算了嘛？”
刘大人点头。
季灿看了一眼旁边的师爷：“这些种子都是我从别国使者那里买来的，价格还是其次，当然价格毋庸置疑都很贵，但是它们不好得才是真的，那地里别看只有那么一点，光是买它们我就花了一千多两，何况千里迢迢带过来，我还废了心思，花了这么多时间种它，我在皇城那边，一天收入不说多了，如今最少一天一两万两银子吧，折算下来，种子费是一千五百两，人工费算十万两好了，精神损失费十万两，大人，我说完了。”
刘大人看了师爷一眼，师爷很淡定，淡定的扒拉了一下算盘，半晌没动。
参与偷菜的一群人吓得呼吸都快不敢了。
好半晌过去了，刘大人咳嗽一声：“卫夫人，你说的话我是信得，可是即便是把这些人的九族加起来卖给你，也抵不了这么多银子，你看……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季灿：“大人，不知按照律法，这些罪责应该是怎么处置呀？”
师爷解释：“数额太过巨大，会牵连族人赔命。”
哦吼，会死啊？
季灿还以为是真把这些人卖给她当奴才呢，感情是处死。
她虽然并不奇怪这些人的蛮横无理，还有他们理直气壮的偷窃，但是不代表不生气，同时，生气也不代表要他们去死。
“要他们命就算了，脏，不过收下他们做奴才，我可不想养，所以就请大人罚他们以后到死为止，都要负责清理街道吧，还有，昨儿晚上我记得那少女挺惨，不如把她卖给我，她身上的婚约作废。”
刘大人惊讶了好一阵，问她：“只是这样吗？”
季灿：“总不能真的把人宰了吧，大人若是想要另行处置，我也不拒绝。”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还能活的消息，突然又听到这一句，那些人即便是再怎么害怕，此刻也不由得哭喊求饶起来。
季灿没看他们，敢来偷东西还把她地糟蹋成那个鬼样子，她有那么一瞬间是真希望这群人赶紧去死，不过如今冷静下来，她反倒觉得没有必要，毕竟他们愚蠢，真死了还有些便宜他们了。
等到宣判结束以后，季灿慢悠悠的在前面走，那群人在后面走，一点都不敢越过季灿。
出了府衙大门，季灿回头看向那个怀孕的女人。
她冷声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不为难你，不过今天是你们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