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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瞧不上她，怎么的，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原配夫人吗！”
张思远觉得她莫明其妙：“就因为这个原因？她送母亲东西你看不惯，送给你东西，你也不瞧不上。你瞧不上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总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人家呢？你若是不喜，人家如今不送了，你还非要凑到跟前去，这是什么道理？”
季凝怒道：“你懂什么？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帮她说话！莫不是瞧着她那张脸颜色好，所以说对她起了几分怜惜之心吧。”
张思远皱眉，他再怎么好色，对方是已婚妇人，不至于做出那种寡廉鲜耻的事情，他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无恶不作的到毫无下限的地步。
季凝这番话不只是伤害了他的尊严，也让他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选择错了。
毕竟是大户人家，不求媳妇门第显赫，但是总归要贤良淑德，偶尔吃醋，也算是夫妻情趣了，可是这般尖酸刻薄却并不是一家有德行的人家想要的儿媳。
季灿什么都没做，规规矩矩还总是帮她说话，为人更是没得挑，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妻子就是这么看不惯人家。
而且季凝此人虽然出身好，实际上心眼比针尖还小，伺候张思远十多年的丫鬟，她都能怀疑人家和张思远有什么不干不净，哪怕对方已经嫁人，孩子都七八岁了，也是如此。
张思远从一开始的享受到现在都不耐烦和嫌弃，时间也不过半年。
天气正热，季灿出来一趟回去就躺下了。
卫庭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看她在睡觉，担心她身体不适，号脉过后发现只是睡着了，难免有些心疼。
他其实不能理解季灿的所作所为，如果说要报复的话，为何要走这么麻烦的一条路？可是他不想多问。如果季灿不说，他觉得自己问的话并不妥当。
晚上厨房送来饭菜，季灿被喊醒了才知道自己又睡了很久。
“唉，这天这么热，真的好困啊！我又睡了这么久吗？你怎么不叫我呀？对了，孩子们呢？他们今天过的怎么样？”
卫庭拉着她坐下：“你就别担心他们了，先生说他们今天的课业做的不错，还有啊，母亲和我说，问问你，什么时候一起吃顿饭，你有段日子没过去了。”
季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吃饭这事儿不着急，我安排一下，这段时间我忙着算计那个狗东西，累死我了，我整天昧着良心帮她说话，你是不知道每一次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想吐。可是又不能不说，要是真的说她坏话，那边该怀疑我了。”
卫庭犹豫一番，还是没忍住：“你不觉得这样做太麻烦了嘛，而且你竟然帮她说话，那不是在帮她吗？”
季灿嘿嘿一笑，道：“谁跟你说帮他说话，那就真的是在帮他了。我是在惯着他呢，我要把她惯的无法无天，把她惯的理智全无，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脑子，不过这个人确实挺毒的，而且很有几分之后在后宅折腾的本事。我想让她不好过，那自然是让她从来都没有退路了，我要让她得罪所有人帮她的人。得罪的死死的那种。”
卫庭还是不太懂，尽管他懂事很早，也知道后宅争斗有不少龌龊，可是像季灿这样的，他没见过。
季灿解释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就上他够疯够狂，让她不知不觉的把身边所有能够给予她助力的人得罪的死死的，所有的人都厌恶她，反感她，看着她倒霉比什么都开心的那种。我想看看孤立无援的她，面对一大家子都恨不得她去死的人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你确定张家人会这么做吗？我记得张家的家风还是可以的，虽然张思源此人品行不端，但是他的兄弟姐妹，却并非什么恶人。”
季灿：“不是什么恶人，但也不是十足十的好人啊，更何况，就算我不做什么，你确定她就能在里面过得风生水起吗？我不过是加速了她倒霉的时间罢了。”
这点卫庭倒是不怀疑，季凝眼高于顶，又自持甚高，觉得自己出身丞相府，嫁给的不过是一个小官员的儿子，那么那小官员全家都应该捧着自己。
她不会感激别人对她的好，更不会觉得别人对她好，她就应该对别人好，只会理所应当的享受。却毫不付出，或者说就算她付出了，也不过是漫不经心的施舍。同样是家里人捧着长大的，其他人又怎么会愿意继续捧着她呢？
都不是傻子，刚开始不知道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像季凝这种毫无耐心的人，又怎么能够伪装的长久呢？
季灿也不会允许她幸福。
不过她也不是整天都算计着这个人，等她倒霉。全家聚餐这事儿算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一件事了。
厨子不用担心，不过陆氏最近身体不太好，因为天气太热，她那天一时兴起，出去游玩，结果不小心中暑了，要不是丫鬟在身边又走的不远，怕是回来人都快歇菜了。
季灿去看她，她整个人蔫蔫的，就这样还不忘催她回去。
如今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了还是身体没养好，坚决不肯出门，尤其是太阳正大的时候，她就更不愿出门了。
听说要在一起吃顿饭，都开始迟疑。
“要不我就不去了吧，这天儿这么热，等天气凉快了再说好不好？”
季灿：“那边不是很凉快吗？娘，你总不至于中了一次暑，就这么怕吧。”
陆氏眼神游移：“倒也不是害怕，只不过吧，我这个身份你也是知道的，到底是不怎么方便。”
虽然季灿劝说很久，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要和卫父卫母常打交道的好，她如今还是靠女儿一条命换的良家女身份，比不上卫母，就算人不嫌弃，总归还是应该要懂些规矩的。
季灿不觉得这么做是对的，不过陆氏这一次很坚持，这让她感觉很挫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