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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钰察觉到她似乎有些许紧张，然而细看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你当真是丞相府的那个庶女的话，难不成丞相也很看重他？都舍得把你嫁过去了，我也打听过了，你的嫁妆并不丰厚，甚至还有几分寒酸，若不是我知道这么多，还真要以为你就是不受宠的庶女了。”
眼看着商钰似乎理解歪了，季灿却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误会，它是非常美好的。比起真相，季灿宁可他误会。
不过她还是挺惊讶的。
商钰按理说不应该知道那么多，虽然猜测方向歪了，但是若是他继续这么关注下去，那就不一定是歪了，说不定就是歪打正着了。
“哦……”
季灿低下头看着茶杯里的水，原本她是坚定的想要拒绝，然而随着商钰越睡越多，她却不由得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她的秘密也未必就能守得住，尽管商钰可能一辈子猜不到一些真相，但是就他这么执着来看……鬼知道他会不会一直盯着这边。
犹豫起来，这次谈话以后季灿没有接受商钰做徒弟，不过却开始盯着他。
晚上回去，她还特意去找了卫庭。
卫庭正在沐浴，听说她找自己，匆忙洗漱完毕以后，赶紧来见她。
“是有什么急事吗？”
季灿摇头：“或许也算不上急事，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量。”
她有些难以启齿，知道真相以后，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将军府的存在，何况深受其害的卫庭了。
只是这事儿不说也不行，她就要独断专行，但是如今她和卫庭，确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乱动，不考虑卫庭的后果，那可不一定是好果子。
思前想后，她决定找卫庭商量一下，不管最后卫庭同意与否，总归是打个预防针，再者多一个人，或许能多想到更多出路。
深吸一口气，季灿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她递给卫庭一盘点心。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商钰他又找到我了，看他这么执着，似乎查到了不少东西，虽然目前他仅仅只是一些错误猜测，不过这么下去，他如果一直坚持，那么猜到真相，或许也不远了。”
卫庭：“你是说关于火药吗？”
季灿纠结道：“不止，还有别的，火药没什么，其实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还有别的，他一直盯着你，若是真的撕破脸，并不是好事。”
确实不是好事。
卫庭那一瞬间都在考虑灭口这事儿了。
季灿叹气：“这人还挺聪明，也不知道到底跟谁学的，猜来猜去的，倒是猜出了不少事情。”
卫庭沉默了一瞬：“那你想怎么做？”
季灿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见他似乎并不是特别生气。
犹豫了一下，她道：“我想，不如成全他，把他彻底的拉到我们这一边，你不是不愿意和将军府有关系吗？我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商将军好像还没死心，被你我踩了脸面也想把你认回去。”
说起这个，卫庭就是一肚子火气。
他是真的无法理解商将军的厚脸皮，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来认他？是吃准了他好欺负，还是觉得他完全没错？
又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不管是哪样，都让他觉得恶心反感。
季灿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脸色稍有不对，立刻便发现了。
“当然你如果不同意，我也不会答应他，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也行的。”
卫庭看了她一眼，道：“你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又有什么用？我如果没记错，他也是庶子，虽然是嫡母教养，不过说到底还是庶子，失去他这一个，将军府那边也不会心疼，那边最不缺的或许就是儿子了。”
季灿：“怎么可能不心疼他毕竟也是精神培养的长大的。何况……难道你不想知道将军府的情况吗？”
将军府最近是很安分，可是商钰的事情，他们也应该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却没阻拦，想来也是很想把卫庭认回去，原因无非就是利用他在文臣那边扎根，万一他们上战场，也不至于后方失手，尽管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是……这不是永恒的。
季灿不知道卫庭对将军府具体的想法，不过她倒是知道卫庭不喜欢将军府，那么顺便踩一脚，应该也是不介意的。
卫庭考虑了一阵：“你做主吧，如果能把他拉过来也行，更好，就是让他彻底和将军府离心。”
季灿有些惊讶：“你打算对付将军府吗？”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毕竟参与太多，以后卫庭对她没兴趣了，也未必会放她离开。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
卫庭：“我确实打算对付将军府，我的母亲，外祖皆是因为他们丧命，若不是因为我母族是商户，何至于让人如此欺辱，商家确实厉害，世代都是将士，功绩不菲，在今上那边也很受看重，所以我想扳倒他们，不是易事，但是如果有人帮我做内应，为我母亲他们报仇，我是很乐意的。”
季灿苦着脸：“你就算真这么想，也不用特意告诉我的，真的。我，我其实不是那么想知道来着。”
卫庭笑了笑：“我没有骗过你，我说的不会放你离开就不会放你离开。你也不用太小心翼翼，反正，结果都是那样。”
季灿怒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是故意的！”
卫庭笑而不语。
季灿深吸几口气，安慰自己打不赢，和他撕破脸没有任何好处，这才勉强压住火气。
“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之后便是考验了，看到商钰每天重复着过来，马上就要成亲了，也不耽误过来请安问好，日常询问如何才肯答应他的拜师要求，季灿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坚持。
在商钰成亲前一天，季灿递给他一份礼物，慢悠悠开口：“我其实是可以答应你的，不过我也有要求，就怕你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