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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这句话其实非常有道理，就是不太近人情。
卫庭很能理解季灿对季湉的恨意，她不去踢一脚都是看在德妃和皇后的面子上，让她出手帮忙……其实真去了，季湉说不定还是不领情呢。
想起以前她和季湉相处，那时候他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季湉不能容人，季灿也难得和她曲意逢迎，所以这两人除非本身就是朋友，否则不可能关系和睦。
但是季灿和季湉很早之前便已经站在的敌对阵营，她们不可能做朋友，性格又不和，如今季灿不去和季湉接触，其实已经是她们之间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季湉可以不管，宇文暄呢？
卫庭也很为难，他不愿意季灿难做，也不想宇文暄为了季湉而消沉。
“那睡吧。”
季灿看了他一眼，自己先上床休息了，好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晚上她都没有睡着。
卫庭的顾虑她一清二楚，是真的很讨厌季湉，巴不得她去死那种，但是目前来看，宇文暄人还行，虽然以前因为季良婕那事儿对她一直有偏见，但是那是人的正常反应，所以她并不算多生气。
说起来，宇文暄最难得就是在卫庭势弱之时还会护他，比起一个将军，他选择了并不是多么罕有的一个幕僚，这样的人，或许以后卫庭都不会遇到了。
能够效力的人有很多，可是能够信任的人却不多，对方会不会愿意也全心全意的保护自己的属下，那就更难测了。
她盯着卫庭许久，直勾勾的，直到卫庭醒过来，她没忍住，伸手又掐了他一下。
“你给我记住，我可不是为了季湉那个祸害，而且，你欠我的。”
卫庭还有些懵，季灿却已经起了床，然后很快把自己打理好，然后出去了。
等她人走了一会儿，卫庭才回过神，大致猜到季灿是想做什么去。
已经坐上马车并且走了一段的季灿，越想越觉得亏本，如今季湉这样，眼看着就快倒霉了，她干嘛要去帮她？
哎……
算了，就当是日行一善，了却因果了。
马车行驶到了郊外，季灿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如今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忙碌起来，不同于试验田那边女自己居多，这边基本上用的都是男人，倒是做饭的会有不少妇人，她们偶尔也会带着自己的子女过来帮忙。
春香见她似乎不是更开心，劝道：“小姐只当是为了姑爷好了，反正您也不需要去见暄王妃。”
季灿伸手戳了戳她脸颊：“你还说呢，你自己小心着你肚子吧。”
春香此时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季灿想了想，让她不要操劳商铺的生意，把她准备送到皇后身边，如今正好，自己也过去一趟，求个人情。
皇后半道转回来的，别院虽好，不过没有季灿置办的农家乐自在，她很怀念之前怀孕待产的日子，所以就让季灿帮忙安排住下来了。
本来季灿也在愁怎么安排人来入住，如今这样正好。
春香等到肚子大起来了就不能再操劳了，如今去农家乐，时不时看看也就算工作了，比起在商铺那么忙算是好的了。
摸了摸肚子，春香道：“莲塘快要都挖好了，鱼苗还没找着呢，小姐，您养这么多，确定有人买吗？”
季灿：“有没有人买不是很重要，我要这地方，还有别的用处，你好好待产，身体好的时候，去周边转转，等你肚子大了，以后估计也就不好走了，生下来还得坐月子，坐完月子你还得自己带娃……大概两三年你都没法拿之前的薪水了。”
春香听完嘿嘿一笑：“我哪儿有那么娇气啊小姐，何况要不了两三年的，其实请个人来带孩子，我也能继续干活儿的。”
季灿戳了她的头一下：“你傻不傻，别人带孩子和你自己带孩子，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吗？比起带孩子，能多赚钱才是最好的啊，虽然她其实并不是贪财，可是依靠自己赚钱久了，她心里越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不错，比起在丞相府那会儿，她不只是拿的银子多了，而且再也没人欺负她只是个乡下买来的小丫头了。
虽然在儋州的时候，不管是陆氏还是季良婕对她都很不错，可是那会儿日子不如丞相府富足，丞相府不愁吃喝，可是季良婕和陆氏都保不住她，若是大夫人那边的人，欺负她，陆氏也不能为她做主。
以前觉得没什么，如今看来，还是跟着小姐好，小姐虽然给她安排了很多活儿，但是她如今过得日子，多少人家想都不敢想呢。
这也导致，她对于婚姻并不如以前那么看重和渴求，虽然平安也是她选的，不过比起在家相夫教子，她更想跟着季灿继续去做那些累人的活儿。
“其实我在家也做不了什么，我不懂得带孩子，也教不了他识文断字，还不如多赚些银子，以后请个不嫌弃他出身的先生，若是肯像小姐这般教导，那就最好不过了。”
季灿忍不住笑了：“你想的美，别人怎么会像我这样呢，再说呢，我让你自己照顾孩子，可是为了你好，你照顾他，他才会和你亲，光给银子，孩子心里可不一定会感念你的好，再说了，你就确定你请的那个人做事妥帖，你就确定对方不会做点什么害了孩子？”
春香愣住。季灿所说的事情，她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得。
其实这时候也是有人贩子的，并且因为破案难度更大，所以这群人也更加肆无忌惮。
但是春香是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是被亲爹娘卖了的，卖之前她也是知道的，在皇城久了，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如今季灿忽然提起，她才发现，原来季灿那么看重孩子，不只是因为偷懒，而是为了孩子的安危着想。
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她感觉除了有点想吐，倒是没有别的反应，所以思前想后，没有再提回去的事了。
现在还是孩子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