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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算账过后，季灿收起了自己这边的账本，那些记账的掌柜也还回去了，换上了自己买来的人，虽然刚开始他们生疏了些，但是一个月下来，倒是熟练了。
而暄王则有些不好过起来。
季灿一个人提供了他一年的支出，为了这个，他不需要靠别人孝敬，也借这这个，在皇帝那边印象好了许多，可是如今没了季灿的支持，他只能想别的办法。
季湉大手大脚惯了，将近三十两，几天就安排完毕，等到暄王让她节省，她刚开始还有些羞耻，后来虽然照着做了，可是有些根本没法砍，或者说她为了面子不去砍，撑了一个月，银子也告急了。
没法子，暄王拿不出银子，她只能回家找大夫人王氏。
王氏听说暄王没银子倒是不惊讶，她一直存着季湉给的银子，加起来也有二十万两，再加上她给季湉存的一些银子，加起来也有三十万两。
“这半年你节省些，应该可以等到王爷周转开了。”
季湉觉得自己这样太过羞耻，但是又感动大夫人对他她的帮助。
“娘，我一定省着些花，实在不行，我去求求大姐姐，她肯定愿意帮忙的。”
大夫人王氏微微皱眉，拉住了她：“你大姐姐那边你最好少去，你们去年花的是她赚的所有银子，她就算有求于暄王，如今银货两讫，你再找她，不合适。”
季湉不解：“可是，咱们不是一家人嘛？以前虽然我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可是如今我已经懂了，若是她有需要，我也会帮她说话的。”
王氏叹了一口气，道：“湉儿，不走到那一步，你莫要去找她，去年她靠着卫家月银都能那么精心养着陆氏，你可知道，这说明她这人精于算计，以前她蠢，好糊弄，可是断了她的那份心思以后，你没发现吗，她若是真的恼了，咱们谁也不会讨到好处，银子这东西有的是法子，她那边咱们和她没什么感情，她养你们一年，一文钱没少给，也就说明她把你当成了外人，外人是在必要的时候，是完全可以除掉的。”
季湉愣住。
季凝过来的时候，季湉有些魂不守舍的。她喊了好几声，季湉这才回过神。
“凝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凝笑嘻嘻道：“刚刚啊，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副魂儿都没了的样子？”
季湉张了张口，到底是没和她说实话，而是转了一个话题。
“今年围猎，会来许多与你年岁相当的少爷公子，你到时候记得好好选。”
季凝有些不乐意：“我选这些人做什么呀？一个个的，花个几千两就跟要他们命似的，我的月银存几个月也有几千两啊，都养不起我，嘴上说着钦慕，却连银子都舍不得，往日你没出嫁之前，咱们姐妹花销还不如现在呢，他们都供不起，何况其他了。”
说起出嫁之前，季湉不由得露出一分苦笑。
出嫁之前她根本不需要操心这些啊，也就是季灿提供银子那段时间她才是轻松的，不需要担心银子不够，也不需要应付那些有所求才上门拜访的。
如今她习惯了随便花费，突然一下子被琐事缠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可是她能怪谁呢？除了她自己，若是早些写着管家，季灿给了那么多银子，别说一年，三五年都不需要靠其他人提供了。
正想着呢，季凝突然笑眯眯的凑近了她几分：“姐姐，你给我两万两银子呗？我这里不够花了。”
季湉下意识的抽了两万两给她，季凝看到她手里还有不少，眼睛一亮，手直接伸了过去，又拿了两万两。
“母亲那边你给了那么多，我这边才四万两呢，姐姐，下次你要多给我一些哦。”
说完不等季湉开口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季湉脸色惨白，捂着脸，暗骂自己又没有管住自己。
然而尽管后悔，回到王府，一算账，银子一下子又少了十万两，直到花出去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行为。
季灿可不知道季湉因为享受惯了变得多大手大脚，一个月下来，她数着银子眼睛都亮了，兑换了银票过后，她拿了几万两交给卫母做私房钱。
卫母笑呵呵的收下了，转头就和她商量再把她的月银提高一些。
季灿连忙拒绝，她之前肯接受那么高的月银，是因为从自己这边流出去太多，她太心疼，靠着那个续命和安慰自己，实际上她花销不多，连带着陆氏一起算上，也没花多少，整个卫府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是算下来花销还不足五万两。
这其中包括各种人情往来，卫庭月银没了，但是需要花销只需要说一声，账房那边就会取给他。
零零散散算下来，真的不多。
至于季灿的月银，她都是这个月拿，下个月还，其实总共也就拿了三万两而已。
以她对卫家的贡献来说，这个价钱不算贵，卫庭也是知道的。
春暖花开之时，德妃请季灿进宫赏花。
傅可盈的生母如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傅家主为她另置宅院，虽然不如傅家那么大，不过她日子过得清净了许多，经常为德妃还有陆氏制作衣裳。
今年宫里进来许多新鲜花草，季灿去，就是赏花，外加采集样本，等到出宫就会让画师开始画衣裳图样。
德妃指着其中一株粉色的月季：“这东西不知道你那边能不能做？”
季灿没见过这个品种的月季，有几分相似的倒是见过，所以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德妃见她点头，笑了笑：“你有心了，说起来，你上次送来那件衣裳，陛下看过也说好看呢，原本本宫还想着不适合，没想到陛下会喜欢。”
上次送来的是冬装，德妃衣服基本上都是特别端庄的，不是不好看，可是本来保养极好，看脸也就将近三十的，硬生生被衣服加了七八岁。
“娘娘喜欢就好，说起来还是可盈为娘娘画的样式，她见娘娘您喜欢，让我做了送给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