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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廉：“别再说这些了。”
大夫人不悦的闭了嘴。
季廉揉了揉额头：“她就快要嫁人了，你就算看不顺眼，忍上一个月不好吗？以后文昉若是有求于人，你想希望三皇子那边出岔子吗？”
大夫人抿唇不语。
她是聪明人，只是再聪明的人，习惯了高高在上，便会疏忽大意，而不管是怎么看都强于季灿的她，也是不愿意接受有朝一日这个庶女不受控制。
季廉也不是不理解她，不过比起一时之气，他既然决定将季灿嫁给卫庭，便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拉拢这个女儿了，而原本他的计划是让季文昉出面的，可是如今闹成这样，真真是反目成仇都差不多了。
“夫人，良婕也是我的女儿，外人眼里，我们是一家人，她若是有损，湉儿和凝儿甚至文昉也必然会被波及，这个道理，你比我懂，你如今如此冲动，可想过，真的逼疯良婕，她不管不顾的，咱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大夫人捂着脸哭：“我不是不明白这个理儿，可是你瞧瞧她如今的模样，若是真有事，怎么可能指望得上她！”
“怎么指望不上？哪个嫁出去的女儿不是靠娘家撑场面，她既有求于我们，我们适当给一些，又总比你如今把人往死里得罪的好，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张口闭口要她命，文昉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我不说，那是因为当年确实是我做错了，可她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你何苦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季廉对大夫人有些失望。
他偏心眼儿是真的，可是脑子还没坏更是真的。
好好的一步棋，结果眼看着去了绝路，这要不是情深义重的夫妻，他都想绝交了。
“总之以后这事儿你必须拿捏好分寸，不用你对她有多好，只要等她三朝回门这段时日，你不去为难，便是好了。”
至于挽回这事儿，季廉还真的特别自信。
毕竟季良婕渴望他关注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他无视，不代表不知道。
大夫人不情不愿的答应了，然而却还是偷偷抹泪，自觉自己简直太委屈了。
季湉兴冲冲的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伤心，立刻便问：“母亲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赶紧擦擦眼泪：“没什么，湉儿，今日德妃娘娘和你说了些什么？”
季湉见她这么快恢复，猜想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便又高高兴兴的说起了德妃和她聊天的事情。
“德妃娘娘赏了我不少东西，还跟我说起等围猎后让三殿下送我几个宠物，母亲，女儿听着德妃娘娘的意思，婚事或许不会太远了。”
她年龄摆着，再加上季灿还没嫁出去，虽然长者先成婚这个规矩并不需要苛守，但是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年长者先成婚。
大夫人也高兴起来，毕竟定亲是一回事，只有真成亲了，位置才算稳固。
可她随即又想起了季灿，虽然距离大婚已经不足一个月了，可是一想到要忍她就来气。
“湉儿，你的婚事或许最快也是今年年尾了，皇家成婚规矩又多，若是德妃娘娘没有准信，或许要到明年才会成婚，这期间，你可一定要小心，三殿下那边你也要多多注意，不管他怎么宠你，你都要稳住身份，偶尔使使小性子殿下不会有什么，可千万别仗着殿下对你好任性妄为。”
季湉连连点头：“母亲，你放心吧，女儿都是记着的，而且三皇子是真心喜欢女儿，他不会变心的。”
大夫人笑了笑，眼里却没有欢喜，反而很是担忧。
以前她也没拿陆氏当回事，身上季灿容貌那么好，她也没在意，可是如今季灿却越来越不好控制了，她心里总是担心季灿发疯又去纠缠三皇子，谁知道会不会被她奸计得逞呢？
季灿得亏不知道大夫人这么想，不然肯定又要忍不住怼她。
三皇子再好，她都要嫁给别人做正妻了，对方家世也不差，她脑子又没坏掉，何苦非要去吃力不讨好。
想的入神的大夫人却开始走神，一想到季灿利用她的疯和那张脸勾引三皇子，她就越想越怕，连季凝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季凝不高兴的跺脚：“娘！你想什么呢，女儿跟你说话呢！”
大夫人这才回神，看到季凝回来，连忙朝她招手。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不和你二姐姐一起回来。”
季凝噘嘴：“二姐姐也没等我呀，我走的慢了些罢了，再说了，我去给你你拿了些好东西，你看。”
说着，她晃了晃手上的花瓶。
那是一件蓝色的花瓶，素雅至极，非一般凡品，而是宫中贡品。
“德妃娘娘赏我的，您不是说想要一个这样的嘛，正好拿去，以后插花也有合心意的瓶子了。”
大夫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季凝的头：“乖女儿，你自己拿去便好，既然是娘娘赏赐，以后你嫁人，拿去做嫁妆，也会更有面子。”
季凝并不在意这个：“嫁妆娘您会为我好好准备的，我怕什么，左不过就是个瓶子，对了，您刚刚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大夫人摇头，表示没事，也是这事才注意到，季湉竟然不在了。
“湉儿呢？”她问。
季凝一脸寻常道：“刚刚被人叫走了啊，三殿下叫她去玩呢，许是去赏花去了吧，这时节这边有许多花儿看呢。”
大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走神前确实听到季湉和她说起这事儿来着，不过当时她也就是下意识点头，并没有往心里去，之后便是走神，一时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再说季灿，睡了两个时辰以后她就醒了，揉了揉额头，感觉好像并不疼了。
春香给她端来药：“小姐快趁热喝，舒大人说若是您头不疼了，再喝药，明早就会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按时服药两三天，把脉没问题，你这也就彻底好了。”
季灿点点头，捏着鼻子一口闷了那碗药。
“我……呕……这味道太恶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