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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屋去吧，我和卫少夫人聊会儿。”
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张大夫人并不想和季凝计较，可是也确实不喜欢她在这里，除了煞风景就是给人添堵，实在是不想她出现。
尤其是季凝怀孕以后，脾气比起之前还差，她也不是没脾气的泥菩萨，挨了软钉子以后，心里早就憋了火气了，可是看着季凝的肚子，想到自己孙儿在里面，顿时又不再计较。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如今婆媳两人见面次数多了，越发了解了，张大夫人心里也越发的觉得不太对劲。
这儿媳妇好像是在和贤良淑德没什么关系啊，可是再一想季廉的官职，她这想发脾气都不敢，自己儿子可是没有什么功名的人，尽管出身也不算差，但是比起丞相府可就差远了。
女子低嫁，除非公婆脑子有病或者太心狠阴毒，基本上日子过得都还不错，这边婚丧嫁娶规矩可都和季灿了解的差的有点远。
只是这一次，张大夫人实在有些忍不住，她也不求别的，可是季凝总不能什么事儿都得听她的意思吧？那她这个婆母还算是婆母吗？
更何况季灿是来送东西的，要不是交情好，谁愿意给你送这些东西，你拿钱去买都不一定买的到，张家再怎么大户人家，毕竟还不到那个层面，家里富裕也不是富可敌国，什么东西都敢说一句价钱不是问题。
季凝却不高兴了，她不回去，非要留下。
张大夫人脸色一时间有些不大好看，不过硬是忍下来了。
季灿看了张大夫人一眼：“上次伯母你不是说喜欢我家那款已经被人定走的裙子吗，那位虽然没有退，不过和她商量过了，倒是可以加做一套，这是样本，你看看。”
定制的衣裳早就排满一年了，想要加做你就是给十倍百倍的价钱都没可能，何况这些绣娘也是需要休息的，真的把眼睛熬坏了，那一辈子就没法再赚钱了。
这个加做季灿也是想了很久，招的绣娘有几个新出师的，正好能做，用它来和张大夫人联络感情最适合不过，也适合给季凝挖坑。
张大夫人真的不愧是大夫人，脑子不用转都知道季灿这是给她台阶。
感激不必说，更多的还是有些愧疚。
“这也太麻烦你了，那你稍等等，我让丫鬟去拿银子过来。”
季凝脸色很难看：“哟！拿这些不值钱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忽悠人呢？送什么布料啊，送什么衣裳啊，你到我家买不起吗？”
她并非全无脑子，只是嫁过来以后，丈夫虽然总看季灿身边的女人，但是没做什么，对她是温柔体贴又百依百顺，张大夫人也没有摆过婆母架子，就连请安，也是全省了，自觉虽然丈夫地位不如两个姐夫，但是疼爱她肯定比宇文暄和卫庭这两人做的更好。
刚刚她故意不给季灿面子，张大夫人都不说什么，这会儿她再打季灿脸，她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反倒是觉得自己婆婆应该体谅她，撵走季灿，为了不惹她不高兴，还应该记得以后也不要和季灿往来。
但是张大夫人不是没脑子的，她结交季灿，虽然有季灿故意算计在里面，可是其中利益却所获甚多。
“凝儿，你这话过了界了，卫少夫人送来的可都是紧俏货，若非看在我的面儿上，这些你就是有银子买，你也买不到。”
这话一出，季凝就愣住了。
她不觉得季灿会送什么好东西过来，再说说那个用途，想也知道应该是一些低价的东西，就算是值钱的，也不会太值钱就是了。
有钱买不到这不在她所知道的范围以内，若是别的什么稀奇玩物也就罢了，一些布料算什么呀？这布料再怎么金贵，她也拿的到啊。
“少夫人以前是丞相千金，瞧不上也是自然的，不过这些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胜在适合，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若是少夫人不喜欢，那……交给别的人也可以，不是另一位前不久才有的孩子吗，府上应该有绣娘或者擅长绣活儿的丫鬟吧？拿去穿穿也是使得的。”
不等季凝开口，张大夫人连忙答应：“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我这就让人给五娘子了。”
三房正妻是她娘家第五个孩子，在她娘家，都是叫五娘子，张大夫人虽然因为她怀孕迟了心里嘀咕几句，倒是婆媳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时不时也这么叫。
季凝倒是不觉得布料被送走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就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张大夫人居然在外人面前对她说话如此不客气，这还有当她是儿媳妇吗？
“希望她喜欢，若是不喜欢，我这段时间还有些时间，可以来我店里挑一些。”
张大夫人忙道：“喜欢的，喜欢的她肯定喜欢的，这东西这么好，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季灿笑了笑，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告辞离开。
回去路上平安一直小心翼翼，知道季灿到家，他都没敢问，为什么季灿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本来季灿是打算算计一把的，不过临了又觉得手段拙劣了，所以暂停了计划。
本来她是打算好好养身体的，如今气成这样，索性离开皇城，去皇后所在的农家乐，开始宅女的日子。
可怜卫庭，回来以后只看到她留下的信，还不能去看季灿，孩子们又去了卫父卫母那边，一个人在家，真是……无聊的很。
就连宇文暄过来找他商量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
宇文暄刚开始还没发现，没多久发现了，也觉得很是神奇。
“你在走什么神呢？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你夫人出来？”
以前他过来，季灿总会不放心的过来看几眼，不一定会说什么做什么，但是一定会来看几眼。
他这会儿都来了，季灿却一直不出现，有点怪怪的。
“灿儿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宇文暄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不就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吗？这你都心急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