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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庭跟着侍从来的季廉的住处，侍从把人领到地方，忙不迭的就退下了，生怕迟一步卫庭当着他面儿说出他之前的事情。
季廉见到他，伸手示意：“坐。”
卫庭刚刚坐下，季廉替他倒了一杯茶。
“此次围猎你的表现有目共睹，三皇子对你也越发器重，作为你未来的岳父，我也很为你感到高兴。”
不知为何，卫庭突然想起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虽然这么说……好像不怎么好听。
卫庭：“应当的，难得殿下器重，卫庭自当全力以赴。”
季廉松了一口气：“我这个女儿，她性子不太好，你以后多担待些，若是她实在荒唐，便随着亲家母责罚吧。”
卫庭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很有些诧异。
再怎么说都是亲生女儿，这怎么看意思跟丢掉什么不想要的东西一般，不但不在意，好像还隐隐有些嫌弃？
卫庭很想这是自己的错觉，然而他还真没猜错。
季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季灿嫁出去了，之前关心是想利用，如今是想甩掉麻烦，他相信卫家人季灿应该不会有事没事儿就刺几句难听的。
至于会不会结仇，季廉迷之自信自己此举不但不会结仇，反而还是可以利用季灿。
“季小姐以前是做错了些事，不过我想她已经知错，季大人也不必担忧，家母为人温和，不会为难与她。”
季廉笑了笑：“一家人也不说这两家话，叫你过来，其实也是想问问，你这几日可有与她相处过？”
硬要说有，还是有的，但是两人真没说上几句话，他一边要去陪三皇子围猎，一边还得追查事情真相，送几个小玩意儿都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帮忙挑选的。
卫庭放下茶杯：“不知丞相大人是何意？”
季廉看了一眼那个茶杯：“你们婚期将近，难得相处，我也是想问问你们进展如何，可觉得她可心？”
这话可不太像一个疼女儿的父亲说得出口的……
卫庭本以为季灿把季家人基本上都算上只是心存怨恨，如今看来，有些事情怕是真的不是错觉。
“丞相大人，毕竟尚未完婚，卫庭也自当守着规矩，季小姐也并非孟浪之人，我们除去围猎开始说了几句话，便只有前两天说过几句话，并没有太长时间的相处。”
季廉有些急了：“都已经订婚了，相处久一些也是无妨的。”
卫庭更诧异了，这是催着他们相处？这得多急啊！都快完婚了，往后那么长时间，正常爹娘不是应该拉着女儿舍不得吗？就是三皇子和季湉，那也是人家自小的情分，何况那是圣旨定下的姻亲，不比旁的，两人才有那么多时间相处。
“……丞相大人，距离完婚，左不过只剩大半个月而已，在下这点耐力，还是有的。”
季廉恨不得大吼谁要你忍了，赶紧把人带走都行！然而有些话确实是说不得的。
他不得不扯出一个笑脸来：“贤婿啊……其实不必如此刻板，良婕总归是要嫁过去的，何况也就这么几天了，你们先前也没怎么相处，趁着这段时间，不妨多多相处，如何？”
卫庭委婉拒绝：“这于礼不合。”
季廉揉了揉额头，他还以为卫庭有几分喜欢季灿，本以为这么委婉的劝说，或许不用自己开口，卫庭都会恨不得早些时日把季灿娶回去。
然而意外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卫庭不上当。
事实上，卫庭也实在无法理解季廉的脑回路，就算再不疼爱，那也是亲女儿，就这么几天时间了，稍微对她好些，有那么难吗？
已经快被季灿刺的恨不得宰了她的季廉表示真的很难。
多一刻，他都得担心季灿那边是不是又出什么问题了。
妻子儿女同样不待见这个女儿，他本就对季灿没有感觉，被季灿毫不客气的怼，完全没拿他当爹的尊敬，季廉这心也就越发的偏了。
尤其是季湉季凝今天都没过来，他立刻就开始多想了起来。
如果妻女是记恨他偏心季灿怎么办？
别人或许不会误会，自己老婆孩子什么德行，他多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何况最近了解的多了，他才发现，自己妻女比自己不待见季灿太多太多了。
再留着，他倒是可以做到无视，妻女却总是去找麻烦，他也嫌麻烦的很，还不如早点嫁了，别人家里，饿死也看不着，眼不见为净。
季廉开始胡编乱造：“这规矩是束缚那些没定亲的，你们都定亲了，自然不受约束的。”
卫庭听的都有些无语。
“丞相大人，季小姐名声要紧。”
季廉忍无可忍，眼见卫庭不吃软的，只能来点直白的了。
“行，既然你觉得要相处必须婚后，那婚礼提前吧，这样肯定就符合规矩了，对吧？”
卫庭愣住。
季廉越说越觉得很有道理，见卫庭不说话，还劝：“左不过也就是这些日子，早一些，你们早点洞房，也能早些抱上孩子。”
如果是季灿，那这会儿早就骂上了，卫庭是个斯文人，哪怕是觉得季廉这个丞相脑子有坑，他依旧彬彬有礼。
他站起身行了个礼：“丞相大人，这婚期已经定好了的，拜贴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再者，婚丧嫁娶都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哪是说提前就能提前的，规矩不合适，吉时未到，我家长辈也是不会允许的。”
季廉皱眉：“也差不了太多，至于这日子，我也是看过了的，虽然不是上好的，但是也不算差了。”
卫庭苦笑：“一辈子的事情哪能这么马虎，在下一个男人，倒是没什么，季小姐毕竟是您女儿，您多多少少为她考虑一些吧。”
季廉刚想说话，卫庭又补充道：“这婚礼卫家早有准备，不说吉时，就说众多宾客，我们也不敢怠慢，难得人家抽空来，我们这边随便变更日期，平添许多流言蜚语，对我，对季小姐，对卫家，对丞相府，哪有一个能受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