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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暄别过头：“……你想说什么？”
卫庭：“我知道殿下不喜她，因为她以前德行不端，差点害了您和王妃娘娘，这没什么，可是她也改了，也受了惩罚，那么多板子，半条命没了，也该够了吧？”
宇文暄无话可说，要说不够，可是真不至于杀人，毕竟季良婕当时只是想让他纳自己为妾，妾室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身份，半条命已经足够弥补这个错误了。
卫庭继续道：“她后来也是帮过殿下许多的，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殿下您不需要感激她，可也不至于再恨她，王妃娘娘就更没有必要了，若不是她去提醒，后来为了隐瞒真相，把自己折腾病了，殿下，或许二皇子已经得逞了，欠你们的她早就还了。”
宇文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他心里确实一直记恨季良婕爬床的事，可是确实，该罚的罚了，该弥补的绰绰有余，说到底，季灿如今早就不是欠债那个，或许换个说法，她来之前，季良婕已经用命还了她所有的错。
旁人不知道，季灿知道，她没必要帮宇文暄和季湉，吃力不讨好，说到底她做这一切，更多是还别人恩情，只是享受好果子的，是宇文暄和季湉。
“嫡亲妹妹是重要，不过再怎么维护，怎么我的妻子就活该遭罪吗？下跪磕头就能弥补她被杀的冤屈吗？希望殿下，以后能阻止一二，卫庭不敢要求您做别的，只是求您不要再难为我的妻子，也不希望你的王妃对她下毒手。”
宇文暄没有说话。
卫庭走后，他一个人坐了很久。
思来想去，他确实小心眼了，揪着一个错，一直没有放开，不只是为难季灿，也是为难他自己。
等他回去再见季湉的时候，没有责怪她，只是劝了几句，不要再多管这件事了，季湉不甘心的质问他为何如此。
季灿是庶女，是父母的耻辱和心头刺，她一起从没有过于为难她，可是季良婕不知廉耻，勾引她的未婚夫，为什么她不能恨！明明卑贱，却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还敢凌驾在她头上，就算是死了，那又如何？
她的嫡亲妹妹才是最重要的，季灿一个庶女，死了就死了。
宇文暄静静的听她说完，道：“我虽然是皇子，但是我的生母并非皇后娘娘，湉儿，我也是庶出。”
季湉愣住。
宇文暄眼里是无尽的悲哀：“若非皇后娘娘的孩子夭折，我不可能有机会夺嫡，你瞧不起你姐姐出身，可是若你父亲不愿，她不可能出生。”
季廉什么人，他心狠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季良婕出生了，说明就是他默许的，再怎么骂，再怎么污蔑中伤，是他允许出生的，因为季良婕能够堵住家里长辈的嘴。
“岳父手段高明，你的母亲若是真的想，也完全可以不让她出生的，湉儿，你那么恨你姐姐，我想，从一开始就错了。”
季湉崩溃大哭：“不是！不是！才不是这样的！”
她尖叫着，嘶吼着，活像一个疯子。
和宇文暄最初认识的那个小姑娘，真的毫无相似之处。
可他还是舍不得她。
他想打破她的成见，可是成见哪里是三言两语便能打破呢？
一直到季灿养的终于能下地，皇后才派人来问，要如何处理季凝，还季湉他们。
季灿很惊讶：“交给我吗？”
皇后的意思很简单，季灿才是受害者，而且毕竟是家里人，交给别人，都不如交给她妥当。
季灿摸了摸自己是伤口处，还在疼：“那就让他们都过来吧。”
她不能离开太远，所以最终季廉和大夫人她们都是被德妃“送过来”的。
季灿看了一眼季凝，嗯，吓坏了，不过就她的德行，估计给点阳光就敢杀人。
“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吧，还有，我有个要求，我的母亲，你跟她和离，放她自由，让她做个普通百姓。”
这已经算是撕破脸了，再让陆氏呆在丞相府，她实在是不放心。
季廉看了季凝一眼，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这是你妹妹。”
季灿笑了笑：“你提醒我了，我们断绝关系吧，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你不是我爹，反正你没生我养我，倒是占了我娘那么多便宜，还害了她这么久，渣男。”
德妃本想训斥季廉，毕竟她还在，他居然敢威胁季灿，然而季灿很快就怼了回去。
她没想过季灿这么平静的说出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季湉和季凝当即站了起来，想要指责季灿，被德妃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坐了下去。
“我在你们手里死去活来这么多次，这条命还真是老天爷救我，说起来，我也不欠你们什么了，看在老祖宗的脸面上，我不计较季凝多次杀我，你们害了我那么多次了，不过从今以后，我和我的母亲陆氏，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你们也得赔偿我的经济损失还有精神损失，具体金额等我好了会给你们账本。”
德妃：“灿儿，你考虑好了吗？这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
季湉咬牙看向德妃，为什么她要站在季灿那边！
她还真的想多了，论亲近，季灿不如她多了，德妃秉公处理的名声早就有了，她一向如此，私心是有的，可是如今理在季灿这里，她也喜欢季灿，再加上也是因为她拜托，季灿才会被骗的。
所以德妃不可能站在季湉那边，她求皇后不要怪罪季湉，罚她关禁闭，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要真是不偏心，按照规矩，季湉就是包庇罪，更别提她那句话说的大错特错，德妃最看不起就是手足相残，皇位竞争她都要求宇文暄不能用那些阴毒手段，更别提其他了。
在她看来，不是抢皇位，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那就不是什么大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必要为了小事手足相残。
季灿：“德妃娘娘，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我从第一次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