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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怜儿便明白季灿找她是为了什么。
“夫人，可是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季灿笑了笑：“看来你确实很聪明啊，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就猜到我要你去做什么了。”
怜儿：“侥幸罢了，夫人只管吩咐就是了。”
季灿：“你表姐可想过，去做张家正妻？好歹她也曾经有过张家骨肉不是？”
那个孩子已经夭折了，就在怜儿找到那位表姐的前不久。
她被撵走，没有地方能够容身，身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饿了也只能去摘野果子之类的维持生计，可是这样的日子长久不了，后来她靠着乞讨为生。
孩子生下来了，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她一直熬着，可是还是没能保住他。
这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没有工作的机会，过往又难以启齿，她不是懒，也不是没想法子去赚钱，可是没有地方能够收容她。
怜儿一想到自己好端端的表姐居然过着如此朝不保夕的生活，肚子里就是一团火。
如今她让表姐和自己一个屋子睡，衣食住行倒是不用担心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她表姐就得过着这样的日子？她原本再差也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人，或者过几年和她一样，来季灿这里做活儿，只要勤快，脑子没病，努力几年，自己赚一个房子也不是难事。
听到季灿说让表姐去做张家少爷的正妻，她迟疑了。
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还抛弃过自己表姐，又怎么能是良配呢？更何况，当初多少甜言蜜语，看到她却连个反应都没有，怕不是转瞬之间就把人抛诸脑后了吧。
可是她对季灿的了解，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推人入火坑的人，所以迟疑了许久，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夫人，您为何这么说？”
季灿：“张思远别的虽然说不怎么样，不过他如今已经改了很多了，若是懂些法子教他一教，倒也未尝不是良配，最重要的是，你表姐心里装不下其他人，也不愿意找别人。”
不然不至于最后落到那个地步。
怜儿咬了咬唇，这话确实伤她心，可是也确实是事实。
考虑了一会儿，怜儿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去找自己表姐，想要问问她的意思，尽管怜儿觉得张家千不好万不好，可是她可是记得自己表姐有多喜欢张思远。
怜儿的表姐叫芙蓉，容貌秀美，比她还要出色两分，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是论及貌美，还是芙蓉更好看，只是她出身不够好，父母也不是那种多疼爱她的，就算有感情，那点感情在他们撵走芙蓉以后，也早就磨没了。
按照她的想法，不如就在季灿这里好好干活，可是她没法子替表姐做主，所以尽管十分别扭，还是去找到芙蓉，问了她的意思。
“我答应！若是东家肯帮我，我以后一定什么事都听她的！”
怜儿没想到她居然都不带考虑的，想了想，劝道：“表姐，那人再好，他也抛弃了你和孩子，你确定要回去吗？”
芙蓉：“我如今这般，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对不起我受的那些苦？不怪他的母亲瞧不上我，我自己的爹娘都没拿我当回事儿呢。”
怜儿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她带着芙蓉去见了季灿。
季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芙蓉，摇了摇头。
“虽然底子是不差，不过如今这皮肤也好，头发也好，都实在是糙的很，我带你去的是不成问题，可是你这一身也该好好打扮一下了。”
芙蓉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着裙摆。
季灿问她：“你可有读过书？或者你会些什么？”
芙蓉摇头：“我只会做些粗实活计，女红也一般。”
这意思就是绣活儿都不出众了，如果只是普通百姓会这些已经足够了，能下地干活能生孩子对那些男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若是会疼人，性格温柔，那已经是有大福气才有的妻子了，可是对于张思远这种风流纨绔来说，温柔体贴，比不上貌美如花。会下地干活，更是没什么用，他不缺银子，不缺奴仆。
季灿看了一眼怜儿：“那你可会算术？”
芙蓉摇头。
能数数的都不多，很多学子都不会算术的情况下，她一个不受重视的丫头，家里怎么肯能舍得钱去送她学这些？自然是不会的，甚至数数她都数不了多少。
季凝再差，当家主母的本事人家也是学了点，要是送去当小妾，保养一下，教她打扮自己也算是够了，当正妻却是远远不够格的。
为了让芙蓉能够比过季凝，季灿可是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每日除了让皇后那边的女官教她礼仪规矩，还得让她学些东西，还要好好保养，费了足足半年的功夫，才算是能够拿得出手了。
这也是季灿自己都没想过的费劲。
而这时候，季凝的孩子刚出生不久。
季灿本想弄死那孩子，但是芙蓉一直没有养好，她是想把她变成张思远的妻子，可是如果上不了台面，没有实力来做资本，恐怕根本赢不了，所以耽误许久。
本来季灿也是想找个法子弄死她的孩子，算是先给她一个教训，最后是芙蓉替那两个孩子求的情。
她的孩子早夭，如今身体还需调养一段时间，就算成功挤走季凝，一时半会儿她怕也怀不上，何况她没什么自信，想着留下孩子，以后她就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若是身体不能有孕，也算是给自己留退路。
季灿觉得她这想法有点古怪：“你不是心慈手软吧，这两个孩子留下，将来就是你有了孩子，你又该怎么办呢？”
不是他多想，从古到今当后娘的，没有几个好的。别人的孩子想管吧，又不好管你对他好吧，白眼狼养出来的也比比皆是。所以说，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女人，一般不愿意给别人做后母。因为能熬的出头的太少了。
“大夫说，我这伤了身子，不容易有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