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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天真让德妃觉得无语，不止一次的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她呢？婚前明明说的好好的，原来不过是谎言，让她安心吗？
何必呢，你装的这么像，到了以后，你总归是要真的面临那一天，与其到时候彼此都膈应难受，何不如一开始就换人呢。
叹了一口气，德妃道：“暄儿只有你一个王妃，你若是真的寂寞了，不如多读点书，如今这情况，你记得莫要和旁人牵扯太多，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她没有说会连累宇文暄，因为知道说了不但没用，可能还会刺激到季湉。之所以如此体贴和小心，不说因为季湉多么让她舍不得，而是在等宇文暄自己死心罢了。
“母妃……”
德妃没有再和她掰扯缘由，说了多少次不长记性，她不觉得自己这次提醒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说几句话而已。
“回去吧。”
季湉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当晚便去堵宇文暄。
德妃懒得管他们夫妻两人怎么相处，派出去打听的女官回来告诉她人已经走了，她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下去吧。”
女官退了下去。
她身边伺候的女官迟疑了一会儿以后，道：“娘娘可是担心卫少夫人？”
德妃：“是，也不是，她去那边想来也不安全，不过却仍旧有胆量过去，不知怎的，本宫倒是想起当年的皇后，若是季湉能学学她姐姐这些优点，本宫何至于如此担忧她不能抗事。”
女官递给她一杯茶：“娘娘，王妃也是不差的，只是卫少夫人见多识广，又有好先生教导，自然不比女子教导出来的那般……何况王妃虽然有些不足，但是一心一意为了王爷，这份心思也是难得，您当初不也说，难得有情人吗？”
不说还好，一说德妃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她不是真的那么不喜季湉，可是一再出事，她心里难免失望，如今她反倒不如以前懂事，这让她很担忧。
恃宠而骄可是大忌，她要的是一个能够站在他儿子身边辅佐的儿媳，而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只有些许管家本事的女人。
“本宫或许真的一开始就选错了，家世虽然重要，但是人品也很重要，王氏那般擅于伪装，若是季湉能如她一般，倒也不算什么坏事了。最起码，成大事前不需要太担心。”
……
季灿花了几天时间到达海边，官府的人一直守着她的铺子，她拿着令牌，清点货物以后，开始补货，然后安排人去把死去员工的亲人叫来。
这些人的人际关系早就一清二楚了，若是苛待这些人的家里人，自然不在其中，若是并未有血缘关系，但是一直相互扶助的，也算是亲人。
商铺重新开业，掌柜的们回来主持大局，季灿见他们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安置那些失去家里主要劳力的人了。
房子这个不急，已经在建立，关键是孩子和老人，女人们虽然相对柔弱许多，但是都还能干活养家，所以她们排在最后，老人需要照顾，孩子也需要为他们将来考虑。
季灿蹲下身，询问一个只有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想上学吗？”
小女孩儿父亲没了，兄长尚且不足十六，对方倒是人高马大，养家应该还行，不过将来总要娶妻，小姑子这么小，那简直就跟养个女儿没区别，刚开始还好，以后谁也无法保证。
“我，我是丫头，不能读书。”
季灿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想，自然是有资格读书的。”
小女孩儿兄长很迟疑：“东家，我们很感激您，可是三丫还小，是个女娃子，怎么能去学堂呢？”
季灿揉了揉女孩儿的头：“为什么不能去呢？女孩子谁说不能读书，何况你最多过几年就得成亲吧？她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妻子能够把她真的当自己孩子一样养大，为她做准备嫁妆，婚后她若是有困难，你们会为她撑腰吗？你愿意吗？”
“我愿意的！我的妻子也愿意的，我们都商量好了的。”
季灿笑了笑，继续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有一个人，你还有母亲，妻子，将来还会有儿女，难道你要委屈自己的孩子吗？一天两天没什么，时间久了怎么办？她是你的妹妹，你照顾些没人说什么不对，可是她毕竟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责任，你呕心沥血养她，护她，将来她家没嫁人还可以帮忙干活，嫁了人，除了让你操心，她能回报你什么？她的夫君，公婆，会不会想别的呢？”
“总得为最坏的结果考虑，若是读书，懂道理，知道怎么走另一条路，她和你都会很轻松，至少比你选择的路轻松。”
少年看了妹妹一眼，握着衣服：“可是读书……太贵了。”
寻常人家根本供不起一个书生，书生读书的书本费就是非常昂贵的一笔银子，何况还得交束脩，将来靠科举还得四处打点，若是有幸再进一步，继续考下去，钱会花的越来越多。
一本最普通的三字经，都要十几文钱，少年现在去上工，就算是运气好，捕鱼收获很大，也很难供应。
因为他还得养一大家子。
而他这样的情况还算好的，家里若是只剩老弱妇孺，那才叫绝望。
所以季灿过来就着手安排人建房子，每家每户独立，相隔也不会太远，大家以后相互扶持，日子总不算太难熬。
官府批了土地，这些人也会每天去力所能及的帮忙，房子很快就能建好，而后续的问题也很重要。
“书本费我会提供，先生我也会请，女孩男孩儿分开学，若是实在没天赋，还能学些别的，手工也好，做厨娘也好，学点点心卖点心也好，总归不会让他们没得选择。”
少年愣住。
在他心里，东家肯过来都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损失最大的是动东家，此事也不是东家招来的麻烦，平日里已经很被照顾了，没道理还享受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