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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默了起来。
商钰目的不纯，其实真的不去或许也没什么，不过得罪了人，他心里也不好受。
一时气愤说的话可以狠，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以后，却又有十分后悔。
卫家没什么，卫庭却很麻烦。
如今三皇子风头正盛，选择他，商钰也是有过许多考虑的，只是如今得罪了卫庭，怕是不能善了了。
商将军沉吟一声：“不如你带上些礼物，去道歉？虽然这法子了老些，不过你真诚些，说不定她还愿意原谅呢。”
商钰没说话。
他不觉得这法子有用。
商将军也没逼着他非要去。说白了，他看中的是卫庭状元的身份，只是如今卫庭还不成气候，纵然有三皇子在，可是实际上呢？他自己的地位权势，根本不能和将军府相提并论。
商家世代武将出身，虽然没有爵位，但是功绩是实打实的，虽然因为长期执掌杀伐，不太在意人命，多了几分高傲，然而今上依旧看重。围猎之时，甚至愿意让商将军回来，其实也说明了对商家，也就是将军府的恩宠。
这边商钰陷入犹豫，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那边季灿开始了养老的生活。
郊外不比城内，这个时代空气质量不用担心，不过更多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她终于搞定了卫家的所有铺子。
最初她弄这些，还有些手忙脚乱，清理账本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简单加减乘除没什么，可是她并不是商业高手，所以算好账本，还得各种整理，亲自去商铺查看，然后还得让掌柜的给她传授经验，如今总算是弄清了这一切，也总算是整理好了。
她让春香拿着账本，带着几个掌柜的去见卫母。
卫母离开城内，没了商钰每天拜访，心情好多了，看到她带着人来，还让她赶紧坐下休息。
“你也是的，说句话我过去不就得了，怎么还特意过来，你这腿还没好呢。可还难受？”
卫母一向在季灿面前没什么架子，如今季灿帮了卫家许多，卫母对她一直都很满意，自然平日里也就更多了几分照顾投桃报李，季灿对她也很尊重。
“母亲，我不累，御医也说了这腿得多走动，何况我来也是有好事儿要与母亲分享。”说着她示意春香把账本交给了卫母，“这些是账本，我让柜门重新整理了一份，以后我这边会每天都看，母亲这边他们也会送一份儿过来，每月盈利，也会单独说明，如今铺子里盈利增加许多，虽然不能平了之前的亏损，但是眼下也不用太担心别的。”
那些一直针对卫家的商铺如今一直老实，默默地把自家的价格一提再提，虽说商品次了一些，价格相差许多，可是东西是好东西，读书人要脸，真没几个敢说什么的，所以倒是很平和的过去了。
季灿本来下了诱饵，然而斜对门那个铺子的掌柜却没上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方法不对，又或者对方见卫家不好对付，暂时蛰伏起来。
卫母不懂这些，她虽然管理账铺多年，然而实际上却并不警惕此道，不然也不会一再亏损，让旁人得了便宜，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打击还不知道了。
但是盈利多了，自家花用比起以前几乎不算是花钱，倒是很明显。
“良婕真乖，不过这些既然给了你，你管便好了。”
季灿很坚持：“母亲，您必须看看，若是万一我脑子糊涂，好歹您还能看着一些，若是您觉得累，我让掌柜一个月整理一下，然后再告诉您也成。”
卫母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很相信卫庭的话，长期富裕的生活，让她其实是有几分天真的。
除去多年前的一些事情，其实她这个人真的算不上精明。为了卫庭，卫家，她愿意退位让贤，何况就如她以前的话说，实在不行，还有祖田，那些已经足够花用了。
季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被人信任是好的，可是她心里一直不认同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努力做好，其实更多是因为无所适从和感动。
猛然换了世界，她是不安和惶恐的，她有自己的亲人，以前也没有过得多不好，可是在这边不一样，在这边，她最初以为的，和她真的去看的世界，好像差别很大。
她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这种环境。
卫庭很好，卫家很好，三皇子虽然看不惯她，但是并非没有缘由，如果真要搞好关系，她也不是没有法子。
可是她没有那么去做。
归根结底，是她心里其实还在不安，也不喜欢去产于争斗。
夺嫡一旦开始，她就无可避免的会卷进去，她再多的保护手段，可是想要全身而退，不容易。
之前给卫庭火药，与其说是帮他，还不如说是一种威胁，可是即便如此卫庭也不愿意放她走，原因很多，而也证实了许多她的猜测，这让她当时几乎有些绝望。
好在她并非一个沉溺过往的人，很快便打起精神，想新的法子。
走不了，那就先好好呆着，她不信这世界上没有法子让她离开皇城这个地方。
“母亲，你拿着吧，不想看也行，总得留个备份。”
卫母迟疑着点头答应了。
季灿让那几个掌柜简单给卫母说了一下如今商铺的模样，算是简单汇报，卫母听的越发肯定了卫庭的聪明。
果真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有了儿媳妇，他也省力。
“你做的很好，不过就是你那边丫鬟要不要再买一两个？只有春香伺候你，若是你需要帮忙，她岂不是忙不过来？”
这回换季灿迟疑了。
在季家的时候，丞相府也不差钱，甚至非常有钱，但是她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春香一直跟着她，忠心耿耿，所以嫁过来以后，她权衡利弊之后，只留下她伺候自己，一般情况下，她其实也不需要伺候，除非情况特殊。
衣食住行，穿衣吃饭这些如今她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忙了，春香要做的，也就是帮她跑腿之类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