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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被选中，宇文暄也猝不及防，无意中一句话，对方立刻把季灿当成目标，急吼吼过去，他拦都拦不出。
听完他都解释，季灿继续啃骨头上的肉，啃完才慢悠悠开口：“你真厉害，行吧，既然不是故意害我，那这次就算了，我让陛下把功劳记你账上，但是也有要求。”
宇文暄提起心：“什么要求？”
季灿：“收税啊，商税我记得最高也不过一成纯利，农税可远不止这个数目，你就没点想法？”
宇文暄皱眉。
季灿给他解释：“我的意思是，从商人身上赚钱，比农民靠谱的多，你可以涨一点商税，然后降低农税，边境那边其实你也可以趁机捞钱，好比像我这种肥鱼，你不宰那就是白不宰，懂不懂？”
卫庭：“何必如此……”
季灿擦了擦脸：“商人无利不起早，我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我一路走来有人护着，不过其他商人却比你们想象的不好过多了，与其让他们养贪官污吏，强盗山匪，不如去养军队，军人再反哺，保护商队，维护边境贸易，大家双赢，可不只是给你钱，想得真美。”
这件事季灿原本迟疑着要不要和卫庭说，毕竟这不是小事，和研制出火药差不多性质，不过体现的地方不是那么相同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本来不想说这事儿，毕竟太难做，太得罪人，但是既然都在一条船上了，我不妨说的更明白一点，农税太高了，百姓被压榨，商人倒是肥了，可是他们也不是那么好过，因为商人需要四方打点，这些钱，还不如拿去交税，抽他们三成税，维护商人正常贸易，比他们费力气四方打点，有时候还要冒死夺利的好，还有，商人也是人，谁都喜欢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交易获利，没道理低人一等，殿下不妨好好考虑，这条路很难走，你会得罪不知道多少人，但是好处也是鲜而易见的。”
说罢，她端起水碗开始慢慢的喝。
无利不起早，季灿赚够了银子，她给了现银都能有三百多万，更别提还有银票，各类存货。
这里面有很多人的功劳，而帝后对她诸多照顾，她也想回报一二，更重要，就是她想改变一些东西。
那条路太难走了，她不勉强宇文暄去走，只是摆出来，告诉他还有这么一条路。
涅乌帕来的时候，季灿正要出发去鱼国，见到他，她特意延迟了几天出发时间，好好招待了涅乌帕。
“我的朋友，你有没有兴趣带些种子回去试试？我们这边有很多种子，你可以去先看看种子，还有它们长成的样子，如果你喜欢，欢迎你来购买。”
季灿这次没有忽悠涅乌帕，毕竟得到对方小心翼翼送过来的葡萄藤，她决定对他好点。
“我的商铺还有很多好东西，朋友，你可以赊账的，钱不够没关系，你就算带不走我也能送你回去。”
涅乌帕又惊又喜：“不怕我跑路吗？”
季灿：“不怕，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信任。”
宇文暄本来是过来看看她会带什么东西走，没有想到看到季灿忽悠西域来的人……
这里离西域可不近，对方两个月来一次，明显是团伙，还有人在接替。
只不过他能想到，季灿同样能想到，但她却反而很高兴。
快速的运输可是很重要的。
等涅乌帕一走，季灿立刻喊人来清点东西，然后塞给宇文暄不少东西，让他带给自己朋友。
“麻烦了，要跑腿费吗？”
宇文暄：“不必。”
季灿：“我们店铺刚出锅的佛跳墙呢，你真的不来一盅吗？”
宇文暄屈服了。
季灿用佛跳墙换宇文暄送刘小姐还有傅可盈东西，她自己则去鱼国通商贸易，至于那个厨子，被高价诱惑，自愿留下了，鱼国皇帝也补偿了季灿，她来采购，比其他人要低价许多。
季灿欣然接受，反正对方自愿就行。
频繁交易过后，皇帝发现果然边贸有利可图，季灿每次都会送许多东西，皇帝不收，皇后和德妃收下来。
宇文暄忍着，皇帝安耐不住了。
当季灿被叫去皇宫的时候，她看着来宣旨的太监，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最先过来的是皇帝。
有点意思。
照常带着礼物进宫，这次皇帝难得的打开了季灿赠送的东西。
刚开始还有些看不太明白，很快皇帝就严肃了起来。
季灿：“目前臣妇能力有限，不过鱼国和西域那边大部分粮种或者可食用的东西，都收集了，臣妇在郊外的农田，时至今日已经有不少年了，每年产出高于皇城这边的普通农田，若是放到适合的地方，勤奋养护，必然产量更加惊人。”
皇帝：“朕以为你买那些地只不过是种着玩儿，图个平安罢了。”
季灿笑了笑：“陛下，臣妇幼时有幸遇到名师，也经历过许多，虽然脑子愚笨许多，不过也曾经想过做一些事情，才能不负恩师不嫌弃我愚笨，还孜孜不倦的教导于我，只是可惜臣妇天资有限，恩师也早亡，如今所出，还不如恩师十分之一。”
说罢，奉上另一份礼物。
“鱼国皇帝答应臣妇，若是臣妇出面，他们必然减价许多，还答应召集人手，留下试验田，若有收获，绝不隐瞒。”
今上也是很看重农业的，毕竟如今农税很高，算是主要资金来源。
皇帝看着季灿送上来的东西，半晌不语，开口就是：“你先回去吧。”
季灿也不失望，反正不成功也不会成仁，虽然失望，但是大不了把希望投在宇文暄的儿子身上，就是不知道季湉会不会在背后说她坏话，不让她靠近了。
回去以后的季灿该吃吃该喝喝，鱼国那边暂时不用去，涅乌帕倒是来的更勤快了，他如今还会带别的货物过来，比如顺便帮季灿把布料捎过来之类的。
季灿笑呵呵付他路费。
“真不错，我的料子好好的，哎，真是谢谢你了朋友，不过我看你车队还挺有空，怎么不多带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