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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含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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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拥着她的体温肆意探索。
    手指拨开潮热,慢潜,抵到至深之处,再极致抚慰。
    热吻辗转,在白皙细腻之间拉扯出万般轨迹,她身上终于蔓延出斑驳绯红。
    属于他的印记错落而起,他至此才善罢甘休。
    浴室里雾气弥漫。
    瓷白浴缸盛满热水,温书晗蜷起膝盖泡在水里,身子被水雾浸透,愈加泛红发热。
    她累得困倦,两手漫进水里抱着双腿,微仰起头,对着空气发了会儿怔。
    门开,陈言肆拿一条新的浴巾进来。
    她抬眸,远远看他一眼。
    室内很暖,他直接换了件白T,身下一条灰色运动裤,裤带懒得系,两条各自分散,松松垮垮垂在中间。
    在他越来越成熟淡漠的年纪里,散漫不羁的少年感依然可见一斑。
    陈言肆顺手关门,用俯视角度扫她一眼。
    这双眼睛真的很能蛊惑人,她被他深黯目光罩着,睫毛随之一眨。
    算了,反而哪哪都被他看过了,她也没什么躲藏的必要。
    等他靠近坐在浴缸边的台阶上,她收回视线继续放空。
    陈言肆漫不经心注视她,手臂随意撂在浴缸边沿,上身倾过来,另一手抚摸她湿润的脸颊。
    慢悠悠开口:“跟我在一起,高兴么?”
    她接过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轻轻点头。
    他虚眯了下眼:“高兴就说高兴。”
    没等她反应过来,水花倏然激起,他手指再次进唇间搅弄,语气冷了一分:“嘴用来干什么的?”
    湿热的柔软绞住他,温书晗像只失航的小舟猛然偏斜,肩膀一哆嗦,溅了他一身水。
    她深呼吸倒在他肩上,咬着唇,声线零碎颤抖:“高兴……………
    他淡然偏额,侧脸贴住她不停淌水的头发:“有多高兴?”
    她掐紧他肩膀,缓了缓说:“挺高兴的……………”
    他笑了声:“是不是说谎?”
    “TE......“
    “怎么证明?”
    温书晗像是被他教了很久的学生,遇到考验就会条件反射冒出解题思路。
    虽然这解题思路不算正经。
    他太了解她,欺负得游刃有余,她强忍住攀顶的汹涌感,抬起头,面色潮红的脸映入他漆黑眼底。
    她定了定神,湿润颤抖的唇缓慢一抿,靠近他,吻他,学着他的方式,舌尖勾转,一圈一圈地缠他。
    他回应得更加强烈。
    气息纠缠片刻,陈言肆微敛着眸,沉寂视线细细打量她。
    忽然间,他呼吸里逸出一丝很浅的笑意,浸入她、包裹她,将她囚禁。
    满地淋漓水渍。
    困得意识起球,温书晗抱着被子很快睡着。
    不知几点,她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沐在月光里俊然沉静的睡颜。
    她呆呆看了会儿,下意识伸手碰他鼻尖。
    他呼吸匀浅,没什么反应。
    温书晗收回手,当他听不见,压着音量偷偷骂他:“怎么这么………………”
    说完就喉咙干涩。
    她想起来喝口水,刚翻了个身,突然被他狠狠捉回怀里。
    她木然几秒,后背贴着他蓬勃心跳,他埋头深吸一口气,汲取她颈侧暖香。
    像犯了什么瘾。
    她的气息、温度,少一样都不行。
    温书晗暗道他睡眠太浅,总一惊一乍吓唬她。
    陈言肆接受她几声抱怨,等她咕哝完了,他才沉着懒嗓音问:“想去哪儿?”
    她懵懵的。
    还能去哪儿?理所当然回答:“喝水呀。”
    话音甫落,陈言肆再次陷在她颈窝吸气,被她这软乎乎的语气勾出一丝痒,得寸进尺:“再说一遍,我听听。
    “?”这有什么好再听一遍的。
    但她还是原模原样重复:“喝水呀。”
    尾音轻碎绵软,莫名熨帖。
    他唇角轻轻一勾,在她耳边落一个吻。
    今晚弄得有点过分,陈言肆勉强做个人,手掌伸过来探她额头。
    似乎想看她有没有着凉生病。
    还好,一切正常。
    他鼻尖蹭在她耳后,气息热烘烘的,兀自磨了会儿,他起来给她倒水喝。
    片刻,他折回床边,一手抬起她下巴,倾斜水杯喂给她喝。
    动作难得温柔,她喝够了,推开他的手:“唔,不喝了。”
    杯里剩下的一点水被他仰头灌完,安分不过三秒,他又摁着她后脑亲下来。
    上瘾似的,只要醒了就要跟她黏在一起。
    几天后,温书晗发现戴着手镯不方便练舞,而且又太贵重,日常磕磕碰碰的,刮伤就不好了。
    决定取下来。
    周五傍晚,被陈言肆接回公寓,她一个人钻进浴室,站在洗手台前折腾手镯。
    戴上容易,取下难。
    她抹了很多肥皂,在腕上搓搓搓,搓起泡,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白玉镯取下来。
    刚要细心冲洗一遍,一道身影冷不丁靠近,她吓一跳。
    陈言肆漫不经心倚在门框边上,神情称得上冷淡。
    温书晗皱眉看他:“你干嘛总是吓我。”
    他冷哼:“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总是防着我。”
    温书晗撇嘴说:“因为你总是不讲道理。
    陈言肆扫一眼她取下来的东西,目光暗了暗,沉声问:“不喜欢戴?”
    “不是,我怕弄坏它。”她打开水阀冲洗,擦干净说,“日常练舞不适合戴首饰的。”
    陈言肆不置可否,难以捉摸的视线离开白玉镯,悠悠地,落到她胸口的红痣上。
    吻痕会消,咬痕更难留,力气稍微大一点她就要哭,最后留下的印子不深不浅,不到半天就看不清了。
    沉默时,他眼底闪过一丝幽深难测。
    好像是在思索,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一劳永逸,证明她完全属于他,刻上他的印记。
    牢笼般暗无天日的眼神在她身体上逡巡,她一抬眼,冷不丁跟他对上目光,短短一瞬心尖摇,有种脱光了衣服被人来回审视的错觉。
    陈言肆没说话,不疾不徐走上前,温书晗被他抵到洗手台边缘。
    她神情微慌:“你要干嘛?”
    她手上还沾着肥皂水,他一边注视她,一边用宽热手掌覆盖她整只手,不顾黏糊糊的肥皂泡,十指交缠,摩擦出白腻的软沫。
    侵略意味蔓延她全身,他轻撩眼皮,一手抬起她下巴。
    “看我。”
    她慢吞吞抬眸。
    陈言肆步步诱导:“靠过来点儿。
    可是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少间隙了。
    她勉强往前贴了贴,默然几秒,解释说:“不是不喜欢你送的东西,是真的不方便。你不许生闷气。”
    “没生气。”
    陈言肆慢条斯理,倦懒声线近乎亲密呢喃-
    “手镯可以取,随你。但我说的话,你要听。”
    “记住了吗?”
    “......Q
    温书晗大一快结束时,陈言肆已经不在学校里待着,开始在生意场里各处周旋。
    这种感觉很微妙。
    他来后门接她时,她一身女大学生的打扮撞上他一身休闲西服,总有些格格不入。
    “你成社会人士了诶。”温书晗打趣他。
    陈言肆轻笑一声:“社会人士是什么不好的词儿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一下子成熟好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头发疏成大人模样?
    车子还没开动,温书晗轻巧越到驾驶位,手一抬,将他额前的碎发往上撩。
    他不动声色任她玩,头发一擦上去,凛然锋利的眉骨就这么露在她眼前,明晃晃的,侵略感十足。
    本来想逗他玩玩,没想到他这个样子反而更好看。
    她呆了一瞬。
    这个姿势,她腰身轻微下塌,臀就会下意识挺起来。
    陈言肆目光往下掠,突然有形有声地掌她一记:“动我头发,打的什么主意?”
    她瞬间瞪大了眼:“谁让你打我了!”
    不但要打,他还要掐。
    弄得她面红耳赤才甘心。
    一晃到了初夏。
    班上同学生日,温书晗受邀参加聚会,跟着在酒吧喝了点酒。
    陈言肆九点过后来接她。
    这辆车不是他常开的那辆,但也挺扎眼。
    他不下车,没人知道是谁来接她。
    起初他开车来接,温书晗总担心被无关紧要的人撞破。
    现在发现,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校内的谁谁谁有豪车接送。
    淮京这么大,家底殷实的艺术生多了去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平时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关注点不会总在别人身上。
    加上陈言肆总是换车,更是没人把他们二者联系起来。
    马路对面,深色宾利打着双闪,她顺利上车,眼尾泛着一抹红,没来由地窝在座椅上哼唧。
    陈言肆笑了声,靠过来捏她脸:“怪新鲜。喝醉了?”
    她乐呵呵摇头:“没有呀。”
    明明醉了,非说自己没醉。
    周六又到了,要回崇园吃饭。
    赶在凌晨之前回到老宅,温书晗酒还没醒,瘦瘦一团蹲在后院花丛前,观察伏在草叶上的萤火虫。
    陈言肆也跟着半蹲下来,一手伸过去。
    她忙挡住他:“别,你别捉它。
    他干脆利落:“想要就捉。”
    她软声反驳:“不捉也可以呀,就让它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不捉它,它就会飞到别的地方。”
    “那就让它飞呀。”
    陈言肆冷笑。
    “我没你这么宽容。”
    “是我的,就该永远是我的。”
    她茫然垂眸,片刻,又看向他:“你真是好不讲道理。”
    陈言肆照单全收,她碎碎念了一阵,身子忽然没蹲稳,往后栽在地上。
    他托着她后背,没让她磕到脑袋。
    陈言肆不想那么快接手屹松,先自己试着单干。
    跟陆承吴合资的制片公司大有起色,钱生钱利滚利,他当个甩手掌控,最近也挺清闲。
    温书晗则认真上学。
    新加坡的合作院校有一个文化交流项目,含金量挺高,导师推荐她参与。
    她应下来,交了几份申请表,很快获批通过。
    这一趟得去半个学期,她事先没跟陈言肆说。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等签证什么的都下来了,温书晗在公寓收拾行李,陈言肆一回来就撞见她猫猫祟祟的身影。
    四目相对,她突然一阵心虚。
    陈言肆像受了什么刺激,脱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椅上,即刻把她拎起来压在床边,神情冷硬:“跑哪儿去?”
    她眼瞳微颤,无措地实话实说:“要去新加坡。”
    陈言肆压着眉:“我同意了?”
    温书晗别开视线说:“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确实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快就批下来,本来打算这几天跟你说的。”
    就算真的不说,她也不希望他一直管着她。
    “温书晗,你可以,什么都不跟我商量。”
    他眼底怒意暗涌。
    “是不是要在你身上安个跟踪器,你才觉得舒服。”
    温书晗只当是因为自己退一步告诉他,他在生闷气,完全没想到另一层含义??他不允许她离开他视线范围。
    一步都不行。
    她垂眸安抚道:“我两个月就回来了,你也可以去那边找我的,而且你不用担心我,那边有老师和同学,我不是一个人。”
    再说了,新加坡算得上很安全了,在别的国家拼命想让你吃子.弹吸大麻的时候,坡县只贪你的钱。
    陈言肆凝着眸光看她,声线沉缓而冷厉??
    “温书晗。”
    “抬头看我。
    她慢半拍照做。
    最后,一句经不起细想的话漫入她耳畔:“你就该被我绑起来,哪儿都去不了。”
    她心跳一顿。
    陈言肆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试着自己挣钱,现在撕掉学生标签投身名利场,他手里的权力一直在暗暗扩大。
    有一次在寝室,她跟许悦她们聊天,对方感慨:“现任哥真是慕强批天菜,难怪那么多女生暗恋他。”
    毋庸置疑,他是越来越强。
    但也更能管她了。
    不过到最后,她前往新加坡的计划安安稳稳。
    陈言肆没有擅自给她取消航班,更没销毁她获批的申请书。
    出发前一周,舞系副主任和导师请大家吃饭,还说今晚有位重要的人要来。
    温书晗还在好奇是谁,没想到就是陈言肆。
    这家伙给院里投了一笔私人经费,这次交流项目的食宿开支,都从经费里拨。
    饭局上七人围一桌,附近几人都是温书晗同学。
    一个女生笑道:“学长,谢谢你呀。”
    陈言肆坐在对面,不走心地笑了下:“客气。”
    温书晗跟他正处对角线,她瞥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下一秒,一条消息进来:[晾我?]
    她顿了会儿,打字回:[是你生气不理我。]
    补一句:[小、气、包。]
    陈言肆微垂视线看着屏幕,嘴角微勾。
    交
    际场里总是暗分等级,有些事情他做得,别人做不得。
    邻座导师在桌下踢踢她,小声提醒:“别玩儿手机,不礼貌。”
    她忙把手机收好:“对不起。”
    陈言肆忽然开口:“杨老师平时,对学生很严厉?”
    空气静了片刻,导师讪讪笑,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幸好有副主任给他解嘲:“唉,都说严师出高徒,是吧?”
    陈言肆笑意浅淡,指尖轻点桌面。
    “这么好的学生,要是交给我,我得供着。”他又撩起眼皮,心术不正地瞧她一眼,“还得哄着。”
    温书晗手腕一紧。
    菜还没上,他就当着众人的面跟她调情,在隐蔽与坦白之间那条狭窄缝隙里,与她极尽暧昧。
    好在大家只是嗅出氛围不对,没有过分细想。
    陈言肆话里话外还挺护着她。
    虽然导师刚才只是随口提醒,根本没凶她。
    陈言肆年纪轻轻城府太深,家世又特殊,副主任对他说话尤其客气,还有点套近乎的嫌疑:“咱们小陈说得对,好学生,就得好好对待。
    陈言肆没理他。
    悠然开腔:“你,好学生。”
    温书晗身形一滞。
    她迟疑几秒,顶着众人惊讶的视线,抬眼看他。
    他说??
    “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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