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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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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凌霄不会跟任何人解释……”宁凝忽然停住,“不对,除了你。”
    锦葵的心口微微起伏。
    “不过解释与否都罢了,君少枫哪里是个听人解释的。”宁凝讥笑,“闵雨霏是他的天使,是他的瓷娃娃,你就别把想法停留在他身上了。”
    “……”
    “我以为,你不会这样执迷不悟。我见凌霄对你不同,想帮一下你们俩,结果,你……算了。”
    宁凝走了。
    锦葵拿着书呆在原地。
    闵雨霏发病,真的跟凌霄的书有关?
    锦葵一直深深地以为,这是一个偶然。可现在……
    闵雨霏应该也不会以为凌霄见死不救的吧。
    这件事……多么的可怕。
    这天,锦葵准备去茶叶研究所的,最终没有去成。
    锦葵转了个方向,去了学活,宣传部的工作室里,乱得一团糟。
    锦葵慢慢地收拾,顺便整理自己的心情。
    这个地方,曾经是一方承载着锦葵的希冀的小天地。如今,已是别人地方了。
    锦葵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找了出来,放在茶几上,其余的文件资料整理好。
    她把钥匙留在了电脑放键盘的位置,然后发信息告诉了吴森。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叶素梅的信息:你今天不来?
    锦葵:对不起,师姐,我有点事。
    叶素梅:明天中午抽时间来把事情做了。
    锦葵:好的。
    锦葵想,也许,她来学活之前,应该跟叶素梅请一个假。
    锦葵经过了焦头烂额的一个月。
    研究所那边的事情总算适应下来了,事情开始慢慢地上手。
    锦葵还特意去系里请教了教组培的老师,提前学到了不少相关的知识。
    老师记住了锦葵,见她那么积极,问她要不要跟她做毕业论文。
    锦葵说着客套话,说再说吧,还没决定。
    她见老师那么的热情,最终没有说她已经在外面做助手的事情。
    除此之外,锦葵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
    原来茶叶研究所那边,所有在岗实习的学生,都有一份补贴。
    十块钱一个小时。
    锦葵终于明白,每次在保安大叔那里登记的用处。
    这是锦葵第一次赚到的一笔小钱,通过了自己的辛勤与汗水。
    吃苦耐劳这件事,对于锦葵来说算不上什么事情。毕竟在实验室里来来去去,也及不上大一的时候给君少枫跑一天腿的活动量。
    慢慢地,实验室里的师兄师姐、导师们,都挺看好锦葵。毕竟她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典型人物。
    漫协那边一年一度的活动又在筹备。
    锦葵去研究所路过桥洞的时候,多了很多新鲜的画作,还有一些特别的涂鸦。
    那朵黄锦葵,颜色已经不及之前的鲜明,但依旧还挂在那里。
    宁凝给锦葵送书的时候,提醒过锦葵,漫协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了。
    锦葵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而到今天,依然风平浪静,她归根于凌霄应该私下做了什么。
    一想曹操,曹操就到。
    凌霄的电话来了。
    “你……参加漫展吗?”来自凌霄的邀约。
    “我就不去了。”锦葵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上年她出现,是为了那几篇采访稿。而且她对动漫,原本就没有太大的兴趣。
    “嗯。”凌霄沉默了一阵,“对不起。”
    “啊?”
    “宁凝找你,影响你了。”
    肯定句,让心中一抖。
    “所以,对不起。”凌霄一本正经地解释。
    “没……没事。”锦葵心虚了。
    “我今天才知道。”
    “这没有什么,我早就忘记了。”话虽如此。
    锦葵是忘记了宁凝对她的冷嘲热讽,但时不时会想起,闵雨霏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呢?
    她不敢找她,连信息都不敢发,她怕君少枫知道,更怕他来找她。
    那种无理取闹式但直迫灵魂的审问,锦葵不愿意去承受。
    “她去看过闵雨霏,没大事。”凌霄仿佛知道锦葵心底的想法一样。
    锦葵愣住,这人,难不成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变的?
    宁凝去看过闵雨霏?她主动去的?还是凌霄让她去的?为的又是什么?
    锦葵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她最不愿意去承认的答案。再这样下去,她的亏欠,注定越来越多。
    不过,得知闵雨霏安好的消息,锦葵还是松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凌霄少有地多话。
    “什么事?”
    “我的实习,定下了。”
    “真的?恭喜你。”
    话音刚落,锦葵自己“呃”了一声。
    想起当时,她跟凌霄说,她确定去茶叶研究所的时候,凌霄也道了一声“恭喜”。那阵还觉得有点好笑。
    原来,这个对话的回应方式,就是脱口而出的恭喜。
    也不知道君少枫怎样了?实习完了吗?工作定下了没?
    呸!怎么又想起他?!
    404宿舍,何书语仿佛在上演大一时候的胡乐乐,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常常一个电话能将一个多小时,跟宿舍里的人再无共同话题。
    有时候施嘉她们说了什么,何书语像以前一样吐槽,出口的,却是别人无法回应的话。
    宿舍群里,已经很久没人说话了。
    三人谁都没有主动把郁清加进去。
    何书语,始终不喜欢郁清。
    施嘉倒是和郁清很好,经常相互讨论问题,讨论实验报告。
    锦葵很怀念曾经的404。
    以前,她一样形单只影,但看着她们插科打诨就觉得开心。现在,只有淡淡的孤独感。
    拿起手机,除了凌霄,竟然再无可以谈心的人。
    今年的漫展依旧在6月举行,就叫六月祭。
    上一年锦葵还不觉得有什么,今年才发现,这个“祭”结束,同时也是毕业生渐渐开始离校的日子。
    这届六月祭的主打项目是《微暖,微醺》的推广,据说作者本人还会看心情签售。
    锦葵看着何书语带回来的海报,愣了。
    这意味着将有更多的人认识凌霄,他能成名是好事。可这也会让更多的人知道锦葵的存在,这对于锦葵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但她永远也不可能阻止这场活动。
    锦葵忍不住去想,要是她和凌霄一起了,会不会成为一段佳话?
    仅仅这么一想,她把自己吓出了一个激灵。
    她不愿意。
    凌霄的灵魂太干净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心已经不纯净,不该沾染他。
    现在只能但愿,认识她的人当中,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
    锦葵现在跟宿舍里的人不算亲近,何书语有自己的圈子了也懒得管她。
    暂时,她还是“安全”的。
    锦葵回想起,大二的时候,为了跟君少枫杠,竟然做了一期引起轩然大波的校报。
    现在给她,她自认没有这个勇气。
    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生活变得单一化的时候,总能让人觉得很平静。
    锦葵除了上课就是跑研究所,忙得像盲头苍蝇。
    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等待灭菌的时间,不能看视频,也不好刷“她哥”的微博,她怕一不小心突然笑出来。
    于是她拿出手机来看叶阿回的书。
    阿回说:贼老天是个中庸者,不会任由哪一种事物无节制地生长,每当肆无忌惮的时候,就会迎来当头棒喝。
    叶阿回的话总能引发锦葵的心灵碰撞。
    锦葵把这句话看了好几遍,然后抄在了笔记本上。
    她当时只不过感觉这句话能打破所谓的岁月静好,谁能安然无恙地一直到老。若是真有这种运气,也必定会嫌生活无聊。
    锦葵没想到,她感叹完这句话后,发生了一件让她无法接受的事。
    漫展当天,锦葵有些庆幸宿舍里的跟隔壁宿舍的,都不是喜欢动漫的人。
    一大早起来就莫名心虚,好像做什么都不得劲。锦葵想,自己或许还是很怕凌霄把表白公之于众吧。
    中午的时候,施嘉愣愣地看着手机,双目瞪圆。
    锦葵回头正好看到施嘉的眼神,有点恐惧:“嘉嘉,怎么了?”
    施嘉蹭蹭地从床上下来,走到锦葵面前:“锦葵,跟你说件事,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锦葵看着施嘉郑重的表情,心里更加虚浮:“嗯。”
    “你知道君少枫有个女朋友吗?不是之前说的那个,是另一个。”
    锦葵心中咯噔一下:“嗯。”
    “那个女的,死了。”
    锦葵双目慢慢瞪大,好像周围的世界突然沉寂,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施嘉扶着锦葵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她,嘴上说着什么。
    锦葵整个人木然,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施嘉刚刚给她说过什么?
    “锦葵!锦葵!你要不给君少枫打个电话!”施嘉还在间断地摇晃着锦葵。
    这一瞬,锦葵才像通了心窍,又可以听到施嘉的话了。“这是谁说的?”
    “我堂姐。”
    打电话?问他吗?怎么问?如果并非事实呢?对!应该是那个堂姐听错消息了。
    郁清推门进来,感觉到气氛有异:“怎么了?你们。”
    施嘉回头说了句:“没事。”
    然后盯着锦葵的眼睛:“你知道的应该比我还多,如果是真的,这……”
    锦葵推开施嘉:“我想静一会。”
    “好。”
    锦葵犹豫了一阵,拿着实验的资料走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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